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维、汉克,甚至塞尔特都不是很能理解阿萝的想法,塞尔特觉得阿萝是压力太大了导致神经紧张,就仿佛时时刻刻都有一把铡刀悬在头顶,这样虽然能迫使人不断进步,但时间长了也容易造成极端。欧维光顾着感叹阿萝多么多么神勇去了,至于那段沉重的对话,他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半点没听到心里去,而汉克,他从头到尾就没听明白,当然,那会儿他正和穿山甲做斗争,根本没放多少注意力在身后。
反倒是科尔,由于现实中的职业的缘故,听了阿萝一席话,竟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像是被人一语点醒了心中的迷障,是啊,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是一样的,甚至更残酷,他却在潜意识里愚蠢地把它看作是一个游戏,还固守着那些所谓的规则,殊不知那全是人为加上去的枷锁,一个能要人命的枷锁,一瞬间不禁冷汗连连。
阿萝扫了一遍几人的神情心中就有了数,虽然有些失望,但她的本意本来就是想点醒科尔,至于其他几个,慢慢来吧,有些事情光靠说是没有用的,这跟一个人的际遇和生活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个道理在这里也是说得通的,就像一个从小就有一张无上限银行卡的人很难理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吝啬到一块钱都要掰成两半花一样,这跟智商无关,只是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懂。
除了欧维,其余几人都是小伤,并不碍事,所以大家只休息了半个小时就又上路了。
暗夜森林里除了BOSS,普通魔兽也是有很多的,没走多久他们就遇到了一只火云豹,科尔阴着脸说:“汉克,你去。”
汉克吓了一跳,却不敢违背,硬着头皮奔火云豹那儿跑去,半途中人影在空中闪了闪就不见了踪影,火云豹只疑惑了一瞬,就转头扑向了塞尔特。
阿萝扶额,她是不是矫枉过正了?
最后,火云豹是科尔和塞尔特合力杀掉的,汉克手足无措地现出身形,显然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阿萝无奈的说:“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擂台吗?说谁上火云豹就乖乖地跟谁打?”
科尔的脸又黑了。
阿萝苦口婆心道:“重要的是让每个人了解自己优劣势,优势要如何发挥,劣势又如何避免,如何在逆境中让自己活下去,其次才是了解别人,这样和队友合作的时候才能配合默契,而不是越帮越忙。”
顿了顿,阿萝又说:“汉克,你也有错,如果刚才你身后的是身受重伤的队友呢,你错误的判断很可能会害死他们,假设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能作战,你应该做的是分析对手的信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消灭它,而不是一上来想也不想地就施展自己最大的筹码,全然不管这有没有用。”
汉克羞愧地低下了脑袋,他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骨子里真的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反而相当自私,即使下定决心要融入这个队伍,但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了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
阿萝知道革命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说白了就是在汉克心中,他们这群人还没重要到能够让他豁出命去拼的地步,因为他不相信在他危难时,他们会舍命相救。
正是经历过,阿萝才会那么遗憾,这辈子她竟然不小心把他们丢了……
科尔却想起了自己金盆洗手前待的那个雇佣兵小队,这一瞬间他看阿萝的眼神都变了,莫非这姑娘是自己的同行?科尔越想越觉得对头,想当初这姑娘第一次打怪时的犀利劲儿,还有和尖刺豪猪拼命时的那股狠劲,更别提战斗时的那些技巧和对危险的敏感度,进入国度一个月真能把一个生活在和平世界里的小姑娘改造成那样?打死科尔他也不能信啊!再想想索娅,那才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该有的反应。
就算阿萝把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别人想要消化还要一个过程呢,所以之后的战斗依然是乱糟糟的,好在有科尔那个冷面教官在,神经粗如欧维都被逼出了心底的那股狠劲,只要不死,就要战斗,不停地压榨着自己的潜能和底线,虽然又疼又累,但成果斐然。
塞尔特艰难地和一只三眼猴斗在了一起,他们运气不佳撞到了一个猴群,大小猴子足有二十只,阿萝、科尔身边都围着三四只猴子,其他人也自顾不暇,一时竟分不出手来接应他,好在塞尔特之前在安吉贝尔山脉锻炼出来的身手还没忘彻底,这才周旋了这么久。
三眼猴牙尖爪利,动作又敏捷,很不好对付,耳朵里又全是此起披伏的吱吱尖叫,吵得人脑壳都疼了,阿萝一边瞄着塞尔特,一边手忙脚乱地对付着上蹿下跳的猴子们,她是故意不变形的,甚至偷偷交代艾米丽和多拉不用尽全力,毕竟说的再多也没有亲身经历来的印象深刻,就让大家以为陷入绝境了吧,这样才能真正背水一战。
因为,不战,就死!
当然,对于送上门来的经验阿萝也没打算放过,况且也不能把人真的玩死了,所以她趁机拽住一根树藤,远远地荡了出去,一路踢飞猴子无数,惹了一堆仇恨在身上,她一离开,哗啦啦带走了七八只猴子,科尔他们那边压力顿减。
但自从科尔想通了之后,黑化的指数直线上升,用面恶心冷四个字来形容他一点也不夸张,在他眼里,现在的一切就像一场挑战自我的极限训练,赢了,自然能提升能力,输了,却要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