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
看门的不许出去,又不肯请大夫,戚姨娘只道这条命已去了大半,心中早已绝望。
万没想到夏候烨竟然亲自来看他,激动万分,看着他,未语泪先流:“王爷……”
“让你闭门思过,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夏候烨冷声训斥。
“奴婢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王爷了……”戚姨娘悲喜交集,垂了头泣不成声,连带着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嬷嬷个个眼睛通红,低低啜泣起来。
夏候烨眸光一冷,怫然不悦:“这是什么话?本王只说禁你的足,又没要你的命!”
戚姨娘脸色一白,慌得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奴婢嘴笨,求王爷恕罪……”
这一掌她打得极重,啪地一声,留下五道清清楚楚的指印。
如萱上前,替她把手搁到药枕上,再替她将袖子稍稍挽起一些,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玉腕。
他眯着一双小眼睛,一手轻轻地捋着颌下美髯,细细地琢磨。
良久,道:“请戚姨娘把另一只也给老夫瞧瞧?”
“林大人,是不是,我要死了,病得很重……”戚姨娘一阵绝望,纤长的手指用力捉着被角,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
“别胡说!”夏候烨叱道。
戚姨娘不敢再说,哆哆嗦嗦地伸出另一只手。
夏候烨大马金刀在端坐着,表情严肃:“有话直说,不必装神弄鬼。”
“你说什么?”戚姨娘拨尖了喉咙惊嚷:“我,我有喜了?”
夏候烨看她一眼,戚姨娘噤了声,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林大人,”夏候烨轻咳一声,淡淡地问:“你确定是喜脉,没有弄错?”
林景回朗声道:“下官以性命担保,王爷若不信,可入宫请御医来复诊。”
“不必了,”夏候烨淡淡地道:“本王信得过你。巴图,送林医正,并赏银百两。”
、292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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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点一点地暗下去;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却没有半点夏候烨的消息。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
舒沫从最初的浑不在意,渐渐坐立不安,到最后,终是按捺不住,到宫门前频频眺望。
奇怪了,平日生活得象时钟一样精准的一个人,今日凭白无故地迟了半天,是何道理?
舒沫心中烦闷,又不愿去问陈安——这要是传到那厮耳中,还不让他得意死?以为她多在乎他似的,切!
不就是晚归一天吗,有什么了不起?
不回来更好,一个人还自在些,哼!
这么想着,并不能让她更舒服一些芑。
突然少了一个人,偌大的承运殿,变得前所未有的空旷和寂静。
跑到书房里随便拿了一本书,翻了两页看不下去,闷闷地回了房,窝要贵妃榻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没有任何娱乐和消遣可以打发空闲的时间。
这才逼得那些女子,不得不使尽各种手段,来挽留男人的心。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因为她深刻地体会到,一个家若没了男主人,是多么的寂寞和冷清。
若连她都不能免俗,如何去要求那些依附男人而生的古代女子独立自主猬?
舒沫默默地自嘲着,却摆不脱脑子里那抹修长的身影。
该死!这都怪他,好端端地把她关在笼子里,与外界失了联系。
于是,她的世界,便只剩下他。
她严重怀疑,再这么关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一个怨妇!
舒沫脸一红:“我又不是要等他,只是没胃口罢了。”
戚姨娘有喜,王爷撤了她的禁足令,守在婉荷阁寸步未离。
听说连太妃都不顾身份,亲自去看了她,并且好言佳抚了几句,又赏了一堆补品。
王府已有近十年不曾添过子嗣,太妃盼孙心切,听到这天大的喜讯,高兴得忘了规矩,也是人之常情。
如今消息早已传遍,王府里人人都有赏,上上下下都是一团喜气。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唯有舒沫住在承运殿,消息不灵,被蒙在鼓里。
这么冷的天,基本上菜一出锅就冷了,让人一遍遍地热着,无限期地等下去,忒不厚道。
对着一桌的美味佳肴,舒沫食不吃味,胡乱吃了几口,就让人把桌子撤了。
洗漱完毕,瞅瞅怀表,时针还只指向九点一刻。
在房里转了一圈,实在无事可做,见桌上有纸笔,研了墨,胡乱画了起来。
画完了拿起来一瞧,竟然是夏候烨的肖像。
负手傲立,独对风雪,因用的漫画技巧,笔法夸张,撇去五官不谈,神韵倒是抓了个九成九。
她拿了毛笔,恨恨地戳着纸上那张俊逸的脸孔:“你没有嘴吗?若真有事,好歹打发人来说一声呀!”
“怎么,你一直在等我吗?”低沉的男音,倏然响起。
舒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抓起画像往身后藏。
夏候烨比她更快,身形微动鬼魅般从她身后抽走了宣纸,高高地挚在手中。
“还我!”舒沫涨红了脸,跳起来去抢,哪里够得着?
夏候烨半眯了黑眸,仔细地端详着画中人:“这画的究竟是人是鬼?”
“鬼!”舒沫没好气地道。
夏候烨瞥她一眼,一本正经地道:“我敢打赌,这肯定是阎王殿里,最俊朗的鬼。我猜,他一定是专门勾魂的?”
“不要脸!”舒沫骂完,哧地一声笑了。
倒没想到,这人居然还会说笑话?
“不识好歹!”夏候烨板了脸:“我好心夸你,你倒骂我?”
舒沫瞪他一眼,嗔道:“不问自取,是为偷!快还我!”
“是吗?”夏候烨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那么,不经我同意,偷偷画我,是什么?”
“谁说是你?”舒沫晕生双颊,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瞧着他,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