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段坤离开沅溪镇之后,对苗疆女人的事情,应该就没有那么清楚了,可是,在苗疆女人结婚后,时隔将近二十年,段坤却能找到苗疆女人的丈夫辉老头,这说明段坤应该是一直有关注苗疆女人的。
而且,段坤虽然在逃亡,他的消息应该比较灵通,否则他不会知道辉老头住在粤市巫村。这样的人,说不知道苗疆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绝对不相信。我还跟陶虹提起段坤竟然先于警方,知道杀死胡玉芳的凶手是章文,并先于我们找到那个水库去,想要杀了章文的事情。
这更加说明,段坤消息的灵通程度,非常惊人。这也间接说明,段坤肯定是知道苗疆女人死亡的内幕。陶虹被我问住了,她想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过了好一会,陶虹才又呢喃道:“我还是觉得,段坤不会害她,如果段坤要让她死,当初又何必要冒着生命危险,替她挡下那块大石头?”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趁着段力还没有回来,我对陶虹继续说道:“这些想不通的事情,可以暂且不提。但是如果你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情,就否定段坤会对苗疆女人不利,这显然不合理。就算段坤真的不知道是辉老头杀了苗疆女人,他去找一个凶手,还一起生活了数月,你能够容忍吗?”
我的话,果然又让陶虹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她的眼眶微红,肩膀都在颤抖着。
“我只知道,段坤去找辉老头,是把一个盒子交给了辉老头。”我见状,马上继续说道。
陶虹马上问我那是什么东西,我跟陶虹描述了盒子的样子,但是看陶虹一脸茫然的模样,不像是装的,她应该真的不知道那盒子的事情。这也没什么奇怪,毕竟那么多人想要这个盒子,说明盒子隐藏着惊天之秘,知道的人,也必然是少之又少。
陶虹没见过盒子,又问我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没敢跟陶虹多说,只稍微提及里面装的,是一个旧怀表。陶虹听到怀表,表情更加茫然了。我一阵头痛,犹豫了一会,才继续说道:“盒子里,一共装着两样东西,还有一样东西,被段坤给了胡玉芳。我怀疑,苗疆女人的死,也跟这盒子的东西有关系。”
这也不是我胡扯出来的,段坤要交付那么重要的盒子,谁都不给,偏偏交到了苗疆女人的丈夫辉老头那里,如果说这两件事没有什么关系,谁都不会信。我的话,再一次让陶虹的神色复杂,我不知道她的反应,是听到胡玉芳这个名字产生的,还是听到苗疆女人而引起的。
“徐芳和徐艳是我的朋友,为了她们生前的遗愿,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查清楚,好给她们一个交待,也给她们的母亲苗疆女人一个交待。”我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如果我这样说都还没有办法套出陶虹的话,我就要转身离开了。
或许最后,我不得不用罗峰提出来的那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直接把陶虹和段力捆起来,动点手段,逼他们说。
我告诉陶虹,想要知道这件事到底和段坤有没有关系,就必须知道盒子里的另外一件东西是什么。我也老实告诉陶虹,在不久前,我刚见过段坤。胡玉芳已经死了,但是她在渝市入学之前,来过湘西,想要找到盒子里的另外一件东西,也必然要先知道胡玉芳这个人到底对段坤来说,有什么特殊。
说完,我闭上了嘴,我什么都不再说了。在阳光下站久了,我的身上沁出了汗水,为了套话,我已经把所有的手段都给用上了,这让我感觉到疲累,甚至比山上山下地来回跑动更加累人。
陶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是心里正做着挣扎,还是哭得太伤心,陶虹满脸大汗,身上单薄的春衣都湿了。
在又等候了一会之后,陶虹终于再度开口了。
“段坤离开沅溪镇之后的几年,曾经给她寄来一封信。”陶虹的话,一下子让我精神了起来,果然,我就知道,段坤离开沅溪镇之后,并不是真的渺无音讯!陶虹在继续说下去之前,恳请我绝对不要跟段力提起她跟我说了这些。
陶虹告诉我,段力一直在告诫她,不要多嘴。看的出来,陶虹还是不敢明着违背段力的意思。我点头,答应了下来。费了这么大功夫,我总算撬开陶虹的嘴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总算是稍微放松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