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母亲,你敢赶我走!”江嫦黛剥去了自己那层贵妇的皮,泼辣指着喻梓,“没有这样的道理!你不过是燕怀远的妻子,跟芷清的关系远着呢!从来就没跟芷清说过几句话,现在到端起亲人的架势了?”
许默颜很有眼色的悄悄退出病房,去前面的护士站,跟护士说了,让她叫保安上来。
护士也知道那间病房住着的是燕家人,并不敢耽搁,立即给保安打了电话。
许默颜担心林初,又赶紧回去了,就听病房里江嫦黛的喊声:“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江女士,你是芷清的母亲,我们是没有权利这么做,但对陆正航这个外人,我们不想芷清被打扰,还是可以的。”林初撇撇嘴,不屑的说,“还有,既然江女士你也知道芷清是你的女儿,那么现在你在病房里吵吵嚷嚷的打扰芷清休息,又算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芷清现在伤势不明,最需要好好休养?你撇了自己的面子,在这儿叫嚷,随你,左右丢人的也不是我燕家。但你总不能不为芷清的身体着想吧?”
林初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江嫦黛,江嫦黛被看的极不自在。
才又听林初说:“你现在这番表现,我倒真是怀疑你口口声声声称的是芷清母亲,还心疼她,到底心疼到哪儿去了。你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对芷清好吗?”
“你——”江嫦黛气的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儿,却对上林初戏谑嘲讽的表情,想到林初刚才的那番指责,扭曲着表情收了声。
被林初言语挤兑的落了下风,江嫦黛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受到了胁迫那般的憋屈,咬着牙,表情僵硬极了。
这时候,许默颜叫的保安到了,见到喻梓和林初,便客客气气的问了有什么问题。
喻梓已经走到门口,指着陆正航说:“麻烦把这位先生请走,他跟这位女士在病房里吵吵嚷嚷的,打扰我侄孙女儿休息。以后也请注意一下,我们家不欢迎这位来探病。”
保安听到喻梓的那声侄孙女儿,嘴角抽了抽,然后客客气气的上前请陆正航离开。
陆正航不甘心的又看了眼燕芷清,才冷哼一声,不让保安碰他,自己走了出去。
燕北城现在人在T市,不方便。喻梓便给燕淮安打了电话。
没多久,便有两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保镖来了,说明来意,“是燕先生叫我们来的,负责保护燕小姐的安全。”
有这两个保镖看着,再加上陈嫂,江嫦黛就算真想干什么,也没机会下手。
林初却是想不通,江嫦黛对燕芷清不像对燕北城那样排斥,甚至对燕芷清说得上好,不然燕芷清也不会那么护着江嫦黛。可在这件事情上,江嫦黛却表现得毫不在乎燕芷清。
在病房内吵吵嚷嚷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担心燕芷清身体的表现。
“江女士,你如果乐意继续在这儿陪着芷清,请自便。但如果还想对芷清做什么,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劝你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论你最终有什么目的,都不可能达成,不如早点儿离开,只要芷清一醒来,我们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林初不客气的说。
“我不走!你们一定要说我揣着目的,我的目的就是等芷清醒!”江嫦黛直接坐在沙发上,双臂在身前交叉抱住了手臂,铁青着脸,死活不走的样子。
林初和喻梓便不再理她,让两名保镖在旁边看着,以后除了燕家的人,或者跟随燕家人来的人,其余人都不让进。
她们又叫了医生过来给燕芷清检查,确定没有问题才放心。
两人看燕芷清还在病床上没有要醒的样子,只是脸色比昨天好了点儿。
林初正准备走,目光突然定在了燕芷清的眼角,看到了她眼角残留的泪痕。林初目光一变,便悄悄地挡住了江嫦黛的目光,抬头去看对面在病床另一边的喻梓。
喻梓被林初眼中的喜悦震了一下,还有些不理解,便见到了林初眼中的暗示,低头,她在另一边也见到了燕芷清眼角的泪痕。
喻梓喜悦的看向林初,又小心翼翼的掩饰住,怕被江嫦黛看出来。
林初不动声色的微微弯腰,像是在为燕芷清整理头发,实则偷偷地将她眼角的泪痕擦干净,不叫江嫦黛看见。
江嫦黛实在不是会委屈自己照顾别人的人,自私自利的性子林初看得清楚。可偏偏这回江嫦黛就赖在这里死活不肯离开。听陈嫂说,江嫦黛连吃饭都要对着燕芷清吃,简直是一个关心女儿的母亲。
但江嫦黛这人享受惯了,平时哪是这样的德性。
林初越想越觉得,江嫦黛这样不错眼珠子的盯着燕芷清,哪是照顾她啊,更像是在监视她。
林初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什么,便只能瞒着江嫦黛,不叫她知道。
燕芷清会流泪,显然现在是有意识的,只是身体还动不了。也不知道燕芷清听见了什么,竟是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江嫦黛刚才跟陆正航在这里说的话有关。
见燕芷清有意识,林初跟喻梓就更不放心把燕芷清自己留在这儿了。
喻梓想了想,说:“你跟默颜和云彤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