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说我表叔要下毒杀死我们的灵马,阻止我们去搬救兵?”
白岚长叹一口气道:“好玲珑,你就将真相相告,我们好给潭州那边递个信,不然我姨母、姨父会急死。”
谢玲珑便站在原地将事情简明扼要讲述。
白丽一脸错愕,自责道:“这都怪我,那日星烁撒谎神色古怪被青青发现,我却没有点破他,让他联合敌国杀手去害明哥。”
谢玲珑摇头劝道:“干娘,这怎么会怪您?赵星烁中了清月观道姑的毒,神智不清,失去理智,就算您当时揭穿,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白如意喃喃道:“他勾结敌国杀手刺杀陛下的亲弟,只这一条罪就能让朝廷宣叛姨奶奶全家流放或是死罪。我们家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他真是个大祸害!”
白岚望向白丽道:“姐姐,此事寺院里许多僧人香客都知晓了,姐夫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陛下肯定很快就会知道,你赶快给族长爷爷写信,让他通知赵家族长。”
白丽想起刚才众人目光里置疑,心乱如麻。她就是听了赵星烁的话极力推荐来衡山,却未料到险些置明王于死地。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如意郎君,亲戚就想要利用她来害死如意郎君。
谢玲珑见白丽胸脯上下起伏精神恍惚,怕是因为刚才干爹匆匆离开没给她报个平安,让她患得患失,伸手搂住她柔弱的肩膀,道:“干娘,干爹让我给您带个口信,他这次算是真正过了死劫,叫您好生在这里等他。”
白丽热泪夺眶而出,道:“他真的这么说,没有怀疑过我?”
谢玲珑愣了一下,杏眼圆瞪,问道:“他怀疑您什么?您可是他的妻子,与他一体,他若受伤,您心里也疼。”
白丽哽咽道:“你这话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都恨不得这次遇刺的人是我。”
谢玲珑看得心酸,暗道:干娘这是太爱干爹,太在意他了。
白岚、白如意跟着一起抹眼泪,偏偏这时肚子不争气,都咕咕叫起来。
谢玲珑扑哧笑道:“大家一早上都未进食呢。走吧,咱们都去吃早饭,吃得饱饱的等他们回来。一切都会平安无事。放心吧,我干爹可是相当厉害的大人物。”
白丽忙擦去眼泪,白岚、白如意见状都收起泪水,姑侄三人与谢玲珑一起进了院去了大厅,听到众女正在议论赵星烁的事,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李湘扑过来抱着谢玲珑大腿一阵猛哭,道:“小婶娘,你可回来了。呜,俺以为你不要俺和哥哥。”
谢玲珑在众人探究的目光注视下脸微红,抱起李湘亲了一口。
李秦从门外挥舞着两只小胳膊哭着奔进来,学着大人口气埋怨道:“小婶娘,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俺和俺妹为你担心死了。”
谢玲珑弯腰用手抹去李秦的眼泪,笑道:“我有菩萨保佑没有事。你是小男子汉,怎么哭了?”
李秦摊开一双小手,无奈道:“俺不想哭,可眼泪偏要跟俺做对流下来。”
谢平安、谢平康、李青、李城紧随其后,个个哭着抱谢玲珑问长问短。
谢平康也要谢玲珑抱抱,被她在脑门敲了一个爆栗,嗔怪道:“个子都赶上我了,还撒娇啊?”
谢平康红苹果似的小脸蛋挂着几粒小银豆,郁闷道:“姐姐,我跟秦伢子同岁,他能撒娇,我为何不能啊?”
谢玲珑瞪眼道:“秦伢子叫你叔叔,比你小着一辈。娘马上要生小弟弟,你这个当二哥的自是要好好的,立个榜样。”
谢平康不敢吭声,躲到谢平安身后。谢平安比他还怕谢玲珑,连忙抹干眼泪。
谢玲珑柔声道:“好了,你们两个听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遇到再大的事莫要慌乱,先把事情处理好了,等没有人时再哭。”
两个弟弟点点头,李家三个小男娃也跟着点头。
静夫人坐在座椅上抬眼望到白丽脸上有泪痕,招手唤过来,道:“明儿媳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婆子相信你们家的孩子跟赵星烁无关。”
白丽、白岚、白如意感激涕零朝静夫人的跪下磕头。
静夫人起身扶起白丽道:“明儿是什么身份,你是清楚的,日后到了长安,时常会遇到类似的事,你的心志还要再坚强些。”
白丽点点头道:“多谢姑姑教诲。侄媳妇记下了。”
白岚与白如意跟着站起来,得到了静夫人的信任,脸色均好些,目光却仍是闪烁不安。
寺院里二十几名僧人满脸愧疚恭敬的挑着食盒送来早饭,谢玲珑让下人将大厅的小方桌并成两排变成长方形餐桌,取出灵果、九湘斋的点心,招呼着所有留守在家的主子用饭,下人们到院子里去吃。
众人吃完饭说了一会儿话便将近午时,僧人们又送来丰盛可口的素斋午饭。
谢玲珑问道:“那个被蟒吞进肚子活着出来的和尚怎么样了?”
一名年龄大的胖僧人答道:“启禀玲珑供奉,明森师弟已渡过危险期,现在昏睡着,主持诊断说天黑前就能醒。”
李氏道:“阿弥陀佛,明森师傅在毒蟒肚子里走了一遭还能活着,真是命大。”
胖僧人观察着谢玲珑脸色,小心翼翼道:“主持说明森虽然能活下来,但蟒腹粘液有毒,他久在里面浸泡,可能会失明、失聪、失声。”
众女一脸悲悯。
谢玲珑幽幽道:“能活着就好。”
胖僧人点点头,道:“主持与您说得一样,说是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以后让明森在观世音菩萨殿前当名扫地僧。”
谢玲珑轻叹一声,问道:“那两个烧伤的和尚呢?”
胖僧人答道:“他们的伤口抹了灵獾油、珑泉止血膏,止疼止血,又吃了灵草药煎熬的汤,刚才用了饭歇下了。小僧替三位师弟多谢玲珑供奉关心。”
吕青青喃喃道:“烧伤的人容貌被毁,内心最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