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小子练武也不勤快,只是喜欢花架子,就仗着自己天生大力,要知道,真的要下苦功夫练武比读书更痛苦,他就不要练武了,唐先生本看他骨骼不错,不教他读书,也想教他一些枪法拳术,结果被他气个半死,再也不理睬他。
唐先生的一身武艺反而被郑光全部继承,这小子居然一点儿也不在意,整天游手好闲,不知从何处聚集一群狐朋狗友,大事不犯,小事常做,城里人对郑家很满意,唯独对这个屡教不改的郑勇很不满意。
不过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连老夫人也不怕,打他他不还手,挨骂也不还嘴,犯了事儿老老实实承认,还很讲义气,不出卖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出什么事情都一力承担,棍子揍到身上也一声不吭,毫不在意的样子,一切都很好,唯独屡教不改!
不过他害怕郑光,每次郑光发怒时他都像柔弱孩子一样瑟瑟发抖,屁都不敢放一个,家里也就郑光镇得住他,之前犯事是郑光不在家的时候,这个时候,居然跑到了郑光的屋子里偷酒喝!大抵是被强烈的记忆冲击的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原本与他并不熟识的郑光却没来由的产生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怒不可遏,准备狠狠的教训这混小子一顿!
“你好大的胆子!刚出来就敢偷酒喝!看我打死你这混小子!”郑光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抽出自己的长枪,反抓着枪身,一枪抽在了郑勇的屁股上,郑勇“嗷”的嚎叫起来,如杀猪般惨痛,不停的在地上爬动躲避郑光的击打,郑光哪里让他逃,武力强悍的郑光可以全方位压制郑勇,招招精准,专门朝他屁股上招呼,一招接着一招,打的郑勇呼天喊地。
郑家人很快就被惊动了,然后很快又释然了,这一幕在郑家出现是很寻常的,这些年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大郎又在教训不争气的二郎了,这也难怪,大郎对二郎非常看重,自然恨铁不成钢,加上家里没有成年男子,大郎就是家主,每次郑勇犯浑,只要大郎在,就是大郎收拾他。
老夫人微微叹口气,招呼人一起过去看看情况,郑勇的母亲郑刘氏听到这声音,又红了眼睛,带着郑彩儿焦急的跑向了声音所在地,其余人都叹口气,知道又是郑勇犯浑被收拾了,摇摇头,也准备过去看看情况。
屋里,郑勇已经被郑光把屁股打成了八瓣,双手被反缚在背后,郑光一把提起这混小子,扛在肩膀上,就要往祖祠而去,要在祖祠里用家法再狠狠收拾郑勇一顿,一出门,迎面碰上熙熙攘攘的一家子,一家子看见郑光如此扛着郑勇,连忙上前劝说。
“光儿,勇儿这又是怎么了?”老夫人第一个开口询问,郑光看见了红着眼睛一脸担忧的婶婶郑刘氏,便开口道:“方才孙儿与好友会面,请好友喝了些酒,还剩下些没喝完,出去送走好友,一回来就见着这混帐在偷喝没喝完的酒!这成何体统!奶奶,婶婶,今日你们谁也别拦我,我定要叫着混帐知道什么是家法!”
郑光扛着郑勇就往祖祠走,大家伙儿都知道郑光一旦发怒,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也没敢劝阻,老夫人也没有劝阻,加上郑勇实在是过分,家里三番五次严禁他喝酒,明着喝不到,他居然偷着喝,严重辱没了郑氏家风,这种事情不是小事,不可等闲视之,老夫人顿了一下,开口道:“去看看吧,别拦着,勇儿太过分了!”
郑刘氏也没开口,低着头跟着老夫人一起去了祖祠,知道自己的柔弱导致郑勇如此不服教化,念及早逝的夫君,心中更是凄苦。
祖祠里,郑光把郑勇丢在了地上,给祖祠里的祖先们先上了一道香,记忆里,郑家人会因为两件事打开祖祠的门,一件事是逢年过节的惯例祭祀活动,一件事就是郑勇犯浑,虽然此郑光非彼郑光,但是强烈的记忆波动已经让郑光认同了郑家人的做法和之前郑光的做法,郑勇实在是太过分,必须要严肃对待!
那九年里,郑光也数次对自己期待却又达不到自己期待的部下做出这些事情,实在是恨铁不成钢,长期位居高位,养成的气势在此时却和在郑家为少年家主的郑光合二为一,见着地上颤抖抽搐的郑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我不是你真正的兄长,但是我既然成了你的兄长,我就要尽这份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