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安打开车门,护着喻梓坐进去。也不理岳靖晨,便直接坐进车里,开车走了。
岳靖晨没脸在这儿待,劝着潘云凤离开。
潘云凤没理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岳靖晨只能说:“妈,我还要回去值班,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如果晚了就算旷工。我现在还只是轮科实习,这一轮实习完后,我们科的主任要给我打分的。”
一听是关乎到他的前途,潘云凤赶紧收了声,一脸紧张的跟岳靖晨走了。
还能听到她一边走一边说:“那你还来干什么,请什么假!赶紧回去,赶紧回去!”
燕淮安没有把车开远,便又找了个可以停车的路边,把车停了下来。
倾身打开喻梓身前的储物格,将一盒抽纸巾拿出来放在两人中间的储物盒之上,又捏出一张纸巾给喻梓,柔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温柔的声音一下子就打破了喻梓心里本就摇摇欲坠的堤坝,她接过纸巾,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燕淮安心里不是滋味儿,看着她哭,自己却比她还难受。
他张张嘴,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这是她的感情问题,说得多了,过了,怕引起她的方案。
燕淮安挣扎了一下,倾身,把喻梓轻轻地拥进了怀里,手掌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拍着哄慰。
被这样温柔以待,喻梓就像个委屈的孩子,一下子哇的大哭了起来,双手攥着燕淮安的衣服,浑身颤的厉害。
等喻梓哭的差不多了,才发现她离燕淮安实在是有些太近。
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不说,她的额头紧贴着他的下巴,只要他稍稍侧侧脸,就会变成吻她。
喻梓窘迫的脸涨红了,耳根发烫,赶紧从燕淮安的怀里退了出来。
低头讷讷的也不敢看他。
燕淮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端着正直可靠的表情,柔声问:“好些了吗?”
见他这样,喻梓也放松了些,不好意思的点头,“抱歉,我失态了。”
燕淮安摇头,“没事,我能理解。不过刚才那位女士的事情,你介意跟我说说吗?”
喻梓诧异的抬头,就见燕淮安善意的微笑,嗓音温厚的说:“我觉得你一直把事情憋在心里,这样会很难受。总得找个人说出来才行,不然一直憋着,会把身体憋坏了。”
不知不觉的,喻梓好像是被他温润的声音安抚了,有如浸在涓涓细流之中,而这细流还带着宜人的温度,暖烘烘的,让她不自觉地放松。
“我是个很好的听众。”燕淮安柔声道,“而且嘴巴也足够严实。”
喻梓有些心动,不知为何,面对燕淮安,确实有中吐露心声的冲动。
她不是个会把自己的想法轻易地跟人说的人,哪怕是跟最亲近的人,她也不太习惯暴露自己的情绪。并非因为内敛,只是因为害羞。
其实,她是个顶内向的人。
平时看着爽朗大方,可实际上却内向的很。是个很矛盾的性格。
不知为什么,先于大脑,她开了口,缓缓地将订婚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没想到,果如燕淮安所说,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甚至是对岳靖晨父母的不满,包括对岳靖晨的不满都说出来了,她的心情确实好多了。
只是说的时候,免不了又哭了一场。
这一次却跟刚才的感觉不同,刚才是委屈的哭,可这次哭完,竟是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她现在才发现,其实不只是对岳靖晨的父母,就是对岳靖晨本人,她也是有怨。
但凡岳靖晨能够坚持一些,能够阻止他的父母,或让他的父母看到他的决心,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以后跟岳靖晨哪怕是结婚,岳靖晨都无法在他父母面前护的住她。
这样日子又如何过。
所以岳靖晨想要复合,复合又有什么意思呢?
喻梓已经能够料得到,即使复合,也不过是再一次分手而已。
舒服多了的喻梓,捏着纸巾擦眼泪,不好意思的对燕淮安说:“真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看笑话了。而且,还听我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
然而燕淮安却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