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滞了一下,还很奇怪,自己能有什么话问他?也没什么事儿啊。
林初仔仔细细的打量燕北城的脸,本来没什么事儿的,叫林初这么看着,心里也有点儿发毛了。
林初见了,不由微微眯起了眼儿,“你心虚什么?”
“……”燕北城猛的吸了口气,“我能心虚什么,被你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能淡定了才怪。”
林初撇撇嘴,就那么随口一说,倒不是真怀疑他。
过了会儿,就听燕北城咳了一声,“我本来还等你问我梁文音的事情。”
林初把这事儿给忘了,不是不在乎,而是女人的直觉,就觉得梁文音不是看上燕北城了,不过就是单纯的遇见儿时伙伴的样子。
林初觉得自己这点儿眼力还是有,女人在这方面的眼力总是出奇的毒辣,是男人想不到的。
如果是对自己男人有所觊觎的女人,甭管掩饰的再好,都是能察觉到。
所以隔得时间久了,林初就把之前打断的话题给忘了。
这会儿经燕北城提醒,想了起来,便捧场的问:“对了,你跟她小时候是怎么认识的?”
燕北城这才解释道:“奶奶也跟你说过,小时候在江嫦黛那儿,我经常受委屈。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早就不在乎了。那时候对她还是抱着希望。所以就免不了自己躲着伤心。有一次我在小区里小道上的长椅坐着闷闷不乐,就遇见梁文音了。当时她就跟我说过一句话,有什么不开心的,吃块巧克力就好了。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才想起来的。”
“那时候她很小,胖乎乎的,跟宁白差不多,慢慢的跟她熟悉之后,我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月半。”燕北城解释。
本来林初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但想到之前梁文音的话,便知道了月半是哪两个字。
“你真是从小就这么多心眼儿啊。”林初哭笑不得的说。
“后来她就跟家人走了,我们其实总共也没见过多少面。不过那时候,我也挺感谢她的。挺善良的小姑娘,那时候是在我慢慢变得要愤世嫉俗和抑郁的时候,及时把我拉回来的人。即使我并没有跟她说过我的任何事情,她只知道我不开心。但我想就是因为这样,她单纯开解我的童言童语,反倒让我放松。”
燕北城说完,却久久没有听到林初的回应,以为她生气了,吃儿时的醋。
转头看她,见她低垂着眼眸。车内没有灯光,只有外面前后两边的车灯以及路边的霓虹,照进车内也只剩下浅淡的光亮。两旁汽车开过,时不时的就在她的脸上划过一道宽阔的阴影。
燕北城刚要说话,却见她伸手过来,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暖暖的温度从她的掌心传递到他的手背。
现在天冷,燕北城却没有戴手套的习惯,一直是林初监督着他戴。
早晨的时候,林初还盯着他,让他把手套戴上,结果下班的时候,就把手套忘办公室了,没带出来。
为此,在去莫家的路上,林初还数落了他好久。
燕北城没有一点儿不耐烦,因为林初都是为了他好。且林初说了一句话,“你自己不心疼自己,把手冻的通红,我心疼,你就是为了我,也别总粗心的把手套落了不戴,行吗?”
就为了这句话,燕北城都生不起气来,任她数落多久,都不带红脸的。
这会儿车内开着空调,很暖和。在车里又待了一段时间了,燕北城的手也从僵冷慢慢的温暖了起来,手指的活动也更自如。但被林初柔软的掌心覆着,更加舒服。
他不爱戴手套,除了因为是多年的习惯,从小就不爱。以前燕老太太也没少念叨他这毛病。但是在这方面他倔的很,在审美方面,燕北城还是很烧包的。
穿大衣从来要开着襟,不论是拉链的还是系扣的,都不系。卫子霖蹭吐槽过他,但燕北城说这样潇洒。在这方面的坚持,就如同他喜欢穿布洛克鞋一样。
手套也是如此,戴着手套燕北城嫌弃手心会出汗,且皮子味儿他很不喜欢。至于小时候那种毛茸茸的,他又觉得戴着臃肿。
所以不论燕老太太怎么说,燕北城就是不听。
也就是跟林初结婚了,每天被林初监督着,没有办法,这才戴上了。
第一次冬天里戴着手套回老宅,被燕老太太看见了,可是把老太太高兴坏了,直念叨娶了媳妇儿就是好,终于有个能管得住他的了。
可实际上,除了那两个理由,跟林初在一起后,燕北城又多了一个不爱戴手套的理由,就是戴着手套与林初握手不舒服。不能直接感触到林初掌心的柔软,他喜欢毫无阻隔的与林初密实相握的感觉。哪怕是天热易出汗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