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得意地笑道:“呵呵,今天品尝吧,肯定比竹君地手艺好。”
他们已围坐在圆桌旁。梁好成眨眨眼听明白了,马上数说凌霄:“好呀凌霄,你现在还真是抖起来了,把张静怡专门弄到你这里伺候你,这是成心想让我眼红死啊?!你应该知道,张静怡别说是他们班的男生了,就是我们班的男生每天都瞅着张静怡,下课在外面只要看见了张静怡。马下就静悄悄不说话了,硬瞅着看不到人家才算!嘿嘿,每天趴玻璃窗偷看地还大有人在。你说就奇怪了,我们班的女生咋给分得都那么丑。全班的女生加起来也顶不上张静怡一个。你个混蛋,把我们心中的偶像弄成你的秘书兼炊事员,你也做得太不地道了吧?”
“哪有,是一下没找到大师傅,临时让张静怡给忙一忙。你那会应该看到了吧?我很重用张静怡啊,我和晓东不长在这儿,张静怡几乎就是这儿地负责人。”
跟雯雯要了三瓶白酒的钱晓东,把酒放在桌上笑道:“就是,福选和建文也都清楚。凡是来这儿的同学,凌霄都挺照顾的。我们班的吴丽欣你可能不认的,原来跟我一个单位,年前凌霄也把她调来了,让她在建筑公司当了核算员。”
晓东对凌霄和静怡的事情比较清楚,给凌霄打圆场。蒙在鼓里的聂福选和李建文也随声附和。梁好成还在怀念着过去地时光,实际并没有在意,仍向他们讲述着因为张静怡的美丽动人而引发的趣事。
可姚勇看到酒上了桌,一盘花生米也上了桌,就勾出馋虫了,但看到酒瓶的包装简陋不说,看上去还很陈旧,拿起一瓶端详了几眼抱怨:“晓东,这就是你要请我们喝得酒?什么破酒,是想糊弄我们吧?”
“嗨!一看你就是瞎眼窝。把尖庄酒还说成是破酒,你知道不知道?这酒可是五粮液酒厂生产地,在前十几年想喝还要凭票供应,你没门子根本就买不到,喝这酒都是县里的大官,有身份的人才能喝上。”
梁好成对钱晓东的话不服气,说道:“晓东,你糊弄他们去吧!商店里到处是这种酒,我现在已经不喝这酒啦,要喝也得喝不下五块的酒。”
钱晓东竖起了脖子,拿起一瓶酒激动地嚷道:“你看清点!这是啥时候的酒,跟你现在喝得一样?这可是在糖酒公司库房存了十多年的老酒,就是过去县领导们才能喝上的那种。好好看看,看这是哪年生产的,不是你们,我和凌霄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被钱晓东诈唬地他们沉默了,梁好成接过钱晓东手中的酒,仔细地看着商标下的小字。这时凌霄已拿起最后一瓶,作势要拧开酒盖,笑道:“晓东说得没错,这的确是好酒,打开你们闻闻是什么味道吧。”
瓶盖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一下香飘满屋,他们都不由地赞叹好香,也迫不及待地想一饱口福。都是同学,也都是底层的小人物,半点都不讲究,大呼小叫地拿大杯倒酒,一人一大杯倒满也没有客套话,先低头把快要溢出地来的酒大喝一口,喝罢连梁好成这位喝惯五元以上好酒的人都不得不呼叫好酒,还问怎么就能把以前的老酒弄到手。
这酒还真是县糖酒公司库存的老酒,钱晓东没有说假话。
钱晓东自从跟姜竹君搞上后,就长跑糖酒公司,没几天就跟糖酒公司的人们认识了,后来跟经理们也越来越熟悉,到这当副经理和副厂长以后,因为地位高了也能请几顿客饭,为了老婆就巴结糖酒公司的领导,请了几次,也吃过人家几次,关系就越处越好。听到凌霄要搞这个据点时,他知道糖酒公司库房还有不少的好酒,而且都是过去积压的陈酒。虽然**名酒不多了,可名酒酒厂的低档酒很多,都是醇香绵甜如假包换地粮食酒,还都是成箱成件的,价格也都是过去的价格。跟凌霄一说,凌霄让他能买多少就买多少,花几千元回来都行,反正以后不会少请人的。
钱晓东便去找糖酒的经理。人家还正愁占库房呢。因为一直以来,前两任经理还怀念着过去等人上门求情才卖一瓶两瓶的好时光,把这些酒当宝贝不舍得卖,在县里的市场上已绝迹多年,到如今市面上酒种丰富了很多,包装也好看了许多,连过去喜欢喝这类酒的官员们也更新换代不喝了,普通人不是喝不起就是不识货。现在摆出到外面商店因为看着包装陈旧不起眼,也就很少有人问津,于是就积压在库房里。钱晓东要大量地购买,还算是帮了他们地忙。喜欢得加上关系好,爽快地答应了只付一半的钱,剩下一半还是记账賖销的。但是,库房中有限的名酒不愿都卖给他们,因为那也是人家留下来准备巴结领导和为稀罕客人准备的,只能见样少卖给他们几瓶。这尖庄酒就属于积压最多的,他们一次就搞回了二十多箱,而且还是二十四
,二十多箱暂时只不过花了六百多元。正好拿出来人和哥们弟兄。
当然钱晓东不会如实向他们讲地,吹嘘说跟经理关系如何如何地好,好不容易搞到几箱,不是他们这些老同学上门还舍不得拿出来呢。酒也真好喝,再听钱晓东这样一吹嘘,雯雯进来代静怡问都是准备什么菜时。他们已经就着花生米喝下一食指关节了。
这里已添置了冰箱,熟肉生肉满满的,蔬菜也常准备着,蔬菜到放不住的时候就给了凌霄的大哥,总之凌霄要保证不管什么时候有客上门,随时都能整一桌不错地家宴。与这些同学们在一起,凌霄的心情除了特别放松,也特别地尊崇,当然就格外开心,还能回想到过去那纯真的美好时光。所以。在高兴之下,让能上多好就上多好,这些人肚量好,都按大盘上。
很快就先来了一盘熟牛肉、一盘事先炖好的羊肉、一盘蒜泥肘花、一盘猪蹄,还有一盘拌凉菜。除凌霄、钱晓东和梁好成,其余的四个家伙,像饿狼一样上一道就狠吃几口,也大夸几句,可除了羊肉和凉菜是静怡亲手做得,剩下的是从街上买得熟的,凌霄和钱晓东也不揭破。
七个人碰杯大喝了一口后,钱晓东对凌霄说:“凌霄,今天上午郑大伟还来找你呢,五一要结婚了,想跟你借钱,跟我也张嘴了,我说答应借他五百。听他的口气,跟你起码也要借个两三千。”
未等凌霄答话,李建文就抢着说:“妈的,有钱也不能借那种畜生!什么东西!沈翠花多好地人,长得漂亮又善良,白白让那畜生糟蹋两年,为了攀龙附凤把人家一脚踢开,真***不是人!”
李建文的口气和神色都异常气愤,凌霄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好奇他为啥这么清楚郑大伟的事情,问道:“建文,你知道郑大伟以前的事情?”
“我最清楚了!你莫非不知道我就是南明镇的?”
“当然知道了,可你是李家铺地啊,你们村离镇里很远吧,在村里教书怎么就知道镇里的事情了?”
“郑大伟在南明镇供销社上班的时候,我不在村里代课,是在南明中学代课,没事就往他那儿跑,他跟沈翠花的事情,从头到尾我都清楚。后来我回村了,可每次到镇上时就进供销社转一圈,跟沈翠花问问郑大伟的情况。可去年快冬天的时候,我再到供销社,沈翠花就把我叫到她的宿舍,跟我哭诉着说郑大伟不要她了,为这个我下城还找过郑大伟,可那个畜生说与沈翠花性格不合,不得已才分手的。妈的,沈翠花那性格跟毛驴都能合到一块,跟他咋能不合?他能比毛驴还不如?纯粹***是陈世美,进了县委就看不起沈翠花了,把人家那么好地姑娘白糟蹋了二年,什么玩意?!”
钱晓东看李建文越说越气,笑道:“行啦,这是明的嘛。我听竹君说,郑大伟现在的对象长得一点不好看,他纯粹是图人家的老子是当官的。像他这种人,沈翠花就是嫁了他也不值,没必要为沈翠花抱不平。”
李建文蹬着钱晓东,没好气地说:“你说的轻巧,那他把沈翠花一辈子都坑了啊!再让她咋嫁人,谁愿意娶一个让人糟蹋了二年的女人?”
梁好成笑道:“离婚再嫁的还有呢,换一个工作单位谁知道以前有过那事?”
“往哪换?沈翠花家里没门子,不然一个城里的姑娘能到乡镇里上班?”
钱晓东开玩笑道:“看你这么替沈翠花抱不平,干脆你就娶了她,让凌霄负责给她调进城,你愿娶吗?”
人们没想到,李建文脖子一直,居然没半点犹豫说道:“我为啥不愿意?是怕人家不肯!我一个庄户人,人家再怎么样也是有工作的人,是怕人家嫌弃我。像沈翠花那种好女人,谁娶上都是福气!”
姚勇笑道:“你不嫌沈翠花是二手货?而且还是郑大伟的。”
“那有啥?最多是等于让郑大伟这条疯狗咬了几口,又不是她的错!她要嫁给我,我除了不嫌弃她,每天还把她当奶奶顶戴,日后只要我还能像这月挣这么多,她要啥我给她买啥,一定让她比跟着郑大伟幸福一百倍!可惜,就怕人家不愿嫁给我这个不是正式工的农民。”
人们不由地对李建文肃然起敬,敬佩他有血性也毫不理会世俗观念,凌霄一激动说道:“那咱们就想办法成全建伟,让建伟和沈翠花结合成美满一对,眼红死郑大伟那小子,让他后悔一辈子!来,先大干一口,再商量怎么办。”
“好!”
人们齐声叫好响应,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出主意,商量的上劲喝酒也喝得起了劲。但最后最难的是找不到个合适的人跟沈翠花讲,李建文那会说的**,可让他自己去找沈翠花,就没了胆子。
等到静怡炒得几个菜上来后,大家注意力转移到香喷喷的炒菜上,在夸赞味道好的同时,梁好成起哄让静怡也过来跟老同学们坐一坐,而且他自告奋勇去请,可垂头丧气回来了。钱晓东喝酒喝得兴奋,第二个试去了,看照样碰壁了,凌霄今天也高兴得厉害,最后要亲自出面,可人们满怀希望等了好一会也没等见,除了钱晓东都乐呵呵地猜肯定是也碰壁了。
他们当然猜错了,凌霄在静怡面前岂能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