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瑾荣:“这名字有点不吉利啊。”
系统:“/(tot)/~~不要在意这点细节。”
于是姬瑾荣再次睁开眼,看到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姬瑾荣走下床。
四肢灵活,身体康健。
他这是白捡了一条命。
亡国之君、乱臣贼子?听起来蛮有趣的。
想和乱臣贼子玩儿,自己至少得有点儿根基吧?姬瑾荣有点跃跃欲试,愉快地起身下床。
原主虽是“亡国之君”,但好歹也是个皇帝。听到姬瑾荣起床的动静,内侍们鱼贯而入,捧着中衣、中裤、行服、脸盆、洗漱器具分站两列,仗势不比姬瑾荣以前小。
姬瑾荣想吩咐一句“赶紧给我准备小烤鸡卤鸭掌香酥肉再来一只烤乳鸽”,才发现这具身体有个小毛病,结巴!这毛病让原主不喜欢说话,真要说话也只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至于为什么选个结巴当皇帝?
简单来说自然是有人想要谋朝篡位,又不想担千古骂名,所以选了个最好拿捏的傀儡出来。
姬瑾荣不由对原主生出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大家都是傀儡皇帝,这家伙可比他可怜多了——至少他还有几个能说上话的朋友,原主别说朋友了,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
姬瑾荣泰然自若地洗漱完毕,穿上行服前往校场练习骑射。这是原主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为的是强身健体、培养点儿“君威”。
姬瑾荣以前身体太差,没骑过马,更没拉过弓,对这个活动挺感兴趣。等伺马太监将马牵来,姬瑾荣更是两眼放光。
好马!
毛色红亮红亮,身形健壮美丽,眼睛还乌溜溜的,看着特精神。难怪原主即使每天被它摔几遍,还是天天要求伺马太监先把它牵出来摔上一摔,才不甘不愿地换上普普通通的马儿。
姬瑾荣上前摸了摸漂亮红马的鬃毛。
红马蹶了蹶蹄子,很不屑地转开头,又从鼻子喷出一口气。
本来第一次骑马应该挑温顺的,可姬瑾荣不太甘心,什么时候连马儿都能瞧不起他了!
姬瑾荣哼笑一声:“走。”他牵着那马儿走进校场,一步一步地往前迈。
姬瑾荣病情加重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脚踏实地”过,即使是这样踩着晨曦漫步也让他分外满足。
阳光暖洋洋,晒着真舒服。
姬瑾荣满意得很,红马却有些受不了。
它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马儿,居然得陪姬瑾荣“散步”!简直是奇耻大辱!它哼哧哼哧地喷出几口气,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姬瑾荣仍旧不急不缓。
他带着红马绕了一圈,才说:“跑?”
红马瞪着姬瑾荣。
姬瑾荣笑得更愉快,提出条件:“带我。”
红马沮丧地陷入了天马交战之中。
它受够了在马房里关着,可要它接受一个弱小的主人它又不愿意!
姬瑾荣没着急。
他没等红马挣扎完,淡淡地对伺马太监突出一个字:“换。”
接下来的两天,姬瑾荣都牵着红马绕一圈,然后让伺马太监把红马好好牵着,换了匹温顺马儿练习骑射。他骑术不算好,准头也不算好,最开始堪堪只能拉开弓,不脱靶的次数都少。
好在原主本身就不擅骑射,倒也不至于露陷。
第四天早上,姬瑾荣牵着红马走完半圈以后,红马不愿意往前迈了。
它四肢钉在原地,转头瞪着姬瑾荣,眼底满含愤怒:太过分了!天天带它绕圈走,就是不让它跑!不让它跑就算了,还让它看着别的马儿跑!
姬瑾荣笑眯眯地瞅着它,伸手摸它蓬松漂亮的鬃毛。
这次红马没有喷气,没有拧头,更没有蹶蹄子。
姬瑾荣对气喘吁吁跑过来的伺马太监说:“扶我。”
那伺马太监一激灵,上前扶姬瑾荣上马。
姬瑾荣握住缰绳,一夹马腹,马儿迎着朝阳奔驰而出,扬起一片灰尘。明明跑得很快,马背上的姬瑾荣却稳如泰山。带着姬瑾荣跑了两三圈,那马儿才不甘不愿地放慢脚步,让姬瑾荣好好练习射箭。
等姬瑾荣练了两轮翻身下马,已是汗流浃背,累得脸蛋儿红扑扑。
不远处,正在当值的禁军侍卫之一、长孙将军的长孙——长孙猛睁圆眼睛老半天,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这几天他被调到校场这边站岗,把姬瑾荣前三天滑稽举动都看在眼里,正暗暗嘲笑着呢,没想到今天那马儿居然愿意让姬瑾荣骑了——那可是从北边抢来的烈马。
长孙猛趁着换班的当口,悄悄摸去马房牵出那匹马儿,准备亲自试一试,瞧瞧它是不是变了脾气。
不想他刚翻上马,那马儿立刻把蹄子高高一蹶,残忍无情地把他扔了下马!
扑通!
长孙猛重重地栽到地上。
长孙猛悲伤地伸手在自己快摔成两半的屁股上揉搓。
妈-的!
屁股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