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说,“珍珠怎能蒙尘,钻石终要闪光!”
走出杂货店的时候,祁凌和夏凝雪一手一个收音机一手一个MP4朝着那个窄巷走去……
两人依着昨天的记忆来到了旧屋前,旧屋的门没有关,屋内徐徐飘出阵阵中药味和妇人不时的咳嗽声。
向屋里看去,旧榻上的妇人面色似乎比昨天还要难看一些,此刻她正皱着眉,显然正在受着病痛的煎熬。
屋内的炉子仍旧咕嘟咕嘟冒着夹杂药味的雾气,可炉前却没有王跃的身影……
祁凌和夏凝雪相视一眼,这可怎么办?王跃居然不在家?
看屋内的样子,王跃显然是刚离开不久……
想着,两人还是决定在门口等一等他。
可就在两人等了没几分钟,窄巷的入口处忽然出现了三五个身影,为首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妇女,和大街上的许多中年妇女一样,她并没有什么妖媚的姿色或者撩人的身段,反而是那种丢在人群中就不会有人在意的那一类。
可偏偏这个看似大众化的妇女却涂抹着两片鲜红的唇瓣,原本蜡黄的脸上也被一层厚厚的粉底遮盖,煞白的脸上和脖间的蜡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条也不知是画的还是纹的细眉正随着她那半单不双的狭长丹眼左右扫视着。
本该将人衬托的年轻几岁的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却因为她那穿着黑丝的臃肿双腿而显得那般的不伦不类。
妇女一边走着,一边嫌弃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其实仔细看的话,每当她的眼睛落在旧屋前晾晒的破衣烂裤上时,她总会极为嫌弃地皱一皱那早已坑坑洼洼的塌鼻。
当窄巷那夹杂着苦涩中药味的冷风吹过时,妇女深深地皱起眉头,从身后的几名流里流气的青年手上接过一块深紫色的手帕捂在了自己鼻间。
“你看看,你们看看,啧啧……这群该死的东西,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这样我的房子还能租给别人,连那么点房租都交不起,还在这儿苟延残喘,真是恶心人……”
妇女的声音由远及近回荡在窄巷内,似乎她根本没有避讳的意思,丝毫不在意自己那尖酸刻薄的话语被窄巷内的人听到,亦或是……这些话语已经习惯了……
不过这些话听在祁凌和夏凝雪耳中却让他们微微皱起了眉头……
妇女进入窄巷后一间一间地扫视着,而他身后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屋内有没有人直接一把推开房门伸头朝里面张望着……
“起来!起来!!交房租了!!别特么装死了一个个的!起来!!都起来了!!”
青年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窄巷内……
顿时,原本安静的窄巷内瞬间鸡飞狗跳起来!
孩子的哭声,男人女人的吵闹声,玻璃铁器的摔打声……
那些流里流气的青年从那些有人的屋内出来后,手中都攥着或多或少一把零钱,之所以说是零钱,因为其中最大的面额就是十元,更多的都是一元一元的纸币和一枚枚一元硬币。
那些青年出门后还不忘对着门内骂骂咧咧。
看见这一幕,祁凌和夏凝雪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这怎么权然一副日本鬼子进村的即视感?在现代高度发达的社会居然还有这样的场景?
两人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不都是在一些抗日神剧和书里才有的情节吗?现实社会居然真有这样的人?
祁凌知道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什么人,可这些青年竟然没有丝毫同情心,一个个做着如同土匪一般的行径,祁凌很难想象他们如何能狠下心对这些本就受着病痛折磨的人下手的。
看着站在巷口捂着鼻子纵容青年的妇女,那蜡黄的双手和脸上的煞白让祁凌不由觉得一阵恶寒。
倒不是说这个妇女长得有多丑,而是他的这个行为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祁凌的认知了,这种旧社会才有的低劣风气出现在他面前,祁凌本能地觉得心底升起一股让人恶心的感觉。
这时,其中一名青年来到了祁凌他们的屋前,青年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夏凝雪身上,那毫不遮掩的绿油油目光让夏凝雪秀眉微皱。
蓦地,青年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惧怕地回头看了一眼妇女的方向,见妇女没有注意到他这里,他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接着,他直接无视了祁凌,满脸笑容地看向夏凝雪道:“嗨,小美女,麻烦可以让一让吗,哥哥要进去办点事儿,等哥哥办完事儿请你出去嗨一嗨啊!”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上下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夏凝雪,不过他心中还是没有忘了自己的任务,再次笑着看了一眼夏凝雪,意思是,“麻烦让一让,老子要进去收租了。”
看着眼前的青年,祁凌十分清楚一旦让他进去了,屋内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