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眨巴着眼一脸惊讶,丛林前进的艰难他深有体会,绕路绕的人能吐血,而且那一路上的障碍物都会一再拖慢速度,如果说直线距离是50公里的话,这真的很困难。
“那么雷营呢?还有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人,速度总没有这么快了吧?”
杨翌想了一下,肯定开口,“所以他们可能会先来。”
“嗯?”
“连长,雷营,还有我现在的顶头上司林峰,三个人原本就是搭档,说是我夸张了也好,过于信任也好,但是我想,只要有他们三个就够了,斩首行动成功率会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方恒咋舌,“三个人?这么大的营地?丢炸弹?”
“营地周围一公里范围绝对戒严,如果不突破一定的防御距离,除非他们随身携带了热能追踪导弹,否则只能选择潜伏进去,真正的斩首。”
方恒已经被说了没了语言,“咱们部队有那种单人带着,可以打好几公里的导弹吗?”
“没有……”杨翌摇头。
方恒翻了个白眼,“那你说个屁!”
杨翌扭头看向方恒,眉梢微杨,“可惜咱们是侦察兵演习,如果是真正的战争,这个时候就可以呼叫空中火力支援了,3000米高空,歼敌机把两枚导弹设好目标,直接一放下来,战争结束。”
方恒瘪着嘴点头赞同,“真可惜。”
“所以准确的情报很重要。”
“是滴。”
“所以侦察兵对战争的因素是绝对的。”
“是滴。”
“所以有时候想想,咱们辛苦归辛苦,但是也挺光荣。”
“是滴。”
杨翌被方恒的语气逗笑,用头盔撞了他一下,“小样儿。”
“是滴。”方恒花猫一样的脸笑的灿烂,就像远处大山顶端冉冉升起的朝阳一样,让杨翌沉醉的移不开目光,像着了魔一样,抬手将方恒嘴角上的颜料轻柔的拭去,然后探出身,在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杨翌从来都知道自己喜欢笑,但是笑是一张面具,一种武器,为了和人更好的沟通,他必须得笑,而且要笑的自然,富有亲和力,才会事半功倍。
可是他觉得自己更喜欢方恒那样的笑容,很灿烂,发至内心的,让看着的人觉得心里的阴霾被洗涤过,甚至有些神圣,吸引着他的目光追随,虔诚的阪依。
好像,更爱一点了……
杨翌浅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小孩,眸光闪动。
“排长……”方恒看着杨翌裂开了血口的嘴唇,“疼吗?”
“什么?”杨翌有些恍惚的答着。
“出血了。”
杨翌恍然大悟,用手臂在嘴唇上擦了一下,“等演习结束休息休息就好了。”
“会有休假吧?”
“嗯,到时候我带你去买衣服。”
“没兴趣,我比较喜欢脱衣服。”
杨翌摇着头笑,举起望远镜又看了过去。
“没什么事就我来观察吧,你休息一会儿。”方恒的视线在杨翌嘴唇上的血口收不回来,一丝疼痛在心口划过,这几天杨翌一直承担着开路的角色,路线的制定,对蓝军的警戒,就连晚上的岗哨他也比其余的人多了一轮,而且昨天一天就睡了半个小时,想着就觉得累,真心心疼啊
杨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头了,这个观察任务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硬抗下去不是不行,但是精神的恍惚可能也会错过重要的情报,所以适当的休息还是有必要的。
方恒见杨翌放下望远镜就要往后缩,急忙抬手抱住了人,然后从他身上翻过,满足的扫了他一眼,拿起望远镜趴在了观察位上。
杨翌盯着方恒看了几秒,反手捞过睡袋,眯上了眼,果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观察敌情是侦察兵的基本科目,如何确认情报有传输的必要性,如何敏锐的抓到重要情报,这一点方恒把握的还算准确,只是杨翌睡过去后,听着身边绵长的呼吸声,方恒也渐渐觉得上下眼皮子开始打架,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在一次不知不觉睡着而猛然惊醒后,方恒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左手食指上的伤口,尖锐的疼痛瞬间传达到了大脑,驱散了里面的困乏。
就这么时不时的咬上一口,终于挺到了杨翌睡醒。
杨翌确实是疲惫到了极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方恒推醒他,说是总部来消息了。杨翌接过通讯器的时候看了眼手表,已经三个多小时。
通讯器里并不是总部指挥员的声音,而是林峰的,“你们现在的坐标?”
早在方恒进行伪装的时候,林峰他们那边就假设出了单独的通讯频道,这一点对于林峰来说不是难事,只是杨翌听这口气好像快到了。
迅速报告完坐标后,杨翌问道,“你们快到了吗?”
“差不多……午后,我需要再观察一下情况,才能确认。”
“这么快?”
“搞了辆车,行了,稍后联系。”
挂断通讯,杨翌一抬头就见到方恒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满眼的哀怨,“又有人要来了吗?”
“嗯。”
方恒叹了口气,琢磨了一下,建议道,“要不他们来之前咱们走吧?在树林里当几天的野人,就咱们俩。”
“……”
“学人猿泰山,就在腰上围块兽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
“好不好?”
杨翌摇头,诚恳的看着他,“不好。”
“哎”方恒再次无限哀怨的叹息,抱怨道,“这是什么世道,老子才脱离童子身,就又憋了一个多月,你说吧,要是看不到你还行,你在我身边我能不想吗?”
“老子?”杨翌挑眉,语气一沉,“认真执行任务!”
“哥”方恒语气一软,满脸谄媚的贴了过去,“等演习结束了,你得补偿我。”
“……”杨翌所有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最软最嫩的肉像是被方恒狠狠的掐住,彻底没了脾气。</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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