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听戏?”阿芙尔现在说的可是中文。虽说这发音有点儿稍显怪异,但是话音中的牯山腔还是听的相当真切的。
卢显城笑着说道:“我听不了这个!唱的太慢了,你怎么也喜欢起来听戏了”。
“你不觉得好玩么?这么夸张的衣服,还有那动作!”一边说着一边阿芙尔就比划了起来。
卢显城明白了,她听不懂戏纯看热闹的,就是看个乐子,于是说道:“去吧!”。
“对了,我有一匹新马过来了。过几天参赛!很棒的马,我挺有信心的”阿芙尔说道。
“行。到时候我一准去看”卢显城点了点头,表示联合杯的时候自己一准儿去捧场。
阿芙尔听卢显城这么一说,于是提着自己的帆布椅向着戏台前面走了过去,找地方看戏去了。
卢显城这里继续抽着烟,抽了一会儿,觉得站的有点儿累就在附近找了两块砖头垫在了屁股底下。
烟抽了快一半。抬头看到了申老爷子,老杨头两位老爷子并肩走了过来。
“怎么不去听戏?”
“受不了这节奏,唱的太慢了,俩老爷子您怎么现在才来,这戏都开演老长时间了”卢显城笑道。
申老爷子摆了下手。然后往卢显城旁边的干地上这么的坐,老杨头则是坐了下来之后就从杯里摸出了烟袋开始装起了烟吸了起来,两老一少就这么排排坐开始吞云吐雾。
“我们是想来,不过家里的牲口总不能扔在外面吧!趁着天没黑,都赶回到圈里去”申老爷子说完看了一下戏台前面的人群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要听说起大戏,现在这个点儿,整个晒场怕都是要被人给挤满了,附近的货郎,小吃摊儿最少也有十来家摆了出来,什么蚕豆花儿,老卤豆干之类的绝对少不了。但是你看现在,老的老少的少,四周连个摆摊的都没有!”。
老杨头听到了这里点了点头:“哎,听大戏不像是以前这么热闹喽!现在才这么点儿人,以前真不敢想”
牧场的事情说起了简单,但是做起的繁复,想把牛羊养的好就只有两个字:勤劳。你要注意到了卫生,牛羊的病就少,不注意那牛羊说不准就能给你整出什么破事情来。对于自己的赖以生存的命根子,中国农夫们总是尽心尽力的,不会有一点儿偷懒,就算是把地换成了牧场同样也是如此。
卢显城笑问:“这是好了还是坏了?”。
“当然是好了啊!”申老爷子说道:“以前是穷闲穷闲的,现在大家有戏不看地是忙着家里的活儿呢。要是搁在以前,现在这个时候整个村里十家有九家听到麻将声,现在一个个住的这么远,蹿个门儿最近的还隔着一两里地儿,牧场的活都干不完,谁还有心思打麻将”。
申老爷子说完对着卢显城转了个话题:“周家小子这事情非得这么干?”。
“您是来做说客的?”卢显城望着两位老爷子说道。
申老爷子说道:“他家也挺可怜的,老子去的早,老娘一个人拉扯大了几个孩子,后来得亏着几个姐夫的帮衬,日子才过的好一点儿……”。
老杨头没有说话只是吧嗒吧嗒的吸着烟。
卢显城说道:“申叔,这事儿我们也没有办法!如果这一次这么算了,下一场谁还拿规矩当规矩,而且赛马会也不是不教而诛,条例上都写的清楚明白,你还去碰这怪不了别人!在这个事情上我们只谈规章只谈制度,不谈人情之类的!”。
申老爷子一听卢显城这话,顿时就把脸苦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家人可怜啊!”。
“申叔,可不可怜这结果都不是赛马会造成的,自己做下的事情总不能埋怨赛马会的不是吧,赛马会用枪抵着他的脑袋让他收人钱了?”卢显城说道。
申老爷子说道:“他们愿意赔钱,几倍的赔钱!三十万!他们准备卖了分的牧场换周家小子别坐牢。人家都愿意这样了何必把人送去坐牢啊,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况且人家整天这么闹也不好看啊”。
“哎!”卢显城望着申老爷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卢显城可不会答应说什么情,第一那骑师活该,第二说实话申老爷子也没这么大的脸面让老卢放弃原则。
赔钱?自己这一帮子人很缺钱么?十万块,真的好大一笔啊!
“规则制定出来就是给人遵守的,不是给人拿来破坏的!”卢显城不以为意的说道:“她们想闹就让她们闹去好了!”。
老杨头望了卢显城一眼,然后又放下了眼帘继续抽着烟。
申老爷子一听卢显城都这么说了,只得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卢显城知道,整个事情在牯山的老百姓对这一家人都报有同情,不是说大家认为周胜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而是为他的家庭可怜,扯淡的世情就是该**律的时候,很多人受感情的支配想讲人情,而当社会上讲人情讲出了不公的时候,这些人又想**律!
老卢不由的想起了一位大师的话,**律的社会到了后来就会有人情味儿,而讲人情的社会到了后来永远也不会有法律。
对于这个事情,卢显城都不用商量,全力支持赛马会的决定,一方面是镇住宵小,另一方面就是告诉别人,牯山赛马会的规则不是拿来让人看的,这点儿对于牯山马会的发展至关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