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初，卫子戚突然生出一股疲惫，真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或许，当初他只是当她是一只小小的、泼辣的、并且一直在逃的猎物，多少给了他追捕的乐趣，用以排遣无聊。

可是现在，他可没那份儿心情了。

卫然双手挣脱出他的怀抱，这个动作可不太容易，他抱得实在是太紧了，她挣出来的时候骨头疼。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问：“你怎么了？”

卫子戚深深地看着她，目光在她的脸上一寸一寸的游移。

半晌，才说：“没事。”

卫然眉头微微皱着，双手在他的脸上轻.抚，时而抚.过他的额头，时而抚.过脸颊，“你一点儿都不像是没事，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似的。”

“没有。”卫子戚声音嘶哑的说道，却又将她拥的更紧。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被他抱离了床.面，他的双臂向吊床一样将她悬在空中。

抬头凑到他的唇上，又轻吻了一下。

“你在担心什么？”卫然终于问了出来。

他的表情未变，可是她敢肯定，自己看到了他的目光闪了一下，被她猜中了。

“别否认，我能感觉出来，你抱我的方式和力道都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你的情绪。”卫然仔细的端详着他的脸，注意他脸上每一丝的表情变化。

卫然的眉头皱的更深，感觉到她后背上手臂的僵硬，“子戚，到底怎么了？”

回答她的只是他藏在喉咙里，近乎于挫折似的呻.吟，紧接着，她的唇便被他贴上。

卫然近乎于习惯性的，双手穿入他的发。

打从她第一次这么做起，她就爱上了抚.摸他头发的感觉，喜欢穿入他柔软顺滑的发，就像是丝缎从她的指间穿过。

卫子戚成功的让她忘了刚才的问题，完全迷失在他所带来的热情中，两人仿佛置身于火焰中，听闻着火星在四周溅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卫子戚心中的喜悦无法言喻，他的女孩儿真是可遇不可求。

她在这方面从不矜持，只要确定了情感，她就不吝于向他表达她的需要，她从不故作娇羞，想要的时候，她就要。

甚至，她还会主动。

她的这些反应，都在不断地满足并且扩充着他的骄傲情绪。

他仍觉得抓不住她，就只能徒劳的将她拥紧，不断地更用力的要她。

她终于体会到了他的那份不安，他好像是在抱着一种今晚是最后一次要她的不舍与绝望，在不断地索要。

仿佛过了今天，就没有机会了。

卫然突然难过的想哭，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这种不安的情绪。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坚定且急切的叫：“子戚！子戚！”

卫子戚仿佛正处在一种狂乱的精神状态下，他只是如野兽一般，仿佛要榨干她身上最后一分体力，要将她的灵魂都借以抽取到自己的身上，让她从此真正的属于自己，再也离不开。

她的声音仿佛自天边传来，慢慢的才变得真切。

卫子戚的目光恢复清明，看着卫然脸色虽红润好看，可是目光中却带着痛苦的担忧。

他立即发现了刚才的猛烈，皱眉问：“我弄痛你了吗？”

卫然摇摇头，“没有，你今晚怎么了？”

“嗯？”卫子戚有些敷衍的挑眉，没想到她还没有忘记之前的对话。

“就好像这是最后一次了似的。”卫然不安的问，“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

卫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砸了一下，还是这真是最后一次，他打算跟她结束了？

卫子戚轻吻她的额头，“没事。”

他又眷恋的吻她的唇，他的骄傲，问不出她会不会有一天离开他的话。

他侧躺到她的旁边，将她圈在怀里，拇指力道适中的按摩着她的脊背，让她安心。

卫然只能皱着眉，手掌放在他的胸口，侧耳听着他的心跳声，仍旧不安极了。

“子戚……”卫然迟疑着出声。

“嗯？”卫子戚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他仍在想着那条短信的事情。

卫然仰起头，额头摩擦到他的下巴。

“你……想让我离开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她这话一出，卫子戚立即紧绷了起来，按在她背上的手掌用力的把她压进自己的怀里。

“你想离开？”他冷声问。

他的表情更冷，目光像寒冰一样刺在她的脸上。

这真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卫然想着。

她抿抿唇，说道：“明明是你今晚表现的反常。刚才……刚才就好像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似的，以后，你就不会再见我，再碰我。我们不会再在一起了。不是我想离开，而是你给了我这样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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