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弘历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真完了,大清开国以来,可还没有越过阿玛,直接立孙子为皇帝的。
弘历身后还有弘昼在虎视眈眈,当初弘昼养在她身边,她就故意教导引诱弘昼不务正业,现在,日后登基的人是谁,可就难说了。
一时间,心乱如麻的熹妃,失去的往日的镇定,一旁伺候熹妃的江嬷嬷见状,心中同样惊恐不安,勉强压住翻滚的思绪,对小太监说道:“你先回毓庆宫守着王爷,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来禀报。”
待小太监走了之后,江嬷嬷忙扶起熹妃,劝慰道:“主子先别自乱阵脚,待太医诊断了才是。”
“你说的对,我该镇定下来,怎么都不能叫旁人笑话。”熹妃哆嗦着嘴唇,抖抖索索的抓着江嬷嬷的手臂站了起来,那力气之大,指甲深深的掐了进去。
纱凌这里,好几个太医已经赶到了,还包括雍正专门派来的御医,几个人团团将弘历围住,心中简直要嚎哭了,宝亲王这副样子,好像是中风,又有些癫痫和马上风的症状,明摆着救回来也废了,他们可没几个脑袋够砍啊。
过了许久,御医方收回手,看着纱凌,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将弘历的症状一一向纱凌说了,最后只小心翼翼的表示尽力医治,却不能保证一定能叫弘历痊愈。
面对着几个医生的保证,纱凌有些无奈的扶额,轻声的说道:“劳烦御医尽力医治王爷才是,皇阿玛也等着几位大人的脉案呢。”
纱凌声音空灵而温润,带着忧愁,落入几个太医耳朵里却仿佛炸雷一般,这简直就是明摆着威胁,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面露苦笑。
这宝亲王确实救不会来啊,他们回天乏力。
“奴才自当尽力而为。”最后,打头的御医拱了拱手,说道。
天色已黑,暗沉沉的天幕上只挂着一弯浅浅的月牙,零星几颗星星忽明忽暗,狂风吹过,更显得寂寥。
养心殿里,雍正听着心腹太监的禀报,表情难得的带了丝茫然,他看重的继承人就这么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雍正轻飘飘的声音落了下来,在空旷的书房里,竟带着浓郁的阴森味道。
苏培盛早早的将事情的经过给查了出来,听到雍正的问话,马上跪了下来,回禀。
就连苏培盛都不敢相信,弘历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丫鬟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因为白日宣淫而发病,简直就是一个丑闻。
尽力用平稳的语调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简单的说,就是弘历看上了纱凌身边的一个洗脚丫头,拨到自己房里伺候之后,将人吃干抹净,觉得味道不错,一而再再而三的一吃再吃,没想到最后一次栽了,好似马上风和癫痫中风一起发作,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现在瘫在床上起不来了,就连御医也就不会来。
苏培盛说话很有技巧,只说是弘历看上了纱凌身边丫头,有刻意突出了魏素兰洗脚按摩的手艺不错,纱凌才顺水推舟给了弘历。而弘历发病时候的地点是在浴桶里,两人在干什么,倒是不言而喻了。
这般一说,倒是将纱凌给摘的差不多了,苏培盛也是看在永瑞的面子上,现在弘历废了,雍正暴怒之下,必须有个出气的地方,若是太过为难四福晋,日后永瑞和雍正定然会生出间隙,还不如他先稍稍的为四福晋开脱一二。
雍正听得果然怒火高涨,不止是对弘历的,更是冲着魏素兰去的。
“将那贱婢丢去慎刑司,命人好好的审问。”这句话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叫人胆寒。
苏培盛抖了一抖,小心的退了出去。
昏暗的牢房里,墙上燃着油灯,灯芯短短一小截,豆大的灯火更是照的牢房带着些许恐怖的颜色。
原本雪白的墙壁早已被染上干枯的血迹,年代久远的地方,呈现出黑褐色,新沾染的地方却还黏黏糊糊的带着暗红色。
一面墙上挂着各种各种不同的刑具,铁链镣铐、皮鞭烙铁、刀锥针锤……一应俱全,叫人看了就毛骨悚然。
牢房的一角,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影蜷缩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上血迹斑斑,头发枯黄凌乱,露在外面的手臂双脚呈现一个诡异的角度,不自然的扭曲着,显然已经被折断,而皮肉皆已溃烂,不止有鞭伤刀伤,还有被烙铁灼伤过的痕迹,有的地方已经化脓,流着黄白色的脓浆,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已经浑身剧痛的魏素兰已经意识模糊,她的双手双脚才进牢房就已经被砍断,双眼也被剜除,只余下两个黑窟窿,舌头也被割了,从此口不能言,身上有数不清的伤痕,刀刺针扎鞭抽火烫,对她而言,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她为何会落入这种田地之中?到底为什么呢?
明明一切还好好的,她如愿以偿的在爷身边伺候,得了爷的青睐,她把爷伺候的舒坦极了,爷都答应她将她提为格格,怎么就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她不懂,明明不是她的错,她还要当格格,待爷登基之后,她会笼络住爷的心,她会成为嫔,成为妃,成为贵妃……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总管,这囚犯没气儿了。”一个太监踢了踢魏素兰一动不动的身子,才发现她早已浑身僵硬冰凉。
“晦气,烧了烧了,填井里去。”那总管嫌恶的一摆手。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魏氏出场的还珠格格是不完整的,虽然二呆把她提前炮灰了orz
关于弘历为什么没认出魏氏,弘历是重生的,而魏氏是在他登基之后才出现,所以他就以为魏氏似曾相识而已,也代表了弘历这渣男对令妃也没多少印象了,毕竟令妃前世死在他前面,他又重生了这么多年,压根就记不住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