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棋盘上下落一白子，杨立抬手挥退旁人，笑声沉沉，道：“盘大人来京不久，连老夫这点小癖好都知道了？今日难道是想与老夫探讨探讨这阴阳之理？”

“有何不可？只是我是后辈小生，不敢在将军面前班门弄斧，若说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大将军见谅。”盘吟遍看对局，在关键之处落下一黑子，截断白子后路。

杨立看出了黑子布局之紧密，但仍留有突破口，不知是这年轻人未见，还是故意放水？杨立小心对付，嘴上道：“盘大人器宇不凡，老夫倒好久没听见年轻人对阴阳之高见。”

盘吟见杨立落下一子后，道：“从这棋盘上说，将军觉得我的黑子如何？”

杨立看了整盘棋局之后，道：“盘上黑子的胃口不小，想要吞了我全部的白子。”

盘吟辩解道：“那是将军的一己之见，若由我看来，盘上的黑子与白子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共生之势。”

杨立眸中思绪诡谲难辨，久不言。

盘吟悠然坐在对面，一一落子，静心等待。

杨立突然开口道：“黑子可杀不杀，似要逼白子至无路又似留有后生之路，黑子狡猾，见不分明。”

盘吟突然下了一招空棋。

杨立知道盘吟明白自己的意思。

只听盘吟道：“大人还记得空沙滩一役么？”

杨立取子下落的手顿住，沉声道：“盘大人何出此言？”

“太子因空沙滩一役战败，一蹶不振，病死宫中，终成百年之憾事。大将军可会如太子这般因小失大？”

杨立沉默一阵，突然放声大笑，道：“空沙滩之役背后搞鬼之人为谁？盘大人若有此胆量，杨某自然舍命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