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是他的新婚夜,此时此刻,他是不是正和魏婕在床上翻云覆雨热火朝天?他会说着那些煽情撩人的话吗?他会叫魏婕“宝贝”吗?他会不会戴TT?……这些令人心痛的问题如同一张遍布毒刺的网,密密实实将文菁的心紧紧包/围,收紧,再收紧……直到浸透出鲜血,直到血肉模糊……
怎能控制不去想呢?就算文菁知道该说服自己死心了,可实际上要做起来谈何容易?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用逻辑来衡量的东西,如果能够保持时刻清醒与狼,时刻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最好,那么这样就不是爱,说明你没有真正地爱过。爱情里,明知道该那么去做,但就是偏偏做不到。思想与行为时常相违背,越伤得深,越难遗忘,越是忘不掉就会陷入深深的沼泽不能自拔。蚀骨的相思,明知道不该再想他,却还是忍不住要想起,他现在在做什么?那令人心碎的答案,无法言喻的痛楚,该如何才能减少一点?
有时候真希望这世界上有一种药,喝下去可以忘记那些无法承受的伤痛……
文菁站在床边,凝视着小元宝稚嫩的小脸……大人的痛苦可以成为一种习惯,承受不了也必须要承受,但是宝宝呢?他幼小的心灵受到的伤害,何时才能愈合?
身后的蓓蓓和于晓冉见文菁的神情如此难过,不由得同时想到一个问题……
“文菁,先前我说去夜店放松一下,是我疏忽了,我们不能把宝宝一个人留在家里……算了,还是别去了。”蓓蓓说得很小声,生怕惊动了宝宝。
于晓冉也连连点头附和:“嗯……蓓蓓说得有道理。”
话是这么说,于晓冉却看得出来文菁有多痛苦伤神,今夜对于文菁来说,是一种特别残忍的煎熬,宝宝的父亲这个时候在搂着另外的女人睡觉了,而她只能在这里承受着无止尽的心痛。
文菁想想也是,蓓蓓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蓓蓓,于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改天再去吧。”文菁略带歉意地笑笑,清秀的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唔……妈咪……”小元宝嘟哝一声,人已经醒了。
“宝宝!”
“宝贝儿!”
蓓蓓和于晓冉顿时来了精神,搂着宝宝,一人亲一边脸蛋……
“啧啧……好嫩!”
“比豆腐还嫩……”
蓓蓓和于晓冉是一见着宝宝就会流口水的。
“大干妈,小干妈……”小元宝软软地喊,可以看出来这小家伙的情绪不高,定是还没从打击里缓解出来。
“妈咪,你们要去夜店吗?宝宝也要去,宝宝不想离开妈咪……”小元宝扁着小嘴,很好奇地看看文菁,再看看左右两边的两个女人。
文菁一愣,随即爱怜地摸摸宝宝的小脑袋:“宝贝儿,夜店那是大人去的地方,小孩子不能去的。”
“谁说孩子不能去啊,我说行就行!”乾廷的声音传来,魁梧的身躯已经到了小元宝身边。
蓓蓓没好气地瞪了乾廷一眼,无限鄙视地说:“潜水艇,你还真是百无禁忌啊,夜店那种地方,宝宝怎么能去?你就不怕荼毒了祖国的小花朵吗?哼!”
乾廷面不改色,将蓓蓓从小元宝身边拉开,一边替小家伙穿衣服一边说:“干爹带你去见识见识,乐呵乐呵,大人小孩儿一起玩才热闹。”
“那个……潜水艇啊,虽然你是在伦敦生活了很多年,思想开放,但也不至于带一个五岁的宝宝去夜店吧?尺度是不是大了点?”于晓冉也忍不住说几句,心想啊,难道长得帅的男人都非得要具有怪异的思想吗?
乾廷才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认为自己只需要向文菁交代就行。
“文菁,放心带小元宝去,夜店那里我会安排,保证不会有限制级的节目。”乾廷说完,低头看着小元宝,这小不点儿也正睁着大眼睛望乾廷:“谢谢干爹。”
文菁一听这话,不禁也好奇了,乾廷会怎么安排呢?从乾廷的眼神里,文菁感受到了亲人一般的温暖,不再多言,犹豫了几秒还是答应了,既然乾廷这么说,那她就没那么担心。
蓓蓓和于晓冉面面相觑,乾廷保证不会有限制级节目,那会是什么节目呢,平时夜店里表演的难免都是些穿的很劲爆的男女,脱衣舞之类的更是司空见惯了,要说到“限制级”的话,那不是意味着节目几乎都要被取消完?
“你们准备一下就出来吧。”乾廷朝文菁一摆手,赶紧地走出卧室,看看时间,现在吩咐下去还来得及。
乾廷在厨房里躲着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嗯,对,就是这个意思,今晚的节目,除了有那个歌手上场,其他的一律换掉,明白吗?”
电话那头的人有点为难了,小心翼翼地问:“老大……我们该换成什么样的节目呢?”
“你脑子是长来看的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今天我的贵客里有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你好好想想,换什么节目才不会教坏小孩,但是又能让人开心的……还有,大厅二楼的位置全部留出来,别让客人上去坐……如果跟我一起来的人问起,就说是我包下来的,放机灵点儿!”乾廷快速吩咐好,听见外边有人说话,知道是文菁她们下来了,立刻收线,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厨房。
飞刀跟在后边,笑眯眯地跑过去将小元宝抱起来……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希望老大今晚安排的节目能让小元宝和文菁开心,至少暂时忘记不开心的事。
半小时后,“夜紫魅”。本市最知名的夜店之一。
乾廷一行几人,坐在大厅二楼,正对着表演台。这个位置很好,将台子上看得清清楚楚。平时这个时候,都是有来自不同国家的脱衣舞娘在台子上表演,但今天情况特殊,所以台子上竟然还没有开始上演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