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西低着头,一颗颗泪珠子从眼里掉了出来,两只小脚不安的在地上动了几下,“我……我想老院长和弟弟妹妹了。我回家好几个月了,可是奶奶就是不让我见他们。爷爷之前答应过我的,如果我的课业都完成的好,就算奶奶不带我回去,爷爷和大伯也会带我回去看看的。”
“我的课业都完成的很好,稷下学府的书本跟以前的学校不一样,学习的课程也不一样,但是我都跟上来了,就连那些以前从来没有学过的课程,我以前从来没接触过,但我也努力追赶上了大家的程度。所有的课业,我都完成的很好了。再苦再难,我都咬牙挺过来了。”莫锦西说着,就有点儿委屈。
其实林初也知道,稷下学府跟普遍的学校不一样。现在教育喊着什么全面发展的口号,可实际上都是空话,学校里还是以学习成绩为主。一二年纪还好,课业并不是多么的重。等三年级往上,文化课的学习就一年比一年繁重。尤其是到了要升初中的六年级,那些非笔试类的课程几乎就不存在了,即使课程表上写着,也会被主要科目老师占据,用来给学生补课。一切都已学习成绩说话。
而稷下学府不同,是真正的全面发展,从学生的文化课到身体素质,再到精神修养,全都顾及到。除了普通学校所涵盖的文化课,还包括骑马,射箭,空手道,跆拳道,散打这些强身健体的课程。其中这些是选修课,从里面选出两门来进行学习,莫锦西选了射箭跟跆拳道。
除此之外,还有野外露营,衣食住行全都要自己解决,给一些必备品,剩下的不论是生火还是做饭,都自己想办法。时不时的就有灾难求生演习,包括火警,地震等各种或自然或人为灾害中的求生演习。
而文化课的课本所学的跟普通学校也不同,学习进度自然也不一样。但奇怪的是,等到学生们高三参加高考的时候,答题却完全没有问题,跟起早贪黑,一心全扑在文化课上的莘莘学子们竟是没有差别。这就好像跑在不同的道路上,却仍然能按时在岔路口汇合,一同往那条独路上前行。
这对换了新环境的莫锦西来说,就是一件必须要费力去适应的事情。跟同学的相处反倒是最不用担心的问题了。
燕宁白跟他在一个班,平时绝对不会让他被孤立。而莫家长孙的名头,也让同学们都平等对待他,没有人像以前学校里的同学那样孤立他,对他说一些不好的话。
刚刚转学,给莫锦西压力最大的反而是课业问题,文化课不需要担心。虽然课本不同,进度不同,但莫锦西平时就上进,自学了不少,所以是能跟得上的。跟不上的就是那些选修课程了,第一次参加野外露营,也闹了不少笑话。
但莫锦西一直记着莫首长对他的承诺,只要他把各项课业都完成得好,就会在他休息的时候,不占用学习时间的情况下带他回孤儿院看看。所以他一直很努力,哪怕自己一点儿基础都没有,也努力地要跟上大家。
在这期间,他没有提过回孤儿院,只一个劲儿的努力跟上大家的进度。终于在跟上之后,跟梁秀林提出想周末的时候回孤儿院看看,梁秀林却不许。
“可是……可是……”莫锦西攥着小拳头,手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我那么努力,跟上了稷下学府的所有课程,都完成的很好,奶奶却不允许我回孤儿院。爷爷和大伯每天忙着工作,连周末都很少休息。大伯住在警局旁边,已经好几个周末没有回家看过了。爷爷每天回来的很晚,奶奶又让我早睡。每次我睡觉的时候,爷爷都没回来,等我早晨起床,爷爷又走了,我都没什么机会跟爷爷说话。”
莫锦西越说越委屈,抑制不住眼泪,干脆胳膊就横在了眼睛上,哇哇哭了起来。
“可是我想老院长,我想石头跟恬恬了。我跟奶奶说,我把成绩单拿给奶奶看,可奶奶就是不许我去孤儿院,不许我跟石头和恬恬来往。呜呜呜呜呜!奶奶说……”莫锦西哭的狠了,打了个嗝儿,“奶奶说我现在是有家的孩子了,不能再想孤儿院,让我少跟孤儿院的人来往,说他们……说他们教养不够,跟我的地位不一样了,以后只会渐行渐远。说我们死两个世界的人,就算现在很好,等长大了,懂事了,情分也是会变。说石头和恬恬会利用我的身份,我们的情分,管我要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莫锦西人聪明,看书做题,一遍就会,记性好,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跟得上稷下学府的进度。所以梁秀林对他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记下了。
“奶奶说我们的身份不一样,以后走的道路也不一样。见识不一样,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长大了,我会跟爷爷和大伯一样,而石头和恬恬只会成为一个普通人。”莫锦西哭的越来越厉害,尤其是在说梁秀林说的这些话时,真的是难过极了,为奶奶竟然这么说他的伙伴。
他人虽然小,但这些话他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