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也来到月老祠中,对月老拜祷,笑道:“月老爷爷,好久没见面了,你的红绸一点没变,还是先前我偷着玩的那个。”
月老假装嗔怒,吹胡子:“偷着玩很好玩嘛,偷人玩很好玩嘛……”
小蝶听到心惊,忙跪在案台前蒲团上说:“不知是月老的错,还是我的错。你本该为我牵一桩如意婚姻,却只管为他人做嫁衣,不管小蝶的事。小蝶的姻缘,又该如何呢……”
月老叹气:“红尘那么多姻缘纠缠,各有不如意的,我怎能尽如人意,就是天帝,也做不到这点。每个人有各自的路,彼此交错,就像这红尘的路,岂有条条道路都平坦!”
小蝶怅怨,女怨、花鼻兽、精灵鼠也在旁,姻缘鼠就吱吱从罐子里爬出来,看到精灵鼠眼睛发红,跳过去和它撮摩交颈对吻。
月老看到微笑:“这小家伙,一直为我绑红线,功劳不小,也遭人怨恨不少,今天竟碰到这夙缘里的佳偶,它们前世是一对相爱的老鼠呢……唉,姻缘天定,饶是千里相隔,偏生与他巧合,不是缘是什么?”
精灵鼠也抱住姻缘鼠,当众爱吻亲昵,一公一母,大小合适,倒也绝配。两只老鼠就爬到月老肩上,摸着他的红绸,彼此相视而笑,心灵互通,取下红绸,双双披着,扭动跳舞,欢爱吱叫不止,喜庆重逢。
“你就要和你的情敌相碰了……”姻缘鼠对小蝶吱吱叫,“她不久前也来过,我才吃的是她的糖呢,一半白糖,一半红糖,耶,她也知道打不定主意是买白糖还是买红糖。”
“你把这里好吃的都拿出来吧,我饿了,我的同伴也饿了,让她们就在这里休息吧。”精灵鼠冲姻缘鼠叽叽说,好像人间丈夫那样要求妻子。
“唔唔,你吻吻我嘛,再甜蜜地吻一个,红尘人都爱索求别人的。你一直在哪里呢?我想得好苦啊……”姻缘鼠把尖嘴朝向它,贪爱不绝。
“啧啧,好甜哪,你果然刚才吃糖了的……”精灵鼠吻它后,又舔舔嘴唇。
“姻缘鼠,我问你,这姻缘是天定的,还是人定的?”小蝶躬着身子,问桌案上的它。
“哇,又来了,刚才那女人也是这样问的……”姻缘鼠扑通趴倒,装作晕厥,“天定的,天定的,不是我定的,不要怪我啊。天帝只是看见我爪子细,才让我来系红绳。”
“系在什么上面呢,红尘人的腿上?在哪里?”小蝶好奇地问天机,姻缘鼠连忙摇头,回答:“你向阎王要生死簿,他会给你看吗?这是我们的饭碗,丢不得……”
“讨厌,什么也不能说,到红尘来,看到每个人都藏着掖着,真的很烦,一点都不真实,还不如在梦境呢,各人想干什么一眼就可看出,更坦荡荡的。”花鼻兽抱怨道。
“你不是想知道和小火龙的姻缘吗?我老婆也许知道呢……”精灵鼠跳过来,搂着姻缘鼠说。他“老婆”正为难,精灵鼠就施“美人计”,吻它道:“怕什么,天塌下来,爷顶着,你就问问月老嘛,只问这一次。”
姻缘鼠只好满脸苦相,犹豫不决地爬到月老像上,钻入他怀里,半天才从袖子中跳出来,喜乐地说:“呵,有缘有缘,我已经给你们绑了红线。吱吱,它逃不了啦……”
“会绑错吗?它是小火龙……”花鼻兽半喜半忧,满脸红晕。
“没错没错,我听力最好,每次人们来许什么愿,我差不多都能听清他们的心声,偶尔错了,天帝也不怪罪,他还常犯错呢。”姻缘鼠似乎充满自信。
小蝶惊诧,暗想这本是自己无意提起,花鼻兽却放在心上搁不下,难道这便成就了一对,小火龙要和从未见面的花鼻兽结下姻缘?万一小火龙并不喜欢花鼻兽该如何?又是苦果。
女怨半天没说话,喉咙干涩,好像什么掐住她脖子似的,女僵尸借女怨的声音低吼出:“鬼男人,你在哪里?这女魂寄居在我的身体内,太多怨气,让我难受……什么,你对我说?田粮庄稼被鬼给毁坏,今年百姓颗粒无收,他们要去求谷神……求什么谷神,谷神在哪里?”
女怨稍后恢复,克制住了女僵尸身,小蝶见状才知刚刚是女僵尸和男僵尸对话,凭鬼气千里共鸣,看来穷人家没米了,不过男僵尸只要看到磨臼,就以为是铜钱,不会离开,只能推空磨盘。但穷人一定会发愁,又要向邻家借米,如今百姓都粮食受损,岂不是吃不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