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雕虫小技,不足一提。”樊山尧很是谦虚。
“戒备比我们想象的要森严,而且还有高手在暗中守卫,接下来的行动要更加小心了。”姜飞熊低声道。
樊山尧低低应了一声,两人的身影一纵,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整个驿馆唯一亮着灯的一间屋子中,几支红烛高悬。一个体胖如山,眼睛如豆,身着绸缎长袍却敞着胸怀的年轻男子手中正端着一个特大号双龙玛瑙酒杯自斟自饮,肥胖的脸上带着几分忧se。
这肥胖男子正是从洛阳逃到淮安的福王朱由崧。李自成大军攻破洛阳,煮着吃了他爹。他福大命大,和老娘邹王妃被侍卫统领李子达带人拼死护卫着冲了出来,一路颠沛流离乱跑乱撞到了淮安城,住在这驿馆之中已经有一年多了。
刚到淮安时,城中官员缙绅招待还颇为殷勤,每天都有人前来拜访,设宴相请,让福王殿下那颗饱经沧桑,有些不堪重负的心脏颇为欢喜。甚至有人要送宅子给他,因为担心崇祯皇帝忌讳而没敢收。
不过,时间久了,前来拜访的人也稀少起来。大家都各有自己的事情,谁没事天天陪着你一个连封地都丢了的落难王爷啊。
由于福王娘俩的入住,这驿站基本上就成了福王的临时行宫,其他官员来往也都不在驿馆住了。
朱由崧说白了就是一个被宠坏的王二代,自己老爹是万历皇帝曾经最宠爱的儿子,家中良田万亩,金银财帛数之不尽,一生下来就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所以小福王从小就暴饮暴食,而且养成了人生的两大终极爱好:喝酒和玩女人。
在洛阳的时候,只要他看上的女子,那没有得不到的。虽然说因为他这肥硕的体型而让不少美人都肠穿肚烂,香消玉殒,但是也没人敢上法院告他,去京城上访。
不过,李自成的到来让他的幸福ri子结束了,开始了逃难的ri子。在那些不堪回首颠沛流离的ri子里,不仅身上的肥肉少了许多,而且美酒佳人也基本没有碰过,这让福王殿下很是痛苦。
淮安城中官员缙绅虽然对他很是客气,但是人家那也是客气一下,给王爷一点面子,没人真把他当回事。要喝酒倒是好说,但是女人对不起,只有自己去找了。
良家女子那是没有了,福王殿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前去秦楼楚馆实现人生价值。不过碍于母亲邹王后,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把ji女带回驿馆来。
至于那车夫说的ji女坐着马车送到驿馆给福王殿下享用那只是人民群众以讹传讹,车夫之间用来吹牛的。虽然福王殿下确实有这个想法。
自从今年李自成挥军北上围攻京城之后,前来驿馆拜访宴请的人更少了,往往是经月不见一个,这让福王殿下很是郁闷。而且最近都在盛传,李自成已经攻破了bei jing城,即将要带兵南下了。这让福王殿下那颗脆弱的心更是惶恐,李自成已经给他造成了强烈的心理yin影,甚至已经做好了再次逃难的准备。
朱由崧端起酒杯美美喝了一口,愁苦的心情又好了一点。他就不明白,自己的要求也不多,只有天天有酒喝,有美人玩就行,为何这老天爷对自己就如此残酷,都不愿意满足自己的愿望。
人艰不拆啊,朱由崧又斟满了一杯酒,仰头灌了下去,几乎跟肩膀一样粗细的脖子上一阵肥肉滚动。
姜飞熊和樊山尧两人越是靠近那处亮灯的屋子,越感觉到周围jing戒的森严。他们感觉到这暗夜中至少有五六名高手隐藏着。从这些人的气息中感觉应该都跟自己两人差不了多少。而且他们两人只是亲兵,虽然武功jing湛,但是却并不擅长刺杀。
要想靠近那所屋子看来不太可能了。若是硬攻,不仅有可能杀不了福王,还会暴露自己,让将军的计划落空。
不过也并不是全无收获,最少这森严的jing戒已经说明了那处屋子极有可能就是福王的住处。
姜飞熊当机立断,带着樊山尧悄悄退出了驿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