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山带着毛女玉姜下山后来到了广政省抚楠县一座位于群山环绕的小镇上,漫无目的地在镇上东游西荡,不时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放松着自己的心情。
岂料,就在他来到小镇后不到二十分钟,正在路边一小摊前饶有兴致把玩着一把据说是紫砂茶壶的古董时,赵青山忽感双眼一抽,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抬头望向了正东方。
只见东方约十里地的上空忽然间飘起了蒙蒙细雨,阳光折射出美丽的彩虹,却在这一刻染上了一种令人莫名心酸的苍凉之感。
见到如此情景,赵青山不由的楞了一下,随即从摊位前站了起来,问身旁化作小道童随行的玉姜,“十里外下了一场古怪的小雨,你可看见了?”
玉姜所化的小道童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东方,却见东方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当下便如实地摇头道:“大师傅,玉姜看不到。”
“看不到?”赵青山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下着蒙蒙细雨还有彩虹浮现,玉姜又怎会看不到呢?
脑海之中莫名其妙闪过了先前在金阙弥罗天宫得到的那件法宝,赵青山迟疑了片刻,说道:“走,我们过去瞧瞧。”
“小道长,这紫砂壶你还要不要了?”见赵青山和玉姜作势要走,那古董摊的小贩子便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出声说道,“要的话。价钱好商量啊!”
“不要了。”赵青山笑了一声,回头道:“这壶你还是留着自己泡茶喝吧。”
丢下这句话,赵青山便带着玉姜离开了小镇的大街,循着天空中那道奇异的彩虹不断前进,没多久就离开了小镇,踏上了镇外的羊肠小道。
让赵青山和玉姜都有些始料未及的是,当他们一路从小镇赶到十里外的村上时,村头的两堆草垛中间,已经挤满了村上的男女老少,所有人都围聚在草垛之间。对着中间那跪在地上的一个独臂少女指指点点。
少女的年纪大约在十六七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明显过于肥大的蓝色外套,外套已经褪色,显然是穿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剪着齐耳短发跪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碗,铁碗当中已经装了不少十元或五元面额的纸钞,村上的村民们用当地的方言在那里议论着什么,唯有那独臂的少女默默流着泪。低着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到这一幕,赵青山抬头看了一眼正当空的彩虹,心中便已有了计较,带着玉姜走上前去,赵青山朝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围观村民问道:“这位老哥。贫道可否打听一下,这位小姑娘她是在?”
被赵青山用手轻轻拍了拍肩膀的村民楞了一下,扭过头来看一眼道士装扮的赵青山,随后轻叹道:“这孩子可怜呐……”
“哦,怎么说?”赵青山有些好奇的追问了一句。接着才解释道:“贫道携小徒云游至此,忽见此地上空有异象浮现,所以特地赶过来看个究竟,还请这位老哥如实相告,贫道不胜感激~!”
“你要是能帮帮她就好了。”村民显然对赵青山所说的什么异象半点都不感冒,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独臂少女。说道:“这孩子叫黄晓晓,也是我们这个村上的人,是大伙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懂事啊!”
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村民说道:“她爹十年前给村上一户人家盖房的时候,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落得个终身瘫痪,她娘十四年前生下她弟弟后没多久。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疯了,弟弟还是个先天心脏病。”
“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七岁的时候,我记得她刚刚才在村支书的帮助下去学校念了小学,可谁知道放学回家的时候,她让一辆摩托车给撞了,车子直接从她左臂上碾了过去,肇事者也跑的没影了。”
“最后还是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去医院动了手术,截掉了左手,一家人的担子,却完全压在了她的肩上,照顾瘫痪的爹、发疯的娘、有病的小弟,这些年捡过破烂,给人打过小工,可一家子四张嘴,还有爹妈弟弟的药……唉!”
说到这里,村民已经说不下去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最后说道:“村上很多人都劝她不用再管家里了,可你知道这孩子怎么说吗?她说,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还能干点活了,如果她走了,家就没了……这孩子懂事啊!!”
听着村民把话说完,赵青山心底的某根弦也被深深地触动了,他望了望还跪在那里的独臂少女,问道:“那她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