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什么伤?”
露西奇怪地看着格雷和纳兹的表情,似乎发生了什么她和艾尔撒不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
而格雷顿了顿,从浴室门口走了回来,坐在了床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紧握的双拳。
“你竟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去找他,不早点把他带到公会里来!”
纳兹愤怒地看着格雷,如果他知道的话,当初看到伤痕的时候为什么是那种表情。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格雷不是当初把迪安交给了一户人家收养,然后就分开了吗?”
露西听两人说话有些混乱,难道是,迪安曾经受到家暴。
“一户人家收养……迪安是这么说的吗?”
格雷抬起了头,有些愣住了,看向了露西。
“不是吗?”
露西反问着格雷,难道这不是真的。
“你们也知道吧,在镇上,会有专门照顾孩子的地方,虽然说也许照顾的不是很好,但是那个时候我在和乌鲁修行,而迪安身体不太好,我就把他放在那里,我想不管怎么样,那里都会比我照顾他好。”
“是那些人把迪安伤成那样?”
纳兹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毕竟照顾孩子也算是福利院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将一个孩子那么残忍的伤害。
“不是的,虽然说他有时候会被那边的孩子欺负,但也只是一些小伤而已。但是后来当我去的时候,发现迪安被领养了。”
格雷说着,拳头越攥越紧,紧皱着眉头,脸上是压抑的愤怒的表情。
“他们和我说领养迪安的是一个很和蔼富有的商人,但是后来乌鲁告诉我,那个人其实是个热爱*解剖的变态,但是当我和乌鲁赶去的时候,那个人的整座别墅烧起来了,烧成了一片废墟,我以为迪安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
露西惊呼着,没有想过曾经被迪安那样简化的几句话,竟然真实是这个样子。
“那么,迪安的眼睛?”
艾尔撒微皱着眉头,想到迪安看不见的双眼,似乎明白什么。
“应该也是那个时候造成的吧。”
格雷微微点了点头,他第一眼见到迪安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你打算就这样一辈子照顾他?”
艾尔撒听着格雷的话,似乎觉得格雷有下定决心想要一直照顾迪安的感觉。
“是我欠他的……”
格雷并没有正面回答,但听意思的话,大概就是这样想的。
“你可以去求波流西卡,也许她会有办法治好迪安的眼睛,而且看迪安的话,他并没有怪你。”
艾尔撒看着格雷的表情,觉得格雷似乎给自己强压的责任和负面情绪都太多了,而且也许,还是有机会让迪安看见的,曾经波流西卡也治好了自己的右眼。
“波流西卡?”
格雷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耳熟,是很出名的药剂师,但是听说波流西卡讨厌人类,答应自己治好迪安的眼睛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他并不清楚迪安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
“咔嚓!”
突然间的开门声打断了外面的讨论,而从浴室里走出的少年,浑身还带着热腾腾的雾气,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白色衬衫上也因为水的缘故有些透明,但纽扣却是一丝不苟的都严严实实地扣上了。
“怎么这么安静……”
少年走出来后,却发现外面并没有人说话,有些不适应的样子,而且感觉到大家似乎都在注视着自己。
“不是困了吗,睡吧。”
格雷看着轻而易举似乎就感应到自己的位置,像自己走来的迪安,笑了笑,拉住了迪安的手,让他摸到床沿。
“嗯。”
紫发少年有些磨蹭地爬上了床,安分地点了点头,似乎真的很累了。
接下来大家也都收拾收拾各自睡了,深夜里也都睡得安分。
深夜的小镇非常安静,整座小镇似乎都睡着了,难得耳边会有几声不知名的鸟类的叫声,在夜幕下只能看到街道上微弱的几盏路灯,地上倒影着房屋黑色的影子,看上去有些浓重的恐怖色彩。
的确,这样静谧的夜里,一个人独自外出总会有些害怕的吧。
在平旷的土地上,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那样一个模糊的黑影渐渐靠近草地上的一棵大树,而大树上隐约能看到三个人影,近看会发现,这三个人都已经失去了意识,被用钢圈禁锢在了树上。
“你没把那个女人带来?”
从大树上边突然传来了深沉的声音,然后看到了从大树上跳下了一个人,是一个有着黑色不羁的长发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金属服,脸上带着冷酷的表情。
“如果这么简单带来的话,不是太没有意思了吗?”
黑色斗篷中的男子的嘴角弯起,语气里带着不屑,更何况,就算是幽鬼接到的任务,他们的目的也没有那么单纯的只是要一个女人而已。
“切。”
靠在大树上的男人冷然地瞥着斗篷下的男子,似乎觉得这个男人不仅是看不透,而且非常的麻烦。
“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伽吉鲁不太能理解眼前的人的做法,照他看来,要报复的话只需要打败他就可以了,不管是断手断脚都无所谓,但是眼前的人却硬是用着最奇怪的方式故意去接近,甚至于是讨好那个小子。
“你不觉得,当下一次行动的时候,他看到我的表情会很精彩吗?”
斗篷下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回答伽吉鲁的问题,嘴角的弧度又翘起了几分,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期待的意思,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显得非常的诡异。
“你不想杀他?”
伽吉鲁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要从黑影中看出一些什么讯息。
“我怎么会忍心杀他呢?……我只不过是想让他彻底毁灭罢了。”
而斗篷下的人的声音有些黏昵,似乎还带着一种情人的眷恋般暧昧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语却带着一种甜美的残忍。
“呵呵~”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斗篷下的人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兴奋地难以自抑,浑身都在颤抖。
终于,看见了斗篷下的脸,在月夜下那张清秀的脸显得格外的惨白,而唯一带有颜色的是那紫发和格外明亮的紫眸,此刻那双瞳仁里带着扭曲的兴奋和执着的疯狂,嘴角的笑容看上去都有些狰狞。
“这是他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