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弘图如今是吏部尚书,负责为朝廷铨选考评官员,为六部第一,更是位高权重。
钱谦益又是礼部侍郎,负责为朝廷取士,更是一个要紧部门。
如此看来,东林党除了兵部和工部刑部之外,一大半的权利都掌握在他们手中,焉能不得意洋洋。
但是这些在东林诸位大佬看来依然远远不够,他们追求的是所谓的正人君子盈朝的局面,也就是说希望满朝官员尽是东林复社一党。
只要实现了这个目标,才能实现他们所谓的天下大同的局面。
其实这都是些鬼话,骗骗那些年轻的不明真相的士子而已。真正让他们上瘾的是掌握朝廷大权,呼风唤雨的那种感觉。到时候皇帝都得按照他们的脸色行事,东林党人的意志便是皇帝的意志,便是朝廷的意志。
今日刘高两人联袂而来找钱谦益就是为了商议如何利用朝廷选拨人才的机会大量安插东林一脉的。
刘宗周性子直,脾气烈,跟钱谦益想法倒是一致。吏部和礼部两大要害部门都是东林党的自留地,向安插点自己的人进去那还不简单。
若是那起复官员名单中有跟东林党不对付的人,自然由刘宗周出手,发动那些疯狗一样的言官们整点黑材料,弹劾一番,给朝廷施加压力,很容易就搞掉了。
这也是他们一贯的斗争手段,做起来都是轻车熟路的。
倒是高弘图沉默不语,皱眉思索,急的钱谦益叫道:“子犹兄,似乎有不同见地。”
高弘图缓缓道:“昨日老夫听说史马两位从宫中见驾出了后皆是汗流浃背,回到府中对人叹道‘当今陛下深不可测,乃是圣明之君。”家人再问,却不肯多言一字。”
钱刘两人听了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在两人见驾时陛下说了些什么?还是两人故作玄虚?”
高弘图摇头道:“马士英性子奸诈,倒是有可能故作玄虚。但是史道邻与我等同朝为官多年,秉性方正,也能说出这话,倒真是值得考究一番了。”
钱谦益默然不语,思索起来。倒是刘宗周着急问道:“那以子犹你的意思是,当今陛下并非我们所想的那般软,温和?”本来要说软弱的,幸好临出口时意识到了不妥,生生改成温和了。
高弘图意味深长的道:“还记得当年先帝刚即位时的样子么?”
听他说起崇祯的事情,刘钱两人似有所悟,也都默认不语起来。
如果皇帝以前的绵软性子是伪装出来的话,那么这心机之深的令人害怕了。一个城府似海,骗过所有人的皇帝,对于东林党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钱谦益这时忽然想起了自从皇帝到了南京之后,一直到今日都没有召见过自己一次,而且即位之后,也只召见过两位阁臣。这
这说明了什么,难道说明皇帝对东林党人只是利用,却根本没有好感么?
巨大的阴影涌上了三人的心头,越想越害怕,越想约有可能。
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三个人都蹙着眉头不说话。
终于还是高宏图心思细密些,缓缓说道:“如今一切都是猜测,要想知道陛下对我等的态度如何,明日可先做一番试探,看陛下的反应就知道端倪了。”
钱刘两人精神一振,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高弘图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一遍,两人思索后也点头称赞,定好这般进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