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之不太适应周氏的热情,他凑到沈溪耳边,低声道:“你娘好凶啊……算了,等下次你娘不在家,我再来找师兄传授武功。”
说完竟然转身就跑了。
等周氏进到院子,才奇怪地问道:“那孩子怎么见了我就走了,也不进来坐坐?”
沈溪笑着扯扯周氏的裙摆:“娘,你骂我骂得那么凶,把我同学给吓走了。”
周氏这才恍然,但脸上却满是不屑:“娘骂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的,还不让老娘骂你了?就算你以后真的有出息了,中了状元,娘照样骂你。”
沈溪笑道:“我若是中了状元,那娘就是诰命夫人,娘随便怎么骂我都成。”
“小孩子家家还懂诰命夫人,你当是戏台上唱戏?”
周氏嘴上不饶人,心里却喜滋滋的,向往道:“要是真有那一天才好。走,进去给老先生拜拜,祈求菩萨保佑他老人家长命百岁,再保佑你小子没病没灾将来有出息。”
家中正堂位置摆着一块木制的牌位,上面什么字都没有。沈溪指着牌位,看向周氏:“娘,空的哎。”
“娘又不识字,怎么写?等你以后有出息了,再见到那位老先生知道他的名讳,你亲自来写。看什么看!赶紧拜……没让你站着,赶紧磕头,三个响头,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拜老先生,若有哪天不拜,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沈溪心里那叫一个别扭,要给一个从来就不存在的人磕头,还要今后每天都不落下,实在太难为人了。
傍晚的时候,周氏去了趟王家,因为沈明钧还不知道新家在哪儿,她得去带路。
晚上一家人聚齐,开开心心地捣鼓乔迁新居后的第一顿饭,饭菜刚刚摆上桌,惠娘母女提着礼物过来拜访。
惠娘的小女儿闺名曦儿,可爱是可爱,但萌萌的不懂事,吃饭的时候总是瞪着大眼睛冲着沈溪猛瞅。
吃过饭送走惠娘母女,一家人准备睡觉。
沈溪和林黛原本睡在一间屋子里,现在家里的条件好了,周氏便让未来的儿媳妇单独住一间屋子,不过跟沈溪的房间只隔着一道门。
“早点儿睡,每天起来晨读……娘听说那些有出息的孩子,早早地就要起来大声读书,憨娃儿,你也不能偷懒,知道吗?”
沈溪吐吐舌头。
林黛则很委屈,原本周氏说让沈溪学会写字再教给她,可最近家里的事多,周氏每天带她去学针线活,对教她识字的事再也不提。
等周氏举着油灯回房去,沈溪立在门口布帘后面,看着正在月色下收拾床铺的林黛,笑道:“黛儿,我听先生讲了些故事,说给你听好不好?”
林黛回过头看看,忙不迭点头,穿着木屐拖鞋来到沈溪的房间。
二人在床边坐下,沈溪笑道:“我这个故事,可精彩了。”
“什么故事呀,我才不信有多好听呢。”
沈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嘴上却一本正经地讲他的故事:“我说的是一个书生赶考的故事……”
“书生就是读书人,他能进京赶考,说明他已经取得生员的资格,并且还过了乡试。一天晚上,他走到一处荒郊野外,只见前面有许多坟堆……你知道什么是坟堆吗?”
林黛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身子微微颤抖,但依然嘴硬:“坟堆就是埋死人的地方呗,有什么好稀奇的。”
“对,就是埋死人的地方,并不出奇。天色已经很晚了,那坟堆旁边恰好有一个破庙,庙子后面是一个树林。”
“书生没地方投宿,就住进庙里。他孤零零一个,晚上那风啊,呜呜地吹着,树梢发出‘嗖嗖’的声响,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书生心无旁骛,点亮烛台,吃了点儿干粮便认真读书,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咚,咚,咚。”
沈溪使坏一般敲打了三下床板,正听得认真的林黛“哇”地一声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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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年三十,天子向广大书友致以新春最真挚的祝福!祝大家团团圆圆,和和美美,身体健康,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