他妻子走过来,对小蝶冷嘲道:“贱女人,你想偷腥,去找别的男人,不要找我的男人,你处心积虑进我家门,我早就料到有今天,女人不对别的女人狠,自己怎么被抛弃的都不知道!”牵过湘竹的手离去,湘竹腿已软,心头已乱,不知如何是好。
小蝶浑身发热,身上的褐蛇血发作,两眼红透,嗔怨的念头缠身,跑过去拖住湘竹道:“檀郎,别离开我而去,我一日也少不了你,她算什么,是妻子就可以干涉我们相爱吗?我们有多少缠绵,她知道吗?你我有多倾心,都告诉她……”
“怎么,你想恳求他娶你为妾,你也就是做妾的命,永远扶不正!姻缘各人有命,丈夫岂可送他人。走,不要理这个贱女人,没有廉耻,勾搭别人丈夫,将来谁也不会愿意娶她为妻!呸!也就只会做个被男人踩踏滥的门槛……”
湘竹头脑发晕,不懂女人为何一旦嗔怨心起,全反常态,仿佛都如毒蛇要咬死对方。
“你就是个软弱的男子,你畏妻如虎,一点用也没有,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和你什么也不是,没有什么来生……”小蝶扯断手上红线,涕泣飞去,离开月老祠。
湘竹回到家里,被怒气冲冲的妻子关在房中,把外面的门锁上道:“你什么时候想清楚,我再放你出来,我回娘家去了,想到那个妖女,我吃不下睡不下,浑身发抖,从未如此害怕!”
湘竹素来读经,以和为贵,不懂得争吵,在两女之间,自己笨嘴拙舌,不知如何劝慰,自己的心也凉透,看不清情事婚姻迷雾。
他在房中叹息,知道妻子只是生气,不日即归,并不担心她和自己,只是想着如今是该和小蝶斩断,还是抱有幻想,有朝一日仍能和她在一起。
与小蝶的美妙痴恋,他一生难忘,若是如今断掉,他就像个俗人一样,没有痴痴恋著,精神妙想,只会围着柴米油盐,就是读佛经,也会失去不少滋味,甚至感悟会渐浮浅。
他想,世人心性无数,就是偷情,也种类差别无数,有的人是心念执著于情,有的人无心动,只有欲,有的人情少欲多,依随个性,其投入深浅意趣也不同,依从命运,其后果也不同。而自己这种,执著情恋,为了要实现佛经理想,偏偏佛家戒邪淫,自己何止背叛妻子,也是犯戒律的。
能与心爱之人共去往净土,多么美满,世上之追求,无过于此。但佛家戒*,自己又为有妇之夫,唉,重重阴云,皆是烦恼,谁能给他般若智慧,度化他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