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舒沫忧心冲冲:“你也知道,巴朗看着寡言少语,每每一语中的,内心是个极有主见的。不象巴图这棵墙头草,会看风使舵,风吹两边倒。万一他一根筋认准了立夏不回头,这两桩婚事,只怕都会搅黄。”
绿柳话已出口,已不可能改弦更张,再嫁巴图;就算是巴图愿意娶立夏,有巴朗横在前头,也不好欢欢喜喜去成亲。
万一巴朗拒婚,只怕这丫头一时想不开,觉得没了脸,会寻短……
夏侯烨听完没搭腔,只意味深长地瞅着她。
“干嘛这样看我?”舒沫一脸莫名,伸手摸了摸颊:“脸上沾脏东西了?”
“我以为,你只关心立夏。”
“这是什么话?”舒沫皱眉,深感不悦且莫名其妙:“两个都是打小服侍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断没有偏心的理!”
“可是,”夏侯烨含笑道:“你明明更喜欢立夏些。”
“绿柳精明厉害,事事计较,绝不吃亏;立夏性柔心善,处处让人,我只好多替立夏考虑一些。”舒沫解释:“这也是基于公平原则,不算偏坦吧?”
“这还不叫偏心,什么叫偏心?”夏侯烨失笑,轻捏她的鼻尖。
舒沫想了想,笑道:“就算是,也是出于同情弱者之故。”
末了,又补了一句:“为人父母者,泰半都有这种心理吧?”
夏侯烨瞅着她直乐。
“你别笑!”舒沫恼了,一巴掌将他拍开:“只等将来,事到临头,你便会明白了!”
夏侯烨本身是独子,之前又只有夏侯宇一个孩子,自然不会懂。
夏侯烨贼忒兮兮地凑上来,手脚开始不安份:“为了早点弄明白,咱们现在就开始努力吧?”
“不要~”舒沫躲闪着推拒:“昨晚被你折腾得,到现在身上还泛着酸……”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今日再放纵,明天指定起不了床。
夏侯烨吃吃地笑:“娘子是在夸为夫勇猛?”
“你!”舒沫气结。
这人,啥时变得这般没脸没皮了?
夏侯烨捉着她的双臂,将她揽在怀中,薄唇喷着热气,痒痒地掻着她的心:“我会很温柔,很温柔,保证不弄痛你……”
禽兽!
温柔个鬼!
舒沫四肢酸软,浑身无力地躺在他怀中,恨恨地赌咒发誓。
这辈子,她再也不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
而饱食秀色的某人,满足地呼呼大睡,魂魄不知到哪里成仙去了……
想当然尔,第二日舒沫再一次缺席了晨间聚会。
太皇太妃看着据案大嚼,吃得津津有味的夏侯烨,眉心微皱:“有这么好吃吗?”
夏侯烨挟着一筷干煸三丝,手微微一顿,点头:“可是换了新厨娘?味道真不错。”
太皇太妃斜睨着他,冷冷道:“还是李妈。”
“是吗?”夏侯烨把菜塞进嘴,赞了一句:“手艺长进了不少。”
“你还吃得下?”太皇太妃终于恼了。
“呃?”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他要吃不下?
夏侯烨一脸狐疑,扫了随侍在旁的季嬷嬷等人一眼。
季嬷嬷当然不可能插话,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只嘴角凝着一抹可疑的微笑。
“睿王妃有两日不曾来怡寿园了。”太皇太妃冷冷提醒:“你也不说请个大夫瞧瞧?”
“咳咳咳~”夏侯烨低了头,猛咳起来,单手撑着桌子:“水~”
初雪手忙脚乱地递了杯子过来。
夏侯烨接过,猛灌了一口,摇了摇手:“没事,她只是有些不舒服,过几天自然好了。”
“你确定?”
“嗯~”夏侯烨语气轻快,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沫沫多少懂点医理,这点小毛病,不必瞧大夫。”
他们夫妻情深,若舒沫真的不舒服,即便只是小毛病,他必也十分紧张,断不至象现在这样,一派轻松,面带笑容。
太皇太妃是过来人,微一沉吟,眼睛忽地亮了:“睿王妃,可是又有了?”
这么一问,连着季嬷嬷,傅嬷嬷等人都是精神一振,个个目光灼灼,十几只眼睛如探照灯似地盯着他。
“咳咳,”夏侯烨这次真的被口水呛到,咳得满面通红,胡乱摇着手:“没这么快……”
太皇太妃难掩失望:“也是,峥儿才三个月。”
这时怀孕,委实太快了些。
“不过,”夏侯烨话锋一转,一本正经地道:“儿臣正在努力,以后会加倍努力,勿必达成娘的心愿。所以,这共进早餐的规定,还是免了吧~”
“呸!”太皇太妃老脸一红,骂道:“没羞臊的东西,还不滚去上班?”
夏侯烨拿起毛巾擦了擦脸,笑吟吟地起身:“儿臣告退。”
走到门边,忽地停步回头:“娘就放心吧,孙子的事,包在我身上。”
说罢,不等老太太反应,闪身出了房门,大笑而去。
留下太皇太妃在风中凌乱。
半晌,觑一眼两位嬷嬷:“睿王说的话,可信么?”
傅嬷嬷躬了躬身子:“王妃年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