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跟在张婉儿身边多年,深谙如何劝服张婉儿,劝的张婉儿张开了嘴服了药,又给她人参含着,叫人扶着她到旁边耳室里休息。
张婉儿昏昏沉沉的,呈现半昏迷的状况,脸色看着也不甚好,竟是泛着一层青灰,而且一躺下似乎连眼睛也不睁,昏聩了过去。要不是摸了摸她的气息还算稳,几人几乎要以为她被气死了。
“大夫怎么还没来!等大夫来了,先叫他过来这边,再去翠茹那边。”再怎么厌恶张婉儿,她也是正室,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了,丫环应声去了,自去传话。
林老夫人又转头看了看张婉儿的情况,叹了口气,跺了跺脚,招呼了当时在场的小丫头出去问话。
今日这一通乱,她这才想起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刚刚张婉儿还精气神十足的,怎么这会儿就奄奄一息了?
小丫头其实是听了个全场的,道,“侯爷怒气冲冲的来质问夫人为什么动手打翠茹,夫人也不道歉,辱骂不休,又说她是故意的想看着翠茹的一尸两命,又说要使人害死了翠茹和她腹中的孩子。”
林老夫人听了不免又来气,那丫头也暂时住了嘴,林钰连忙劝了几句,又叫那丫头继续说。
“两人越吵越厉害。侯爷气急了,就说夫人是毒妇,要休了她,夫人就说你有本事休啊,你还用得着我们张家,你敢休吗?两人吵来吵去,侯爷真个找了纸笔写了休书给夫人,然后把休书扔给夫人,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了。夫人心下气恼,谁劝都没用,后面老夫人您也都知道了。”
“这事,真是让我怎么说啊!?”
林老夫人听后,更是恼怒烦忧非常,从她心底想,她非常想自己儿子把张婉儿给休了,满大街的好女子,就算休了殷素素,平之怎么瞎了眼找了这么一个?商家之女不说,之前种种不规矩的事情不提,性格实在可厌,又暴躁又任性又奢侈又毒辣。
可是抛开张婉儿眼下的状况不说,三皇子一系眼下还真是用的着张家的。之前还好,三皇子风风光光的,没了张家,还有李家,还有王家,还有其他的富豪想要攀寻靠山,提高社会地位。
但眼下三皇子一系人物都不怎么得势,张家万一真的舍了三皇子一系,别的人家怕也不会上前攀附,那本来不好的状况,势必要雪上加霜。
无论什么时候,有钱才好办事,没有钱怎么养的起暗卫探子,怎么拉拢官宦人才?人都很实际的,眼下没有好处,即使前景再远大也没有人去干,谁知道你真的上位后兑不兑现承诺?
万一张婉儿死了或者真的接受被休的事实后,张家会不会借势下坡,顺便和三皇子划清了关系?林老夫人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张婉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正在焦急中,大夫终于来了,丫环连忙让进去,林老夫人也跟了过去。大夫诊了半日脉象,又看了看病人的面容呼吸,摇了摇头。
林钰听得清清楚楚,大夫的摇头,吓得林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气。林老夫人小声问,“到底妨碍不妨碍?”
大夫道,“老夫人,咱们出去再说吧。”
听得林老夫人的心是七上八下,忐忑非常,跟着大夫出去,丫环上了茶,大夫端起来喝了口道,“幸而抢救的及时,否则府里就算不办白事夫人也要得个疯病。”
“那是说眼下在性命方面不妨碍了?”林老夫人松了口气。
“眼下是无碍,可是千万要小心,万一再气恼一次,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大夫心下其实也疑惑,这镇远侯府夫人张氏素来不是挺霸道一个人吗?怎么气成这样?
心下疑惑归疑惑,大夫还是很尽职尽责的道,“总之,需静养,药物什么贵府上不差钱,倒也不是最要紧的事情了。”
林老夫人连连点头,大夫斟酌的开了药方,林老夫人立刻叫人去熬药。大夫看着没什么事了,说好了明日再来看诊,正要告辞,却被林老夫人给留住了。
“大夫,还有一位病号劳烦您瞧瞧。”
大夫心里奇怪,他可是正经的太医院的供奉,一般寻常人他是不给瞧的,这镇远侯府眼下孤寡伶仃的就三个主子,难道一个小丫头子有了头疼脑热的也要自己给看不成?
心下虽然不喜,不过毕竟是大夫,救死扶伤是职责,还有镇远侯府的招牌在那里,也不好推辞。不想林老夫人却领着他到了另外一处,那里躺着个难产的孕妇。
这个,不是府上原来的翠茹小夫人吗?脸上还有伤?联系了一下之前的张婉儿的状况,不难得到一个两败俱伤的答案。
大夫和镇远侯府有常年业务往来,自是认得在镇远侯府当了半年姨娘的翠茹,因此心下那是诧异非常,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诊了脉后退出了产房。
“怎么样?大人和孩子能不能保住?”林老夫人是这头也挂心,那头也挂心,又急急的追问道。(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