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呜哇,容容——听话了。”惠容边哭边安慰额娘。
玉儿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抱着女儿伤心。
雅尔哈齐痛苦地使劲儿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啦?
“额娘,你别哭——容容听话。”惠容抽答着,“容容——以后什么——都听额娘。”
玉儿被女儿贴心话引得心酸了,方才那个小女孩儿也抱着她娘腿……
玉儿哭出了声儿,“容容,你阿玛不要咱娘俩,咱娘俩自己过去。”
雅尔哈齐真想抽刀子给自己一下,这都什么事儿,自己什么时候不要他们娘儿俩了?
又狠狠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雅尔哈齐赶紧把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女俩抱怀里。
“我到底错哪儿了?你说句话,你这哭得我六神无主,我到现我还不知道我到底错哪儿了。”
玉儿使劲儿推他,可是,力量悬殊,明显推不动,玉儿这一下委屈大了。
“你欺负人!”
“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只要你别哭,你这一哭,我这脑子就乱。”
雅尔哈齐伸出手,擦擦媳妇儿脸上泪,又擦擦女儿脸上。
“你别哭,你哭得我,哭得我这心里烦乱得就想拎个人剁了。”雅尔哈齐又烦躁又不安。“你这一哭,我这心里难受得……”雅尔哈齐一挥手,旁边桌子“啪”一声被拍成了碎块儿。
玉儿呆了呆,惠容也呆了……
雅尔哈齐看这哭声止住了,赶紧道:“玉儿,玉儿,你说话,你别哭,你一哭,我这心里又烦又乱又躁,你哪怕是打我骂我都成,行不行,你别哭。”
玉儿吸着鼻子,看着雅尔哈齐变红了眼,再看看怀里哭红了眼女儿,哽着嗓子,“你干啥拍桌子,这是心里对我有气呢?”
雅尔哈齐就差对天发誓了:“玉儿,玉儿,你这话,说得可太戳人心窝子了,你说说,打咱俩成亲这些年,我什么时候生过你气?我这不是心里烦乱,没管住手劲儿吗?你别哭,你好好儿和我说,你一哭,我这心就乱,就难受,让人恨不能把心挖出来那么难受。”
玉儿看看雅尔哈齐急得通红眼,感受到他暴乱情绪,又想想他平日待自己好,赶紧伸手抱住他腰。
雅尔哈齐要按不住狂躁因为玉儿投怀送抱被硬是按了下来,雅尔哈齐靠车厢上,闭着眼,使劲儿抱着媳妇儿与女儿。
“玉儿,玉儿,到底咋了,我啥也没说呀,你怎么就说我不要你话了?这话能说吗?啊,这些年,我怎么待你,你不知道?你这是要我命呢?”
玉儿也有些被雅尔哈齐反应惊到了,吸着鼻子,抚着雅尔哈齐肩背,“我不说这话了,以后都不说了。”
雅尔哈齐被玉儿身上一下一下顺着,躁动不稳情绪慢慢平复,“玉儿,这话你真不该说,咱俩成亲这些年,我连句重话也没说过你呀,我就差把你捧手心里过日子啦,你还要我怎么?你今儿领着两个孩子,才带了几个侍卫就出来了,你知道我听到这消息时多着急吗?这山东不比京城,万一你们出个什么事儿,你让我怎么活?”
玉儿感觉到他又开始要不稳情绪,赶紧亲了亲他脸,又亲了亲他薄薄唇,“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儿,我连根儿头发丝儿也没掉不是。”
雅尔哈齐睁开眼看看怀里妻女,又闭上眼狠狠吐了口气,“玉儿,你今儿到底怎么啦?你平日也没这样呀,我才说了一句,你这眼泪就跟断了线珠子似不停地往下掉,玉儿,你这眼泪掉得可吓着我了。”
玉儿听了雅尔哈齐这话,也发现自己今儿这情绪有些反常,正低头寻思呢,却感觉到女儿小小挣扎,玉儿低头一看,惠容小脸憋得通红,赶紧一拍雅尔哈齐,“你松开一点儿,容容这喘不过气来了。”
雅尔哈齐赶紧松开手,低头一看,可不是,女儿小脸涨得通红,此时正大口大口吸气呢。
玉儿心疼地把女儿抱怀里抚背,方才顾着安抚狂躁丈夫,居然没注意到女儿被夹两人中间会难受了。
“容容,好点儿没?”玉儿忧心地又给女儿揉揉小胸脯。
玉儿就是被阿玛额娘给抱得太紧了,有点儿缺氧,此时狠狠喘了一阵儿,自然好了,回头伸出小手摸着额娘脸,“额娘,你别哭了,你一哭,容容就害怕。”
惠容说着又开始抽鼻子啦。
玉儿赶紧把女儿抱怀里:“容容乖,额娘不哭了,额娘不哭,容容别怕,额娘这儿呢。”
惠容巴额娘怀里吸鼻子,“嗯,容容不哭,额娘也不哭。”
玉儿把女儿搂怀里,看看一边丈夫,干脆自己也全缩到丈夫怀里坐着。
雅尔哈齐把妻子放膝盖上抱着,惠容又横坐玉儿怀里,于是,变成了玉儿坐雅尔哈齐腿上,惠容坐额娘腿上背靠阿玛怀里姿式,一家人都觉得这个样子再舒服没有了。
雅尔哈齐环抱着两个宝贝,舒适地出口气,方才烦乱狂躁痛苦难受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儿,你今儿这是怎么啦?”
玉儿搂着女儿坐丈夫腿上,腰背上环着丈夫有力胳膊,身子靠着是丈夫厚实胸膛,所有不安、郁怒、惶恐也都化作了云烟。
是呀,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会情绪失控了?
“让我想想,你先别说话。”
雅尔哈齐听话地搂着妻女靠车厢壁上,听着外面马蹄声,人声,车轮滚动声音……
玉儿闭着眼运转心法,她得先平静心绪,找着自己情绪失控原因,否则,要是再失控,雅尔哈齐受自己情绪影响就算不狂躁得杀人,那也会迁怒鞭打无辜下人了。
坐雅尔哈齐怀里好一阵儿后,玉儿睁开眼,眼神有些发直地看着雅尔哈齐道:“我又怀孕了!”
因为怀孕了,情绪才这样敏感又不受控制!方才她静下心来运转心法,这才发现身体异常,这些天路上,居然一直没发现!。
“这一次,又是两个!”
雅尔哈齐刚被第一个消息砸了个头晕眼花,这马上又来一记重捶。
张口结舌了半天,雅尔哈齐手脚有些僵硬,“方才有没有伤着你?”
玉儿安抚地摸摸雅尔哈齐脸:“没事儿。”
惠容背靠着阿玛,小身子又坐额娘怀里,太舒服,已经睡着了。
玉儿想了想,把先前南村遇到那一对夫妻事儿和雅尔哈齐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