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3里,类唯有在对付温柔又心思细腻的阿玲时,才谈得上得心应手。
阿司固然单纯好骗,可他武力值实在太高,特定情况下,甚至会过度因听从自身的本能驱使而变得蛮不讲理,能阻止被完全激活的他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在这个世上;总二郎则是狡猾过头,且脸皮极厚,上一秒阳光灿烂下一秒雨水泛滥,唱作俱佳,演戏好手,死缠烂打的功力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用物品来形容的话,前者是只牙渐渐长齐了,天天乐颠颠地围在他身边打转、惦记着吃肉的小奶狗;后者则是块深谙溜边插缝之道、滑不留手的滚刀肉。
阿玲却是温良无害的食草动物——比如长颈鹿之流。
唔……除了身高不太符合外。
不知自己想象的形象与对方的真实内在南辕北辙,类盈盈地扩大了脸上的笑意,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被气得肩膀都在发抖的美作张了张嘴,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后,又闭上了,抿成了一条有点扭曲的线。最后克制着深吸一口气,绷着一张俊脸,不声不响地加快了脚步。他的这一下骤然发动,也使得被牵着手的类也趔趔趄趄地被迫快走起来。
——再不快点转移类逗弄他的兴头,反而任由类往下调侃的话,他估计就要要掐着类的脖子使劲晃,进入暴走状态了。
结果在他竭力冷静的下一瞬,类的眼底掠过一缕戏谑的光,被牢牢攥住的那只手微蜷,无名指慢慢地拢到了最里的角度。在他满眼都是小道尽头的大门时,冷不丁地用那被修剪得圆润的指甲,不轻不重地挠了覆着薄茧显得有些粗粝的掌心一下,空闲的另一手同时发动,找准了最敏感的腰际,就是一捏。
一点点酥麻顺着末梢神经网飞速上窜,接着像是落入水中的电流般忽地扩散开来,产生巨大的冲击。美作猝不及防,当场就麻愣了一下,却本能地没舍得把那作怪的手甩开。
“你们在做什么?嗯?”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类和美作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正正对上西门那心照不宣的眼神。
“嗨,总二郎。你那么早到啊。”
类态度自然地主动打起了招呼。
西门却不着急回答,狭长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似笑非笑地以近似审讯地目光在美作身上来来回回梭巡了一圈,才慢条斯理地说:“已经不早了……我和阿司都到很久了,一直不见你们来,才特意跑出来看看。谁知道就在门口撞见了呢?”
一向淡定得像尊佛一样的阿玲也按捺不住采取行动了?
尽管隐约觉得好像调戏和被调戏的双方反了过来,西门还是坚信自己的第六感。
——前提是,他真有这玩意的话。
“阿司居然也成功溜出来了?”美作顾左右而言他。
既然西门对刚才两人流露于表的暧昧只字不提,他肯定也不会平白交出个话柄。
“没错。先不论那个,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西门老神在在地提醒着,一动不动,看起来淡定无比,胸有成竹,实际上正暗暗磨着后槽牙。
——脸皮真厚,他不点下题,他们还真打算就这么蒙混过去啊。
类歪歪脑袋,好奇地问:“解释什么?”
“嘿,类你别装傻,”西门抱怨着,意有所指地比划了两下:“你和阿玲刚刚在做什么?”
类不假思索地概括道:“手牵手,一起狂奔在见你们的路上。”
西门略带戏谑的笑容凝滞在了唇角:“…………”
美作不由得彻底放松下来:“噗。”
“你要留在这里看风景吗?”无视西门鼓起的包子脸,自认解释完毕了的类兴趣缺缺地望了眼天上的月牙,摇摇头:“那你继续欣赏,我和阿玲先进去了。”
——他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阿司没出来找他们。
按理说,阿司通常是最没耐心的一个,不可能连总二郎都坐不住的情况下,他还能做到稳坐如山。
“等……等等!”
根本无法相信类准备不给半句解释就这么抛下他,西门愣了片刻后,想都来不及想地反身一纵,一下子压到类的肩膀上,把类的身形都给压得一矮,低低地惊叫了一声。
类还没提出反对意见,一向最见不得类被欺负的美作就挺身而出了:“你干嘛这么欺负类!总二郎,放开他,你这么大个人把重量全压在类身上会伤到他的!”
类失笑出声:“阿玲,我还没那么脆弱,离骨质疏松的年龄也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呢。”
美作却不接受这个说辞。甚至于不再满足于单纯口头上的劝诫,还直接伸手,态度强硬地掰开西门擒住类的肩的胳膊。
还偷偷踹了他一脚。
“那么快就维护上了,还好意思说没勾搭在一起。”
西门悻悻然地撤回手,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嘟哝了这么句,接着酸溜溜地说:“姑且不论阿玲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阻止我的——类,你最好做好等下被我和阿司盘问的准备。”
类无辜地看着他:“什么?”
西门摊摊手:“在这段时间里,你和大河原家的小妞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胆大到做出当众把你拽走,还在刚才大声嚷嚷着要取消和阿司的婚约,对象换成你才愿意之类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松鼠和松儒大神的地雷~~(>▽<名字好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