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虽嫁进王府好几年了,一来从未掌过实权,二则本来就无心经营。
府中那些所谓的有些体面,够资格担任总管的,说白了都是老太太提拔的人。
而这次,舒沫启用的全部是新人,一个老人也没用,这等于是变相打了太皇太妃的脸。
以她高傲的性子,能忍得下这口气?
“嘿嘿~”舒沫得意洋洋:“我哄得她开开心心,把她捧得高高的,她自诩身份,自然不好找我碴子。”
至少目前为止,老太太还在持观望态度。
据她了解,有不少人仗着得宠,闹到老太太跟前讨说法,都被骂了个灰头土脸。
“小滑头!”夏侯烨笑骂:“娘面前也敢耍心机,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哪有耍心眼?你少冤枉人!”舒沫气呼呼地鼓着颊。
“你敢说不是早有预谋?“夏侯烨斜眼觑她。
“什么呀,我又没打算长期篡位夺权,说好了只代管半年,钥匙对牌什么的还是交还到娘手里嘛。“舒沫一脸委屈。
“瞧瞧~“夏侯烨不受蒙蔽,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说你滑头还不承认,便宜占尽了,还装得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半年后她的目的达到了,王府的管理模式早变了,行事风格也完全不一样了,老太太难道还能再改回去?
这套管理模式,老人家要适应也不容易,换来换去忒麻烦,多半也就就此丢开了手,哪有再接手回去管的理?
再说了,老太太最要面子,换来换去的,还怕别人笑话呢!
舒沫忍俊不禁,哧地笑出声来:“讨厌!人家哪有你说的这么阴险?”
她的终极目的是大裁员,给王府瘦身,省下开支做正事。
给他这么一说,好象她多稀罕这点子管家的权力似的!
“行了,”夏侯烨一笑:“娘早有心里准备,知道你那声娘也不是白叫的。你呀,也该适可而止,别让她下不来台。”
从最初的当着老太太面叫娘,背过身就是母妃或你娘,到如今张口闭口都是“娘”,她适应良好,听在他耳里,越发地舒服。
“什么呀~”舒沫不乐意了,冷冷地转过身去:“我是真心想孝敬她老人家,希望一家人和和美美!难道你喜欢整天让规矩束缚着,端着架子相互睿王,母妃,太皇太妃地叫着吗?要真是这样也容易……”
夏侯烨双手揽着她的肩,将她扳了过来:“看看你,越发地小气了!我不过是提醒你几句,怎么就闹起别扭了?”
舒沫拧着腰,不理:“哼!”
“好好好,”夏侯烨无奈,只好低了头,陪着小心:“我说错了,这事呀,我不管了,成不成?”
“不成!”该负的责任还得负,要不然哪天真惹毛了老太太,谁来罩她?
夏侯烨笑了:“那你说咋办就咋办,行不?”
“这还差不多~”舒沫转嗔为喜:“喂,昨天让你想的事,有结果了?”
“我打听了一下,地方倒是有很多,看你具体想要什么样的了。”
“什么样的都行,选择多也不怕,反正有的是时间,一家人挨着去玩就是。”舒沫一下子来了精神。
“一家人?”夏侯烨一愣。
舒沫略有不满:“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让你抽几天时间出来,这么快忘了?”
“我没忘~“夏侯烨忙道:“你也知道,大理的路不好走,很多地方大车不能通行的……“
“不是说有很多地方可选吗?”舒沫不以为意:“第一次,挑个离家近,路又好走的地就行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太皇太妃是将门出身,听说年轻时骑术很不错,虽说现在年纪大了,上战场杀敌怕是不行了,出游应该没有问题。
“老在家呆着,觉得闷?”夏侯烨不禁有几分歉然。
虽然贤王已经伏诛,但他在云南经营了十几年,那些暗地里盘根错节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容易连根拔起的。
皇上既然把西南的门户交给了他,他就必需担起这个重责大任,不敢稍有懈怠,给毗邻的南陵国可乘之机。
加上云南这里少数民族众多,政事形势也是错综复杂,他自然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处理各种军政事务之上。
因此,算起来竟比在京中时更忙,基本没什么时间陪她。
每次披星戴月而归,看着沉睡的稚儿,等得太久而伏案沉睡的娇妻,都免不了生出愧疚之心……
她不但从未抱怨,而且还在想方设法改善着家中的氛围。
她急于想融入这个家庭的那份心情,他又怎么感受不到?
他猜想,或许正因为这样,一向高傲倔强的母妃才会默默地容忍着沫沫一次又一次看似出格的行为吧?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当然,”舒沫笑了笑:“不过,我可不是单纯只因为自己闷才要出去玩。”
“那你……”
“一家人在一起,联络感情呀~”舒沫眼一翻,给他一个“这都不知道,真笨!”的眼神。
他不语,只轻轻拥紧了她。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别忙着抱,”舒沫轻轻挣出他的怀抱:“你把地图拿来,咱们好好研究一下,挑几个景点,明儿去问娘的意见。最重要的是,你赶紧把衙门里的事安排一下。最好是两天,实在不行,一天也可以。等一下……”
舒沫说着,蹙起眉头:“还是先确定你的行程,要不然娘万一挑了个远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