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指着不远处的那些车马冲着花申吼道。
“徐大人您息怒,我还能带什么啊,皇上和您老不是叫我去边镇么?不是叫我带上酒精么?那车上,自然便是酒精啊,还能是什么?您若是不同意我带这么多,那我现在叫人再拉回去便是了,何至于让您老发这么大的火呢?”
花申两手一摊,一脸的无所谓。
“你!”
徐大人听了花申所言后,一张脸便黑得跟锅底灰有得一拼了,他心里明白,花申这厮摆明了是在胡说八道,那些木桶便也算了,说装的是酒精倒也不为过,可那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木头箱子若是还说装的是酒精,那便是连鬼都骗不了的鬼话,他个混迹于朝堂于几十年的老家伙若是信了就真的算是白活了。
可这厮又摆明了车马以要将酒精拉回去来威胁自己,这可真真的是叫这位官场老油条郁闷不已,偏生这边镇之行没他花申还不行,这厮明显是知道自己的唯一性,因此这才敢明目张胆的夹带私货,此事是郁闷得这徐大人直想吐血,他倒也不是就差多运花申这点东西,但是他心中那种被这厮明目张胆利用的感觉极其不爽利,可他又没办法,只能拿着眼睛死死瞪着花申不发一言。
倒是花申这会儿心中正爽利着,叫你让我去边镇、叫你让我无偿劳动,今儿哥们我不打你、也不骂你,就明摆着让你这老货吃这哑巴亏,撑不死你也憋死你!啊哈哈哈。
花申心中狂笑,那脸上的得意神色也自是掩也掩不住,那股子老子就运私货了,你又能奈我何的表情,差点让那徐大从彻底抓了狂,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活了一大把数岁,没在官场上吃过亏、丢过脸面,现如今却是在他个十七岁的小伙子身上吃了个闷亏,这可真真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倒是康知府瞧着在那满脸得意的花申与憋着一张黑脸的徐大人赶紧出来打了一个圆场,开口道:
“贤侄,如今时辰已然不早,你那边可都准备好了?现在徐大人可就在等着你的车队了。”
这康知府倒也不愧于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他做为徐大人的下官,自是不太好去直接催促他的,更何况他现如今还正在气头上呢,但花申就不一样了,他叫一声贤侄,怎么说都没问题,而且还能间接提醒徐大人该起程了的事,同时又能化解这一场以徐大人完败的交锋,一举多得。
花申哈哈一笑,也不再刻意气那徐大人,当下便冲着康知府说道:
“康伯父请放心,小子此趟也算是奉旨办差,那可是皇差,便是给小子十个胆子那也是不敢怠慢的,因此一早便来到此处,早已将各项事物准备齐全,只待徐大人一声令下,便可以起程北上了,绝不敢耽搁半分。”
徐大人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在平复了心情后,重重的哼了一声,道:
“起程!”
花申与康知府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一笑,相互间拱手做别,随后花申便走回了自己的队伍下达了起程的命令。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花申并没有发现,从他开始与徐、康两位大人对话时,便始终有一双眼睛时不时的游离在他的身上,将他们之间的对话悉数听了进去,那人倒也不怎么显眼,只是个打扮成一身青衣小冒的家丁,因始终别着个脸,面相瞧得不甚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人。
此事略过不说,徐大人与花申去往北方边镇的车队此时就算是正式起程了,由此也拉开了花申自来到这大明朝的第一次边镇之行,至于在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目前为止还无法得知,只希望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