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倩,惑儿,快跑,尉迟贼人找来了!”远远的,很久没来过的凿夫人浑身是血地跑来,看起来没有受什么伤。但……
噗嗤。
一把尖刀穿过凿夫人的胸膛。鲜红滚烫的血液从胸口喷涌而出。其身后的人影却是愈发清晰。
“爹?!”
这是尉迟惑顺口而言。
站在那里的是尉迟贤。
“真是乖儿子,为父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你娘,你竟然找到了。”
尉迟惑一愣。看向了一旁的娘亲。
偃倩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染上了鲜红,一头青丝披散了下来,脸上满是泪痕。
尉迟贤正站在偃倩的身后。
“惑儿,快逃。”
惑儿快逃?逃什么?从养我二十年的父亲身边逃走?
那我又该往哪逃呢?
“从这里逃走。”偃倩一手将一块腰牌砸向尉迟惑的胸口。
尉迟惑只觉得胸口的推力将他往后迅速推去。
落地,拿着胸口那块腰牌,腰牌上画着古怪的图腾。而抬头时,只见尉迟贤手起刀落。
尉迟惑只觉得胸口发烫,悲从中来。但也正因为胸口的热度,让他想起母亲的最后一句话。
“从这里逃出去。”
这里是哪?
心吗?
“惑儿,虽然你母亲走了,但是我是你父亲,一定会好好抚养你的。未必是因为我有多爱你,但,我对你母亲的爱绝对会延续到你身上。我爱你母亲,比爱自己更甚,所以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你母亲。”
“爹……我怎么这么傻,我应该相信你的。”尉迟惑猛地站起来,周围的一切景色突然消失不见。
房间。
凿夫人的房间。
有着阵法的房间。
那个阵法,尉迟惑看过,绝不是逃离的阵法,而是吃人记忆的阵法!
侧目看去,一只怪物正站在阵法外吸食自己的记忆。
凿齿!那传闻中喜欢吸食人类记忆再生啖人肉的怪物!
凿齿长着凿子一样的长牙,这长牙穿透他自己的下巴,抵在阵法的边缘。手里拿着盾和矛。矛下,躺着一个女人。
“娘亲……”因为刚才的场景太有欺骗性,尉迟惑连同这个妇人也不信任起来。
妇人双手缠着凿齿的脚,发出呻吟声:“惑儿快走,虽然我只是你母亲残留下的一股记忆,在这等你,却被这可恶的怪物利用。惑儿,带着那个印记……去……”
“?!”尉迟惑在发现凿夫人便是怪物凿齿之时已经运起灵力,却才发现,凿齿一直没有动弹是被偃倩残魂所困。但此时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灵力在身上快速窜动已经破坏了周围阵法对自己的控制。尉迟惑很快就从幻境中出来。
砰!
尉迟惑的身体扎实地砸在了地上。
干裂的地面十分坚硬,那真是的疼痛感让尉迟惑忍不住哭了出来。无论是娘亲也好,凿齿也好……这个幻境终于消失了。
没错,混阴萝莉不过是个幌子。那个将尉迟贤构造成尉迟贼人的世界才是幻境的本体。
“真是应该庆幸只是个幻境,不然太可怕了。”
抹了抹眼泪,尉迟惑坐了起来。那种孤独感,与小时候在被窝里哭醒时是一样的。只是那时候尉迟贤总会及时出现,而这次,只有他一人。
“小家伙,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一切未必只是幻境。”
“啊啊啊啊!”尉迟惑吓得从地上弹飞了起来。确认周围无人之后才放下心来。刚才说话依然是那只狡猾的凿齿。
但“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这话在尉迟惑心中留下了一根刺。
“从这儿出去后,一定要找……爹……尉迟贤问问。”
尉迟惑身上略感一痛,将衣服掀开,左胸心脏处,那块腰牌印下的图腾还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