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忽然头皮一麻,心知要糟。
忙不迭地后退,嘴里慌乱地道:“不行,君子动口不动手……”
退了两步,被长椅挡住去路。
夏侯烨微笑着,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伸出手,将她困在长椅和自己胸膛之间,露出森森白牙,诡秘一笑,拖长了语调道:“放心,我保证只动口,不动手……”
“等,等一下~”看着他的身体一寸寸地靠近,舒沫心慌意乱,忽地身子一矮,蹲到地上,双手抱头,死活不肯起来了。
“这是做什么,地上凉,快起来~”夏侯烨好气又好笑,伸手拽她。
“不要~”舒沫乘机讨价还价:“除非你答应,不动用武力~”
“你这不是耍赖吗?”夏侯烨啼笑皆非。
两个人正笑闹着,巴图远远地站在田边,大声禀报:“王爷!”
“有事?”夏侯烨转过身来。
巴图左右张望,不见舒沫,很是奇怪:“怎么不见慧妃?”
“什么事?”夏侯烨脸一沉。
“孙二老爷来了,他……”
舒沫一怔,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你确定,真是二舅?”
巴图眨巴着眼睛,看着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舒沫,惊讶地问:“娘娘,你蹲在地上做什么?”
“我,东西掉了~”舒沫脸一红,胡乱搪塞。
“孙家二老爷来了,在前厅等候。”巴图恭恭敬敬地道。
“知道了~”舒沫道,乘机溜走。
夏侯烨不急不缓地迈开长腿,几步赶上她,压低了声音道:“等着,这笔帐,先记下,以后慢慢再算。”
“呀~”舒沫顿足。
夏侯烨已微笑着越过她,扬长而去。
舒沫错愕地瞪着他的背影,悻悻地道:“小气吧啦的,这点事也记仇?”
孙瑜正坐立不安地在前厅等候,忽见舒沫进门,急忙站起来,扑通跪了下去:“小的给慧妃娘娘请安~”
舒沫见他两颊凹陷,面色黝黑,较之去年分别时竟是判若两人,不禁鼻中一酸,快走两步亲自将他扶了起来:“二舅,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孙瑜抹着汗,小心翼翼地抬头偷觑她的脸色:“倒是娘娘,替小人奔走斡旋,辛苦了~”
“是我,连累了二舅~”舒沫苦笑。
若不是她考虑不周,弄枚鹰戒给他,也不致招来这无妄之灾。
“哪里,”孙瑜连连摇手:“托娘娘的福,才能屡次幸免于难。”
“这话从何说起?”舒沫一怔。
孙瑜前后瞄了一眼,确定左右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若不是娘娘的朋友,小人说不定早就死在幽州大牢里,哪还有命活到今天?”
“你可真是糊涂!”舒沫长叹。
他也不想想,那时的她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能力千里迢迢,调人去劫狱?
孙瑜愕然:“那人,莫不是娘娘派来的?”
可,那枚鹰戒却是货真价实的呀,在西凉亮出它,可是一路畅行无阻呢!
“算了,”舒沫摇头,懒得多做解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以后,有什么打算?”
“江南虽好,我一个男人,却不想长居岳父家,仰人鼻息。”孙瑜讷讷地道:“因此,一收到大哥的信,得知睿王赦免了小人的大罪,立刻连夜进京。如果娘娘不反对,小人还是想回京,继续跟大哥一起经营云之裳……”
“大舅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二舅能回来帮忙自是再好不过。”舒沫道:“只是二舅这回可要收些心,别再想着一口吃成胖子。商队之事,从此休要再提。宁可贵些,也不要再做以身犯险之事了。”
“是是是,”孙瑜大喜过望,连声道:“一切但凭娘娘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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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给我生个孩子
舒沫留孙瑜吃午饭,因夏侯烨在场,他心中畏惧,百般推辞。
无奈之下,舒沫只得便命立夏备了笔墨,临时画了两张设计图,交予孙瑜带回去。
孙瑜接了图,怯怯地问:“余下的图,小人几时再派人去取?”
舒沫嘱道:“以后每月一款新图,不必贪多。”
孙瑜心生犹豫,又不敢驳她,只是面上难免显出失望之色。
“怎么,嫌少?”舒沫看他一眼。
“不敢~”孙瑜忙道:“娘娘府中诸事缠身,怎敢让娘娘为构思新款殚精竭虑……”
“新款构思倒不难,亦不占多少时间。”舒沫淡淡地道:“只是,以云之裳如今的销售形势,保持下去已可保两位舅舅一生富贵,吃穿不尽,没必要再扩大规模。”
“钱,”孙瑜干笑两声:“谁还嫌多?再说了,咱们凭本事挣钱,又没沾朝廷的便宜,也不怕别人说……”
如今她在睿王府站稳了脚跟,有她在背后撑腰,织锦阁的人也不敢来找麻烦,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换了任何人,怕是要仗着这层关系,削尖了脑袋跟织锦阁争抢宫中的业务。
她却反其道而行,不但不争抢,不扩张,反而缩减规模?
舒沫冷笑:“这几间铺子,再加十几间作坊,两位舅舅经营着已显吃力,需得四处聘人。若再扩张,投在店铺中的时间必也成倍增长。如此一来,试问还有多少时间陪着家人?”
孙瑜见舒沫着恼,忙不迭地站了起来:“是小人想得短浅,未能体谅娘娘苦心。”
心中却暗忖:到底是妇人之见,只知围着锅头灶台转,做事畏手畏脚,缺少气魄。
男人不在外奔波,整日在家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有什么出息?
“我原以为,二舅经了此事,便该有所了悟。若没了亲人,纵是赚来金山银山,屋连广厦,田地千顷,奴仆成群,又有什么意思?”
“娘娘教训得是~”孙瑜满脸愧色。
舒沫听他的语气,已知他并不以为然,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有空多陪陪舅妈,她这次为你担足了心事,受够了惊吓。”
“是~”孙瑜诺诺地应着,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夏侯烨从内室踱了出来,看着舒沫取笑:“你苦口婆心,他未必理解。”
舒沫轻哼一声:“你们男人都想着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