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叔带着一干还能动弹的队员靠了过来,清秀男握着他软绵绵的左臂沉声道:“这件事情搞成这样两方都有责任,我们损失了两名队员需要补偿,这头熊理应有我们的一份。”
“不好意思我没明白,”白冷用力地把剑插进地里:“这个两方责任是个什么意思?合着我们拼死拼活给你们这群柔弱的小朋友争取逃命的时间也算有过失,那消防员没能救出火场里的人是不是也要被告上法庭?”
“熊是你引来的,要不是你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女孩横着眼睛坚持自己的观点。
“话这么说就太无理取闹了美女,”白冷一屁股坐在熊身上:“不是你那个智障队友要抢我的猎物在先,他会被打的动不了么。再说以我们的实力,你们这群人在我们眼里还没有半只熊的战斗力高,真要撕破脸哪还用得着借怪之手。”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都已经……”
“安妮,”胡子叔制止了她没完没了的聒噪:“两位朋友,事已至此再争论缘由也没有什么意义,至于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代表队伍给你们赔个不是。但在击杀这头熊的过程中我们团队或多或少也起到了一定的牵制和吸引的作用,伤害列表上也写得清清楚楚。”
“非组队关系的玩家在合力击杀怪物后如何分配战利品,由于算法复杂,系统建议是协商解决。我相信二位是讲道理的人,这么大一头熊估计只凭你们的背包是装不下的。这样吧,你们先拿走想要的部分,剩下带不走的留给我们可好?”
白冷摸着满是剑痕的熊皮沉默片刻,目光询问荣子鑫,对方无可无不可地回望过来,抓下一把树叶擦拭剑身上的血迹。
“最值钱的就是这身皮,可惜给毁了,也罢,回头给那两个倒霉鬼买点补品。”
白冷绕道熊尸前方,咔咔两剑把它肥厚的前掌给剁了下来塞进包里,抬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发现他们紧张地盯着棕熊剩下的两只脚掌,恶作剧之心陡起,佯装要走过去收割,直到有个家伙心痛得叫了出来才停下脚步哈哈大笑。
“别说我不够意思,后掌可是留给你们了,自己吃的话,记得要洗干净哦。”
荣子鑫皱着眉头催促:“别玩了,处理好快走,我总觉得这地方不安全。”
“疑神疑鬼的干啥,我告诉你这种顶级猎食者都有各自的领地,方圆几十里找不出第二只,就算是躺在这里睡一觉都没事……诶你们那是什么表情,站住,不相信我说的话也别跑啊!”
“你的嘴得去找个和尚开开光。”听着后方撕心裂肺的咆哮,荣子鑫提剑躲进身后的树荫中。
白冷不可思议地看着抖动着一身更为硕大的肥肉狂奔而来的身影:“系统爸爸你打脸也不要这么迅速啊!”
然后之前的战斗过程再次上演,可是这次应对起来却感觉比以前吃力。
“我敢打赌这头是公熊!”白冷狼狈地翻滚躲开新棕熊的二连爪击。
荣子鑫跳上熊背打算利用视野盲区对它的中枢神经造成重大伤害,可被这头畜生的就地一滚轻松化解,要是反应的再慢一点很可能会被压倒。
白冷连忙上前解围,剑尖直指巨熊左眼。谁知它这次没有躲闪,微微偏头后迎上来一口叼住了这根讨厌的小铁刺。
“哇擦,”白冷的目光追随着被甩飞到几十米外树干上的铁剑,撒腿就跑:“大家伙你有点猛啊,躺下的这只难道是你的情人?”
“这时候能不能别再讲些垃圾话了。”荣子鑫从背囊里抽出他原先的铁剑丢了过去。
“夹击它!”重获武器后的白冷秒变严肃。
荣子鑫会意,以白冷的起步为信号,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对巨熊的要害使出自己伤害最高的【重斩】,巨熊无暇兼顾来自不同方位的进攻,却也在危机之下爆发出最强的反击力量。
白冷的剑顺利地在熊腹豁开了一个口子,正想扩大战果,却看到荣子鑫口中喷血地飞出七八米开外。
“老荣!”白冷果断舍弃转身踉跄逃走的大熊,连滚带爬地跑向自己队友。
“没事吧你。”白冷把他放平,扒下已经撕裂开的半身甲。当看到荣子鑫胸前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他还是不可抑止地握紧了拳。
“我的锅我的锅,太急了,跟他耗下去肯定也能杀的。”白冷心中无限懊恼。
“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乱担责任?都没体力了不是么,速战速决的选择是正确的。”荣子鑫按着胸口:“死不了,一点小伤。”
“可是你他喵的在狂掉血啊!”
“你去追熊,我自己能料理。”荣子鑫把手伸到包里掏出一卷纱布,靠着树慢悠悠地给自己打起了绷带。
眼看着组队状态栏里队友的【流血】效应渐渐变淡,白冷长吐了一口气,坐在他身边掏出水壶灌了一口。
“你还会这个?”
“在你上线之前跟一个猎人学了简易急救。”
“痛么。”
“习惯了,你还不去,再拖它就跑了。”
“反正皮也花了,一大坨肉带又带不走,管它干嘛。”
“那帮我在背上缠一圈,后面有点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