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浅一头雾水,“二叔纳妾?我可没听说,就我二婶那脾气,你莫要乱说,仔细撕了你的皮。”
王南‘嘿嘿’地笑道:“我哪有乱说了?这事如今在姜王村传的可神奇了,你二叔还说若是你二婶不答应让雪烟进门,就休了她的话,这能是假的吗?”
姜云浅一听雪烟的名字也就信了,想不到那女人来祸害他们家不成,跑去祸害二叔了,不知算不算是恶有恶报?看来二叔家这些日子也太平不了。
可这又关姜云浅什么事?二叔一家过的鸡飞狗跳,她没放鞭炮庆贺已经不错了,还指望她去安慰?
肖天佑上次来了镇上一次之后,很长时间都没再出现,姜云浅也不知他是心血来潮故地重游,还是有什么目的过来。
姜云浅有心要打听王南对肖天佑的身份知道多少,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之前救肖天佑时就假意不认得,若此时关注太多倒引人怀疑。
可她就想不明白了,她真是救了肖天佑一命,可肖天佑愣是没什么表示呢?她也不指望肖天佑能给自己多少厚赠,也不指望他要给自己做靠山,可这样就什么都没说过,真就好像他就是曾经她替王北王南雇的一个伙计……姜云浅不知肖天佑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当初陈家人救了他时,他可是大肆赏赐,弄得满天下人尽皆知他被陈家救了一命,陈家也因此上了岐王的船。
难道是觉得她年纪小、能力低,压根就没看在眼里,又或者是怕被太子的人知道她救了岐王而为难她?
姜云浅想了很多,却完全没有想到人家肖天佑不愿把她暴露出来,为的并不完全是她,而是不想把王北王南过早地暴露在太子那些人面前。
当年逃出京城历经了千难万险,好不容易让这兄弟俩肯助他一臂之力,哪能还没等发挥作用就先被人给察觉了?
至于说前世的陈家,还不至于让肖天佑动太多心思,不过就是利和罢了,陈家人的死活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而此时的肖天佑又在忙什么呢?
烈日炎炎之下,肖天佑望着干裂的土地,干枯的河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说是忧国忧民吧,那是皇上的事,即使他有心也无力,再说,以他的身份,做好了也是皇上和太子的功劳。
甚至肖天佑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期盼,若是旱时过去,河坝真如他所担心的那样决堤,皇上会不会记起当初就为此上过奏折,为百姓请命的他呢?
但也只是想想,父皇不是个会记人好的皇上,哪怕是真的错了,他也不会反省自己,甚至说不好还要怪他当时没有坚持上书。
若在那时太子再落井下石,他的处境堪忧啊,能做的就是在真出了事时鞠躬尽瘁。
至于说没出事之前,为了所剩不多的良心,能为百姓做一点自然是好的,就当是为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积德了。
肖天佑长长一叹,他这是给自己找了什么样的麻烦呢?可为了沿河两岸数十万百姓和他自己以及还在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肖天佑也只能豁了出去。
指着干的只剩下一点细流的河道,肖天佑对身后跟随的官员徐徐引导,只说是皇上心忧百姓之苦,却不敢有半分居功之意,就怕被太子添油加醋一说引来皇上的忌惮。
视察了河堤,肖天佑连日辛劳身子过度劳累,又在烈日下晒了大半天,走着走着,两眼一翻,人就向后倒去,把随行的官员吓的顿时慌了手脚,好在还有清醒的,忙让人去喊随行医师。
而做为这次因岐王到来,被传来随侍的陈百味终于等到他一显身手的时候了。
按说像这种辛劳又不一定能讨得好的活,陈家大老爷是不想参与的,可谁让陈老太太却铁了心让他应下此行。
陈大老爷这辈子都活在陈老太太的阴影之下,从出生那一日开始就在陈老太太身边养大,活了一把年纪就没真正自己做过主。
陈老太太也够顽强,年轻时不但把丈夫握在手里,当丈夫的家。
把丈夫熬死了又开始当儿子媳妇的家,早些年把儿子媳妇也都熬死了,又开始当孙子孙媳的家。
鉴于陈老太太硬朗的身子骨,陈百味觉得,等到他没了那天,说不定阿奶还能活的好好的,到时接着给他的儿子当家。
本来他瞧着岐王身子骨不错,既不像传闻中那样体弱多病,也不像之前听说那样有伤在身,陈百味只当此来就是走个过场,有那么多人保护着,他也不信岐王会遇上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