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进去了之后也不知道往哪边走,一双耳朵立的笔直,全神贯注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儿没声就往哪边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军营里乱钻。
也亏了他运气好,再加上杨翌他们那边闹的凶,方恒竟然在里面跑一分多钟都没撞上人,那耳朵就跟雷达一样,总能够提前避开危险。
毕竟在这样的环境里,所有的人都是快跑,那些脚步声在方恒看来就像是提前的预警一样,一路回想着之前观察到的营地地形,一路跑的连自己都迷路了。
21点14分,蓝军指挥中心抓到了“敌方”的奸细,总物资库被丢了三枚手雷,伤亡人数在30人以上。
叶师长气极反笑,原来总部的位置已经被红军侦察到,可以预见,红军在这场后发制人的战略中,最终目的就是斩首。
三秒后,叶师长接连下令,加强营地的警戒程度,预防有更多的“敌方”士兵渗透。
所谓的渗透的士兵方恒的好运气终于消失了,营地的摄像机拍到了他的身影,有两队士兵左右包抄了过来。
方恒停下脚步,慌乱的来回看了一眼,确认自己这条两头肯定被堵死了,干脆就往帐篷里钻。
掀开门帘的瞬间,就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两个身穿迷彩军装的人正惊讶的站起身,四周都是一些仪器,几乎是瞬间的反应,方恒直接把手上的手枪当成手雷丢了出去,砸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脸上,那人一声惨叫,捂着鼻子就弯下了腰。
到了这个时候,方恒也不管不顾了,飞身就扑上了另外一个人,十八般武艺轮番用上,但是说到底就是三招制敌的那一套,扑上去,抱住那人的双腿往前一拽……
要说运气好了,连神都挡不住,被抱住的人连惨叫都没发出来,直接就被方恒拽的后脑勺撞在了桌沿上,晕了过去,直接躺在了地上。
方恒实在是太紧张了,也没看人是昏是醒,身体自发的动作,人一倒,就快速起身照着肚子又给了一拳,晕过去的人身体晃了晃,继续昏,方恒这才反应过来,抬头又去扑刚刚被手枪砸了个正着的人。
其实这一系列动作说起来复杂,但是从方恒掀开门帘到收拾掉一个也就用了两秒的时间,狗屎运爆棚,怕是连他自己事后都得赞叹一声。
反正那边那位被手枪砸出了鼻血的哥们儿刚刚从昏眩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又被方恒拽住了他的脚,整个人往前一扑,下巴砸在了椅子上,又是一声痛呼。
“呃……”那人流着鼻血,头晕目眩的下意识的想要翻身,方恒直接把他的一条腿一掰,疼痛剧烈传来,“啊!”又是惨叫。
方恒一只脚踩着那人脚腕,肩膀扛着另外一条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站,这次,那哥们儿连声音都发布出来,像掐了脖子的鸭子,“咯咯咯”的哼唧,连“放手”两个字都无法从喉咙里挤出来。
或许真的是情况太危险,方恒又把这一切当了真,思想的高度集中,甚至可以听到已经近在门口的脚步声。
他来回的看了一眼,房间里到处都是仪器,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想起反正都死定了,还不如破坏个彻底,抬手就去乱拔乱按,而且专门抓着有特殊标志和特殊颜色的线头按钮下手。
被他整个人劈开的哥们儿在踩住脚腕的脚移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暗自琢磨着,我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啊?
门帘被掀开,第一个进来的士兵看了眼屋里的状况,愣了半秒,然后见到方恒正在胡乱的扒着线的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连警告都来不及,就飞身扑了上去。
方恒的手被抓住,大力一拧,剧痛从肩膀传达的大脑,膝盖再被人一踹,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正式被抓捕。
这边,蓝军指挥中心。
“联系不上!!??你再说一遍!?”赵师长叉着腰,声色俱厉的看着通讯员,怒的差点儿瞪出眼珠子。
小通讯员可怜兮兮的看着气极的几乎面容扭曲的首长,眼泪差点儿都要被吓出来,怯怯的点头。
“跳啊!!给我跳!!一定要联系上!!”赵师长拍着后脑勺又瞪向另外数名通讯兵,大吼,“看什么看?快!!”
一分钟前,就在总物资库的白烟冒起的后的不久,中心的通讯设备遭到了大功率的电磁干扰,电子通讯兵竭尽全力也无法联络上在前方的分部,只能将情况汇报了出来。
“中心!指挥中心!收到请回答!!”
桌子上的对讲机传来声音,赵师长在通讯兵碰上之前一把抓了过来,大吼,“说!”
“机房遭到破坏,两名留守人员负伤,暂时无法修复。”
“妈的!”赵师长怒极反笑,看着几个说是把问题归到红军电磁干扰上的通讯兵,从鼻孔里喘出了粗气,等了两秒,见他们几个还呐呐的盯着自己看,赵师长大吼,“他妈的!!等老子背你们过去是不是!!??”
两名电子通讯兵急忙站起了身,可是还没冲到门口,帐篷的一侧就被利器破坏出了一个大口,两枚手雷从那里丢了进来,滴溜溜的滚中着,停在了脚边。
下一秒,刺鼻的白烟瞬间冒了出来,赵师长捂着鼻子眼尾抽搐,掀开门帘就冲了出去,大口的呼吸着,看着眼前一派的兵荒马乱,狠狠的拍了拍胸口,差点儿气的背过气去。
事后分析,袭击整个指挥中心的有七个人,正门进入四人,进入后就各自分散,其中三人破坏了距离大门最近的物资中心,另外一个人神奇的破坏了被重点保护的机房。另外三人从左侧潜入,沿途的岗哨全部被跳翻,神出鬼没,手脚利落的到甚至无一人能够提前预警,几乎是笔直的杀到指挥中心,完美的完成了“斩首”行动,而且左侧进入的三人甚至全身而退,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这次总部出现了伤亡,是真正的伤亡,破坏机房的“敌方”士兵将留守的两名人员打的一昏一残,昏迷过去的还好,在10分钟后清醒了过来,正在进行脑震荡检查,“残”的那一个士兵被渗透进入的彪子用手枪打的鼻血残留之余,左脚脚腕骨折,双腿韧带受伤,甚至可以说是整场演习最惨的一个。
方恒被一群人压着送到了赵师长面前,之前抓捕他的士兵被受伤的战友给激出了火气,在他肚子和脸上被揍了好几圈,鼻梁也被打断了,流了一脸的血,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人。
赵师长叉腰在他面前来回的走,气得神佛升天,指着方恒的鼻子骂,“你他妈的彪!真够彪的啊!?就不怕电死自己!?”
方恒仰着下巴,用揉成团的军装捂着鼻子,疼的眼泪一个劲的流,要不是凭着一股硬气,说不定已经疼晕过去了。
赵师长来回走了两圈,也不知道骂什么,这次的演习彻底输了,心里的火气就算再盛,他拿个小兵出气也没用,只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们把方恒推到了另外一批人那里。
人被送出去几步,赵师长想了想,招手,“诶诶,我问你,怎么摸到机房去的?”
方恒扭头看他,一脸无辜。
赵师长盯着人看两秒,点头,无力挥手,也是,侦察兵,不会渗透还他妈的是侦察兵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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