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着别的赛驹入闸的时候,顾长河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并且手掌都开始出汗了,脑子也越来越糊涂。
正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暖心的话语。
“放松一点儿!这是比赛又不是让你上绞刑台!”。
顾长河一转头,在自己左侧的骑师居然是自己的骑术学校的老师,同样是美国人的巴克斯特先生。
巴克斯特的名字叫劳伦,姓巴克斯特,今年正正好是四十五岁,现在主要是职业是牯山骑术学校的老师,因为同样俱有牯山马会的椅师执照,所以有时候有马主委托也会参加一两场比赛,不过能让他动心的马,一准是热门马。
比如这一次,老头骑的就是第四大热门马,人民公社!马主是自己**oss的朋友柴鑫。
“巴克斯特先生!”顾长河对于老师相当的尊敬,虽说这个老头在学校的时候对大家那是以久准狠出名,也就是说老头的课很长,时间安排是别的老师的两倍,准是指的准时开始准时结束,不过要是达不到他的要求,那识让你知道啥叫一个狠了,晚上老头会看着你加练两到三个小时。
“顾!放轻松,你很棒的!要是紧张的话,你可以在心里哼哼自己喜欢的歌儿”巴克斯特望着自己的学生笑了笑,对于这学校巴克斯特的印象真是太深了,勤奋,远超一般人的勤奋这是巴克斯特给顾长河的评价。
听了老师的话,顾长河试着在心里哼了一首,不过这个作用很有限。
在闸栏里聊天,注定是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长篇大论的,很快的就听到了准备的命令。一听到这个声音,顾长河和所有的骑师一样。把自己帽子上的护目镜拉了下来,盖到了眼睛上,调整到了相对舒适的位置。
啪!一声响之后,几乎是所有的赛驹都在同一时刻冲出了闸门!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闸栏里还有一匹赛驹的闸门没有打开,因为出了机械故障,这匹马和他的骑师被牢牢的关在了闸栏之内。
“不好!”方志的声音响辙了全场:“刨皮刀的闸门出现的故障。现在它还被困在闸栏里,它很生气,现在正用脑袋示图把闸门撞开!”。
啪的一声响,顾长河都准备冲出去了,可是却发现自己和刨皮刀还被困在闸栏里,略一愣神,差不多一秒钟的时间,顾长河就忘记了所有的紧张,整个人立刻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似的清醒了过来。而且是感觉一种全身说不出的明了状态。
“快,帮忙!”
顾长河立刻对着站在两边发愣的工作人员大声的说道。闸栏出故障几率很低,可以说从牯山开赛以来,正式的大赛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第一次遇到大家都有点儿一下子傻眼了。
好在是听到了顾长河的吼声,两个工作人员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两个手脚并用爬到了闸栏上,去手动打开闸门。
“靠!”卢显城站在落地玻璃前面。傻愣愣的望着被关在闸栏里,焦急到用自己的脑袋去撞闸门的刨皮刀。
“别把脑袋给撞坏了!”卢显城看着刨皮刀的样子非常担心的说道。别比赛没比成,再折了一匹马,这特么的可就亏大发了,输上十场也不比不上一匹金冠马来的重要啊。
此时此刻的老卢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张强这边张口说道:“显城,你的马被困住了!”。
“哥,我长的着眼睛的好吧!”卢显城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哈哈。闸栏帮着我干掉了一个对手!”朱子华这小子现在的马正领先,所以他很得意的来了一句。
话还没有说完,这时刨皮刀的闸门被打开了,刨皮刀如同一阵风似的从闸栏里吹了出来。
顾长河这时已经完全投入了比赛,脑子里什么奖金啊。前途啊什么都没有想,就想着一条:比赛还没结束!
抬头观窗了一下,觉得自己要占据空当为最后的冲刺作准备。对于顾长河来说想起这个不是理由而是直觉,是下意识的反应。
虽说大家的动作很快,但是这么点儿时间,最快的马都已经跑出了差不多要两百米,这样的距离那真是太大了,要知道整个赛程也就是1200m,这边一大批的马速度都已经提起来了,而刨皮刀这边才刚出闸门,这个劣势不是说大,而是让人绝望!
方志这边一看刨皮刀出了闸,迈开四蹄狂追,于是大声的喊道:“刨皮刀出闸了,它现在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在加速!快到整个脑袋身体和尾巴都在一条直线上,风一般的男子!”。
顾长河整个脑海里都是一片清明,凭着自己的直觉,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顾长河选择了相信自己的跨下的赛驹一定能追赶上马群,虽说知道这个念头很疯狂,也知道希望是如此的渺茫,但是此时此刻的顾长河觉得自己必须有这个信念!
因为除此之外,自己已经无法可想!
想到了渺茫的希望,顾长河有意识的让刨皮刀跑起了斜线,避免了前面有任何可能阻挡刨皮刀前进的马匹。
方志和许多观众中的老马迷很快都发现了这一点儿,刨皮刀已经慢慢的向着赛道内圈靠了过去,而且还最内圈。
“这位新骑手在想什么?现在还没有追上别人的脚步就往内圈让?这样的作法无疑给刨皮刀的追赶带来了更大的难度,这一刻我很不明白这位新骑手的想法”方志的声音戳中了很多现场观众的心思。
之不过现在场内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刨皮刀的身上,因为这匹马跑的越来越快,像是发疯了一样,速度快到了整个脖子上的鬣毛都飘了起来,马尾毛被它的速度带起来的风挽成了一道直线,在赛场上婉如一面旗帜。不屈的扬起。
在众人不可思义的目光中奋力追赶着,而且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缩小着自己与马群之间的距离。
随着刨皮刀越来越接近马群,整个赛场四万多名观众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望着场地中那最后迈蹄狂奔的枣红马,现在高大的身影就像是飘在赛道上的红色闪电。逐风而来!
当刨皮刀离着马群最后的第二名还有一个身位的时候,整个赛马场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连方志都已经忘了自己现在是个解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到了一道枣红色的身影正以不可思谚的速度向前狂奔着。
“第一个!”顾长河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刚被自己超越的二十号赛驹,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
正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赛场的哪里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女声,几乎就尖锐的如同刺开袋子的尖锥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