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端着茶送到雅尔哈齐唇边,雅尔哈齐低头轻啜一口,又她腮边轻吻一下:“王府中多就是太监,这就是属于内院了,以后你常接触到。首领太监是太监中高职务,报请内务部许可后可戴七、八品顶戴,他们只管内院,内院之外没他们事儿。米公公就是首领太监,他下面领着回事太监,小太监、嬷嬷、丫头、散差太监。我身边小林子就是小太监,从小儿跟着我,你也见过!”
玉儿点点头:“话少,有眼色!”
雅尔哈齐轻笑道:“要是话多,我可不敢要!”
“那阿苏是你侍卫啦?”
雅尔哈齐点头:“亲王世子配备人员,除二、三等护卫各减二名之外,其制与亲王相同,我不是世子,但因是王府唯一子嗣,几年前给增添了不少人手,不过,平日我还是只习惯带着阿苏和小林子!”
玉儿甜甜一笑:“不是世子也好,清闲!”
雅尔哈齐失笑,这世上,有几人像她这样,为了清闲,连权势也恨不能远远避开!
雅尔哈齐低下头逗她:“嫁给我有一宗好处——平日会省很多事儿!”
玉儿仰头看他:“哪有省事儿?”
雅尔哈齐笑道:“各王府间平日来往很少,你说你是不是省了很多事儿?”
玉儿想了想:“可是,你亲戚也太多了!但凡姓爱觉罗都是你家亲戚!”
雅尔哈齐噎了一下:“那太远,平日又不走动,有什么关系!”
玉儿哼一声:“那万一求上门儿来,你也不能不管呀!”
雅尔哈齐笑道:“你以为王府门儿那么好进?那些看门儿、守门儿都是死人呢?那帮子人都油滑着呢!那身家背景稍差点儿,直接就拦府外了!”
玉儿呆了一下:“啊,那我玛法要来看我也不成吗?”
雅尔哈齐哈哈大笑:“你玛法往那儿一站,那帮子滑头早上赶着奉承啦!哪敢拦着?”
玉儿翘翘小鼻头:“玛法有那么威风?”
雅尔哈齐吡吡牙:“一帮去他那儿学武宗室子弟,谁个没被他罚过?他连宗室子弟也揍!你说他威风不威风?”
“嘁!”玉儿不屑道:“我家学武,那也算我玛法半个徒弟不是,师父揍徒弟,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雅尔哈齐嗤笑道:“你当别宗室子弟是怎么教出来?皇室都有武教师父,可谁也没像你玛法那样提拳就揍!”
玉儿眼珠滴溜溜一转:“严师出高徒!”
雅尔哈齐被她机灵样儿逗得直乐,又亲了亲小嘴儿:“是呀,都是高徒!”
玉儿一看他得意样儿,白他一眼:“厚脸皮!”
雅尔哈齐不以为忤,他本来就是高徒,皇上对他功夫很满意,听他说练武几年挨了老太爷不少揍,还直乐呵,说揍得好……
玉儿他怀里歇了一会儿,想起一件事儿来:“怎么一直没见到你奶嬷嬷?”
各个府里奶嬷嬷,那都是主子身边一等亲近人,可她这几天一直没听雅尔哈齐提过。
雅尔哈齐手臂紧了紧,伏她耳边轻声道:“我六岁那年,她就没了!”顿了顿,“嫡福晋也是那时没了!”
玉儿愣了一下,因为她从雅尔哈齐声音里听到一丝滞涩,一丝苍凉!
伸出胳膊抱着他精壮身子,安抚地他背上拍拍。
雅尔哈齐因为玉儿亲密动作心情好了许多,她耳边轻声道:“奶嬷嬷与我生母一般年纪,颇有几分姿色,与我相处时间比我生母还多,常借着说我事儿接近王爷,后来听说还真成了事儿,被嫡福晋着人打了一顿,我去看她时,她因为打了板子正发着高热,闭着眼说什么撤伙还是柴火,还说她生来就应该让王爷迷恋一些话,那时我年纪小,不大懂,后来大了我才知道,她居然野心不小!”
玉儿僵了一下,雅尔哈齐她耳边哼笑道:“你也觉得这样奴才少见吧!她一个已有过男人奴才,凭什么让王爷迷恋?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那样想法,后来不知怎么,她与嫡福晋沉了西边花园子塘里,我那时年幼,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后来,阿玛就不待见我了!想来,她必然不是因为救嫡福晋才没了!可若说她害了嫡福晋我却也是不信,她虽有些恋慕富贵却不是狠心之人,平日见着下人挨打都要加以照拂!她怎么会害人,何况嫡福晋可是一府主母,平时身边总跟着人侍候,可那日偏就没有旁人!这事儿,这么多年,我也没查出个什么来!”
玉儿已经听呆了,雅尔哈齐亲亲她张着小嘴儿,轻笑道:“昨儿阿玛听说你身边没人,不是还吩咐你以后身边不可离人吗?他必然是想起嫡福晋事儿了!”
玉儿傻楞楞地由着他亲,半天没回过神来,雅尔哈齐看着她发傻,趁机把手伸到了裙子里,他发现这个姿式很方便,决定以后没事儿就要把媳妇儿放腿上抱着……
玉儿被裙里异动惊醒,一把按住那只禄山之爪,白他一眼:“刚说过让你收敛点儿,你怎么又来了!”
雅尔哈齐轻顶着她鼻子:“谁让你不理我!”
玉儿觉得遇上个无赖,你真没办法和他讲理,自己就呆了一小会儿,还被他拿了来当理由。
“你阿玛也没调查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雅尔哈齐哼笑道:“我不知道!”
玉儿想了想:“你奶嬷嬷留下什么东西没有?兴许能找出点儿什么呢?”
雅尔哈齐摸摸媳妇儿小脸儿:“什么也没留下!全被阿玛着人搜罗走了!”
“她家人呢?她不是有男人有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