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炖肉吃了。”
王南横着眉指挥他们把猪肉先抬进去,又将在县城给家里长辈和哥嫂们买的东西一样样拿进屋,至于说那些年纪比他们大,却比他们辈分小的侄子侄女们就没那好待遇了,半扇猪够大吧?晚上可劲吃就是了。
晚上的猪肉整治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分成五桌,个个吃的满嘴流油。
王老太边吃边听底下人夸王北王南能干,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拉着王南的手非让坐在身边,王南也不客气,阿奶身边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坐在这里就表示是阿奶最疼爱的,大多时候都是他坐的,好些日子没在家里坐着,还怪想念被侄子侄女们羡慕嫉妒的目光呢。
吃饭时,王老太就问起这次生意做的怎样,王北拿出十两银子交给阿奶,“阿奶,我和王南这些日子做生意也赚了些银子,这些银子就当是我们出的公账。”
王老太也不推辞,也不伸手,对大儿媳妇道:“老大媳妇,银子是王北王南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回头记在账上就成。”
家里的账目都是老大王鸿英的媳妇在管,既然王北说是交的公账,自然是要交由老大媳妇。
老大媳妇答应着,把银子收了起来,她的账目记的清楚明白,这些年在老太太跟前可是给大房长了不少脸。如今正栽培自己的大儿媳妇帮着自己管账,等真有一天自己岁数大了,就让大儿媳妇接手账目,也就相当于接手整个王家了。
别看王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家里的田产也有些入不敷出,但掌在手里的权谁愿意放开?更不要说当初王北王南回来时可是给了老太太银子,虽然这些年老太太把那些银子捂的紧,但只要老太太百年之后,这些银子还不是得交由她来管?
就算到时候真分家了,她这些年的努力,也不可能比别房拿的少就是了。
如今王北王南又做起生意,看着赚的还不少,整个王家人都看着呢,这才多久就能拿出十两银子入公账,十两银子看似不多,那也够他们整个王家人吃用一个月了。
可见赚的比十两可多的多,若是这兄弟俩每个月都能拿出十两银子贴补家用,往后只要这兄弟俩不提出分家,他们也不会提出,毕竟如今吃用都是在王家,若是分了家各过各的日子,使钱的地方可就多了。
王北当然不可能不知道王家人的心思,只是往日里大家面儿上都很和睦,他也不会去揭穿他们的心思,他们如今卖一趟药材都能赚个百十来两,十两银子压根就不放在眼里,若能因此让王家人少点闲言闲语,他也乐得让阿奶耳根子清静。
见了银子后,王家人都有些兴奋,多少年了王家人一直在吃老本,就是有些收入也不够支出,终于见着入的银子了,他们都觉得王北兄弟俩真是能人。
只是之前说药材行的生意是与姜云浅合作的,他们还想着要被姜姓人分去一部分银子心里不痛快,突然又说姜云浅没参与到药材行生意,他们也不会傻傻地去跟外人说这事,就怕传到姜家那边,就姜老太那人,保准会闹到药材行去,说他们王家人欺负小姑娘。
这生意啊,没跟姜家人扯在一起那是再好不过了。
三伯娘见王北拿出十两银子,王老太就让大嫂收起来了,心里有些不痛快,说起在王家,老大王鸿英那房子女多,又占了个长,老太太对大嫂也很看重。
可她心里不服,她生的儿子也多,孙子孙女也多,她自己又是精明干练的,平日在家中里里外外也是一把好手,凭什么就得事事都听老大媳妇的?有了银子也得给老大媳妇管?
多年来她就看老大媳妇不顺眼了,不就是早进门几年,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家之主了?之前是家中没有多少收入来源,她也就懒得去争,如今瞧着王北兄弟俩做生意赚了银子,就动了脑筋。
只是老大媳妇管账多年,她这时要想把管账权拿过来也不容易,弄不好还要惹老太太不高兴,可她心眼多,眼珠子一转,对王北道:“王北啊,你这药材行越做越大,就你和王南两个人忙的开吗?”
王北王南对这个三伯娘甚是了解,听她说了这一句便明白她是想把手伸到药材行里,其实之前他们也曾想过药材行生意真好的话,就让他们的那些哥哥和子侄们过来帮忙,自家人用着总是放心的。
可被三伯娘这么一问,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心里难免不痛快,王南叹口气:“三伯娘,你还说呢,不做生意不知道,这一做起来才知道个中辛酸,吃苦受罪不说,银子赚的那叫一个费劲,忙的时候能把人累趴下,闲的时候就剩拍苍蝇了,这不前些日子雇了个伙计嘛,结果过后一算,竟然都划不上,干脆就把那人打发走了,咱那药材行太小,竟然雇不起伙计。”
之前肖天佑在药材行时就说是雇的伙计,也领家里来过几趟,家里人也都知道这事,后来肖天佑离开后,对外就说是药材行里用不上人给打发了,有了这件事之后,王南这番说辞还真让三伯娘说不出什么。
只是想到王北一下子就能拿出十两银子入公账,怎么也不像王南说的赚钱不易。只是王南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三伯娘估摸着她真想把儿子送到药材行里王北王南也不会给工钱,给人做白工使唤她是不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