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从次仁那里得来的舌漏来说,似乎是于事无补,仅仅几个神话传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天,七筱显得愁眉不展,而扑克脸和次仁的关系有些微妙,对待扑克脸,次仁的热情总是比对待我们差上几分。
难道康卓那姑娘看上扑克脸这个整天绷着脸的家伙了?或许在她看来,这确实很帅。我暗忖着,不过不多去想,大家都明白,不说罢了,更多的时间,我还是和七筱和周围的藏民混熟,以求捡到重要的舌漏。我们发现,这几天巴塘新增了一批神秘的游客,大多数都是彪形大汉,看来来者不善,我们五个人互相提醒要处处提防。
可惜两天过去,大家都是没有新的发现。
直到今天,我们五个人和次仁一家三口一起吃饭,闲聊中,老太太不经意说出一个巨大的线索。
据老太太讲,位于沙鲁里山脚下的森林中,有一颗非常粗的巨杉树,以往族中几个老辈每年都会组织一次神秘的祭祀仪式,他们对那棵巨杉树有着莫名的崇拜,向后代声称那是一棵神树,千万不能砍,砍了就会有重大的灾难降临。
当然,几乎所有的人都对长辈的话唯令是从,唯有一个叫做巴桑的叛逆的小伙子,偏不信邪,独身一人提着斧头背着长辈偷偷摸摸找到那棵神树,一斧子下去……
“后来呢?老妈妈?后来怎么样了?”田鸡忍不住问道。
老太太表情一沉,沉默了一会儿道:“后来他死了,人们发现他的头已经被什么东西扭掉了,怎么找都没找到……”
我心里咯噔一声,忙问,“这事千真万确吗?”
“对。”老太太的声音显得非常悲戚。
“说不定是被野兽给衔走了,这山林应该比长白山野性多了吧!什么熊啊狼啊豹啊的,都有吧!”大宝照常吃饭,一点也不觉得恶心。
老太太没理会大宝,继续道:“后来这事就越传越邪乎,人们都认为,巴桑触怒了树神,中了树神的蛊术,用斧子将自己的头给砍掉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嘀咕道:“怎么砍树砍得好好的,就变成砍自己头了?”
七筱眉头一皱,问老太太,“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巴桑的斧子上有他自己的血液……”老太太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由此看出,这个巴桑肯定与老太太有什么关系,是亲人,还是恋人?无论是哪种,面对这样的事情,换了谁都会伤心欲绝,即使时隔这么多年,回想起来,悲伤仍旧会触动心底那根弦。
后来次仁偷偷跟我说,那个巴桑是他舅舅,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巴桑是老太太的亲弟弟。
此时,饭桌上的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虽然猜到了些苗头,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老太太,也没法多问,只好闷头吃饭。
老太太沉默良久,又重新开始吃饭,布满褶皱的小嘴一撮一撮的对我们道:“年轻人,我奉劝你们千万不要贸然去冒犯神树,要不然……”最后威胁式的话语,老太太还是将之随着饭粒一并咽进了肚子里。
这件事情虽然恐怖,却也勾起了我们的兴致,有危险才刺激,我和七筱默契地对望一眼,恨不得吃完饭马上就去寻找那棵所谓的神树。即使经历了太多谜一样的事件,我还是不相信人砍树时会变成砍自己的脖子这种事,我宁可相信是有人谋杀,或者干脆如大宝所言,野兽作祟。
言归正传,我们分析,这棵神秘的巨树之下,一定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巴桑悲剧的出现,导致这个秘密一直被完好无损地保守着,几十年都不曾改变,现在我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冒险者来了,就一定会查他个水落石出。
饭后次仁被我拉到一边,我小声问他,“你知不知道神树在哪?”
次仁听后险些惊叫出来,忙让我给捂住了嘴巴,冷静下来,次仁瞪大了眼睛对我们道:“你们疯了!不要命了啊!没听说,那个地方是不能去的!”
七筱微笑起来故意把大眼睛眯成两道月牙,“我们又不是去砍树,拍个照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