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出点力做些活。”
谢奇阳纳闷道:“他们有秀才功名在身,难道都不参加三月府试?”
白鑫解释道:“谢大哥,他们跟张师爷一样,考了数年都不中,已经几年未参考。”
众位秀才来之前在路上就听到天下大族范家、伍家都派了名士追随谢奇阳,一直担忧自己才识浅薄被瞧不上,局促不安跪下磕头道:“能给郡主、郡马做活是吾等荣幸,请看在父老乡亲的颜面上收下我们。”
谢奇阳连忙扶起众秀才,感叹道:“贫寒出身考上秀才相当不易,众位请起。”
何七雪问一位白发苍苍身体康健的秀才年龄,得知已是六十五岁,比何屠夫还要大,感动道:“你们熟悉本县的境况,就跟随我夫君干一年。”
众秀才一听不干,一定要追随谢奇阳至陕西道水利活计全部完工,还必须分文不收。
和泉瞪眼道:“各位家里还有妻儿老小要擅养,岂能分文不收!”
谢玲珑单手背负,口气强势,不容置疑道:“这一年里,我给你们每人每月八分银钱、三十斤灵米。”
张连刚上次来过,知道谢玲珑说一不二能做主,光灵米就能值不少银钱,这等的好事连忙替众秀才答应。
谢玲珑又跟白鑫说起今年要在醴泉县几千顷荒山种植苹果的事,道:“你回到县里发个告示,想要种植苹果的百姓跟我的人签契约,苹果树苗我出,以后每年秋收时每棵树所收获的两成果实交给我便可。”
俗话说:碗米养恩人,担米养仇人。一次赈灾会让百姓感激写来了万民书,年年赈灾就会让百姓产生依赖心理,导致懒惰不勤奋耕种田地,若是有一次赈灾的粮食少了,百姓说不定还会抱怨。
种植苹果的事不能强迫百姓,要让他们自愿,这样日后才不落人口实。
白鑫一直对谢玲珑的话深信不疑,替百姓们谢过之后,不好多打扰,带着众人离开,却是没去长安城的白府哥哥家,而是去了不远处姐夫明王的庄子。
有件事说来让白鑫暗生闷气,去年冬天他带着张连刚去了白府哥哥家,哥、嫂、侄儿都不在,白如意出来迎接当场表露出嫌弃张连刚衣着简陋,还瞒着他让管家夜里把张连刚安排跟七个下人挤一间大屋歇息。
白鑫视张连刚为亲信兼朋友,白如意这样做侮辱张连刚的同时等于扇了他的脸。
白鑫早知如此还不如住客栈,为此单独教育白如意,拿着谢玲珑、吕青青做榜样婉转的说她势利、不大气,结果她莫明其妙哭得极为伤心,弄得嫂子贺氏回来后还误以为他打她了,说了他两句重话。
白鑫知道贺氏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没往心里去,只是生气侄女越大越不懂事。
此次白鑫带了十三个人,更是不能去哥哥家,只有去姐姐白丽那里,顺便瞧瞧妹妹白岚。
明王府的门奴都是密卫,一见明王的小舅子白鑫来了,立刻引着进了大厅。
白丽上着紫色缂织交袄外披黑狐狸毛马夹,下着米色灵丝绸裤,墨发梳成随云髻,只戴一支镶着紫水晶黄金步摇,贵气雍容,绝色倾城,见着风尘仆仆的弟弟,目光疼惜却有些嗔怪道:“亲人们都牵挂着你,年三十怎么未回哥哥家?公事再忙,也不差这一天。”
众秀才一日先后见着尊贵的郡主、玲珑供奉、王妃,均是人间极美温善的女子,心里充满了敬仰,连忙跪下磕头行礼。
明王不在家,白丽不方便与外男多接触,便叫总管领众人去客房用饭歇息,只留下白鑫去了偏厅说话。
白丽令贴身奴婢取来一个木盒交给白鑫,道:“你年龄也不小了,我想着你该成个家,前些日子在离这里不远的南郊给你置个三进的院子。”
白家家族在长安城北郊,族里有白鑫的半个小院。族里亲戚太多嫡庶、妻妾争斗,人际关系复杂,白鑫会试之前曾在那里住过半个月,每天读书足不出户,这样天天还有腌臜的事找上门来,气得他不得不搬走。
白鑫感动的道:“姐姐,你陆续给我一万三千两银票,这次三进的院子至少四千两银钱……”
白丽笑道:“这个院子离南郊近,价值五千两银钱,曾是亮王爷一位侧妃陪嫁的私房院子,侧妃被毒死之后,娘家人把嫁妆都夺回来,将这院子委托东、西市的中间人售卖。你姐夫消息灵通最早知道,让我给他一千八百两银子,不知他用得什么法子,拿回了房契外带十二个奴仆的卖身契。等你姐夫回来,叫他带你去院子瞧瞧。”
白鑫特意起身鞠躬行礼,道:“多谢姐姐、姐夫。姐姐,我瞧着你这个庄子精致华贵,来往的皇族宗室的亲戚不少,每月开销也是极大。日后,你不要再贴补我了。”
白丽和颜悦色道:“我是你姐姐,我有银钱给你花天经地义。我跟小玲珑经起来算是极吝啬的。我悄悄告诉你一件事,你别说出去。”
白鑫好奇的点点头。
“小玲珑来到长安不到三个月,已在长安城暗中给三个弟弟每人置了四处房产、两个店铺。这件事都是你姐夫帮着张罗办的,只有她、和泉、我们夫妻知晓。”
白鑫惊叹道:“长安城寸土寸金。十二处房产就算只是一近的院子,六个店铺按最小的来算,也需要百万两银钱。”
白丽点点头道:“可不是吗。小玲珑看着对三个弟弟极严厉,心里却是极疼爱他们。”又柔声道:“如今爹娘离得远,族里一些人恨不得毁了你,哥嫂还愁着如俊、如意的亲事,我看着你当县令受苦自是要多帮着些。”
白岚闻讯而至,也是埋怨白鑫除夕未回白府,想起好事要至脸色羞红道:“哥哥呆过初十再走吧。”
白鑫笑道:“谢叔叔明个就去醴泉县,我们也得走。初九吕小姐与知清兄大婚,我到时会和谢叔叔一同赶来吃杯喜酒。”
白丽喜气洋洋,道:“你个大县令比你姐夫还忙。初十岚妹要定亲,对方是兵部尚书秦大人的嫡子秦淼。”
白鑫惊喜交集,道:“竟是秦家的淼郎,此人我见过几次,容貌、人品、武功都是一等一,听说力大无穷,五岁时就打死在官道上发疯践踏百姓的病牛。”
白岚脸蛋绯红,声若蚊音,脑海里浮现秦淼豪迈大笑的模样,道:“他就是个蛮人,整日就是兵书、战事,别得都不懂、也不会,我特意为他弹琴,他听着竟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