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宇放下自个的裤腿,把衣袍穿好,敛了下心神,把身子往车子里边挪了挪。睍莼璩伤
“从青州出来有段时间了,颜某打算带着医馆里的大夫,近期返回青州。可是看着这梅州地界的灾民,吃住皆不注意卫生,颜某还真是为他们的身体有些担心。”
“神医为什么会这么说?”纳兰宇甚是疑惑的看向月悠然。
他此次前来梅州,便是想好好看看这边的水患,和官员的作为,若是能由此女口中,听到些用得到的东西,何尝不是件好事?
从其明亮的眸瞳中,他纳兰宇足可以断定,此女胸中必有丘壑。
“既然皇公子问颜某,颜某就在这说上两句。”月悠然理好身上的白色衣袍,坐正身子,说道:“水患过后,疫情出现的机会,相对来说就多了些,而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因为没有充足的吃食,便会随便找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裹腹。”
“这样一来,颜某一行,为他们刚医好的病症,怕是会因为营养跟不上,复发起来。有的病症,稍加不注意,极有可能,感染到其他的疾病,这也就给疫症,提供了赖以生存的空间。紧接着,一个传一个,疫情蔓延,致百姓失去性命。唉!”月悠然说道最后,叹了口气。
“神医有防治疫情的法子?”
“颜某懂得一些,可惜颜某不是做官的,一时间把这防治疫情的法子,传播不开来,加上若是没有官府派兵督促,百姓们怕是会失了章法。再者,凭颜某医馆这几个大夫,也成不了什么事,若是当今皇上,爱民如子,他应该想到颜某今天说的这些。”
纳兰宇的俊颜上一阵发热。
他这个皇上不是亲自来了吗?差点还为了这梅州的水患,失了性命,唉!他能在她的面前直说吗?
“也许皇上他知道,只不过,他也没有好的法子想罢了!”纳兰宇为自个小声解释了句。
月悠然批了撇嘴,对纳兰宇说道:“朝中那么多大臣,颜某就不相信,没有一人,能帮助皇上出谋划策。”
“据说这梅州的水患,年年都会来那么一次,皇上是做什么吃的?找不出得力的法子解决梅州水患,他可以发布公文,从民间征集可行的法子啊!以为下放灾银,就解决了问题所在,他可有知道,灾银用于治理水患上有多少?用于灾民身上的又有多少?”
纳兰宇的脸,这下是烧得发烫了。
她竟然说他这个皇上是做什么吃的?亏她真敢大着胆子说出来,也不怕他这个皇上知道,“神医这么说皇上的不是,就不怕咱们之间的对话,传到皇上的耳里?万一皇上治你的罪,到时可怎么办?”
“皇公子会吗?”月悠然反问了纳兰宇一句,接着道:“即便传到了皇上耳里,又能怎样,颜某说的可是大实话。治理水患,并不是把河堤加固的多高,便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这每年的加固,你自己放眼看看,全都是些豆腐渣工程,哪里看到它紧固结实了?”
“疏通才是治理河流水患的根本。”
“疏通?”纳兰宇望着月悠然眼睛,眼神郑重的重复了这两字。
月悠然颔首,“难道皇公子没有听到过疏通河流这个法子?”
纳兰宇连连摇头,“从古至今以来,历朝历代,在治理水患上,采用的都是加固加高河堤,皇某还真没听过,神医说的这个治理水患的法子。”
“说给你也无妨,兴许你识得些官家之人,把此法奏明给当今皇上,也是为民做了件好事。”
“颜公子真不愧被百姓们,奉为仁心仁爱的神医!”纳兰宇对月悠然一脸佩服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就是小孩子玩泥巴,也能知道这个道理。”月悠然风淡云轻的说着。
“皇某确实不知!”纳兰宇不好意思的摇头。
你也不看看你落难时,穿的衣料,你小时能玩泥巴,才怪呢?
心下白了一眼纳兰宇的月悠然,取出笔墨纸砚,放到马车内的矮几上,埋头画下梅州这边的河流大致图样,对纳兰宇一步一步做着讲解,听得纳兰宇,俊颜上的表情渐渐明朗起来。
此女果然是大才。
医术不凡,才华更是不俗,言词上侃侃而谈,没有一丝一毫女儿家的造作。
若是她能为他纳兰宇所用,他东吴不久的将来,必会位居他国之首!
他怎么犯糊涂了?刚才还想着,若他是女子,便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伴在自己左右,在他身边的她,能不为他,为东吴尽心尽力吗?处于臆想中的纳兰宇,越往深处想,内心深处越是慷慨激昂。
令他不知道的是,皇城中的太后,六王爷纳兰瑾,九王爷纳兰轩三人,正为他的失踪,急的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