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禾汀身边,将优优抱过,搂着禾汀,“你没事吧?”
禾汀摇摇头,“没事,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冷君池眸色深沉,“你怀孕呢,要注意下,前些日子才出院,不能再出意外了。”
禾汀却耸耸肩,安慰道,“别怕,我感觉最近的身体很好,没事。”
“啊!”一个凄厉的女生传来,扰乱了禾汀和冷君池之间的温馨。
禾汀暗暗蹙眉,这个声音非常的耳熟,她顺声望去,发现门口矗立着两个人影,都是她非常熟悉的人。
受惊不已的任素素被凌祁抱在怀里,安慰着,“乖,别看,不怕。”
禾汀眉心舒展,这是她与凌祁第一次用真正的身份见面。
上次在学校惊鸿一瞥,二人却始终没有交流过,如今四目相对,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禾汀的眸子是冷,是平淡的,可是凌祁的,却是复杂的。
“凌祁。”禾汀很平淡的说出凌祁的名字,她觉得很奇妙,以前觉得自己若是见到凌祁,她会非常的恨,可是如今却觉得很淡。
她微微蹙眉,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她想要从凌祁的身上去找答案。
她目光审然,带着一抹化解不开的冷意,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凌祁让任素素在外面等着自己,他迈步走进公寓,来到禾汀的面前,语气平淡,“认识一下,我是凌祁。”
凌祁觉得有些多此一举,毕竟刚刚禾汀已经唤出了自己的名字,可是为了不尴尬,他还是自我介绍了一下。
禾汀也伸出自己的手,只是轻轻的握了握,“禾汀。”
然后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说话了。
冷君池搂着禾汀,低声道,“先走吧,一会儿展尧回来处理,我带你回家。”
他表情漠漠,神色如墨的眸底有恼意,是他大意了再次让禾汀陷入了危险中。
禾汀反握住冷君池的手,她瞧得出他的冷酷的面容上有化不开的自责,她微微一笑,“你能来就够了,而且我没事,不用担心。”
“先回家吧。”冷君池沉然,带着禾汀和优优一同离去。
凌祁看着屋子里死亡惨状的五具尸体,也不禁全身打着寒颤,禾汀到底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呢?
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吗?
可是听任素素说,她对自己的养女优优却格外的宠爱疼惜。
他看不懂那个女人,那个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
回去的路上,禾汀告诉冷君池真相,冷君池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的幕后主使者会是卓敏。
他蹙眉,“难怪这些绑匪的身份这么难查,原来他们都是外地人,都是第一次来B城。”
禾汀淡笑,“卓敏很聪明,知道本地的人都认识你,也怕你,所以就找了那些外地的亡命徒。”
然而自己的心狠手辣却不是说说而已。
她低着头瞧着睡在自己怀里的优优笑得有些恬淡,“倒是让优优跟着我受苦了。”
冷君池目光深沉,他拿着手机给展尧拨打了电话,让他将卓敏控制起来,然后将禾汀送回到冷家别墅。
他没有下车,语气淡淡,“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禾汀凝望着冷君池,“嗯,好。”
既然他想要做,她是不会阻拦的。
禾汀抱着熟睡的优优下了车,冷君池确认禾汀回到屋子里才放心离去。
一直到半夜,冷君池终于回来,禾汀已经洗了澡,换了睡衣坐在床上看杂志。
冷君池进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冷飕飕的春风。
“回来了?”禾汀来到冷君池的身边,将他脱下的外套接过,她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冷君池却从背后抱住禾汀,将自己的头抵在她的肩窝,语气低沉而温柔,“怎么还没有睡?”
“睡不着,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禾汀好奇的问道。
冷君池不由分说,他将禾汀拦腰抱住,然后一同做到了沙发上,茶几上有禾汀给他预留的饭菜,都用保温盒盛着,很贴心。
“怎么这么怪?”禾汀双手捧着冷君池的脸,她细细的观察他,冷眸中有一丝耀眼的光彩,带着几分嬉闹和狡黠,“你出轨了?”
冷君池无奈的一笑,他凑到禾汀的面前,轻轻的吻了她一下,就像是小鸡啄米,可是他发现这还不够,然后再次去吻,却一发不可收拾。
禾汀感觉他们吻了很久,她推开冷君池,黛眉微蹙,“你说话我就要生气了。”
冷君池淡淡一笑,“别生气,我只是很想你而已。”
“才怪,天天见有什么想不想的。”禾汀从冷君池的腿上站起身来,她蹲坐在茶几前将保温盒的饭菜摆出来,“吃饭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嗯,好。”冷君池的声音都有着化不开的温柔,然而有些沙哑。
禾汀不再追问,她知道冷君池和她一样都不是那种喜欢将心事轻易表露的人,她能够理解他。
冷君池暖心禾汀的体贴,他乖乖的吃饭洗澡,复杂的凤眸渐渐平静了下来。
入夜,冷君池抱着禾汀却无法入睡。
禾汀浅眠,她双臂圈着冷君池的细腰,脸颊轻轻的贴在冷君池的胸口,良久才问道,“睡不着的话你可以喝点酒。”
噗嗤一声,冷君池却笑了。
禾汀未免也太体贴了。
禾汀粉拳锤在冷君池的胸口,“笑什么,要死啊。”
冷君池紧紧地抱住禾汀,他咬着禾汀耳垂,低声道,“禾汀,你体贴错地方了,酒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想要的比这些还要多,你懂得。”
禾汀恼怒,她一口咬住冷君池的肩膀,非常用力,冷君池自是蹙了蹙眉,却没有喊疼,禾汀半晌才松开嘴巴,“你嘴太贱了。”
冷君池觉得好笑,他好像确实一直如此。
他用手揉着禾汀的柔软的长发,声音有些迷惑,“禾汀,你怎么看待女人出轨?”
禾汀淡淡蹙眉,“女人出轨?为什么这么问,谁出轨吗?”
她拧眉,一个女人出轨能让冷君池如此黯然伤神,不是自己,难道是……?
“今天我去处理卓敏的事情,是她告诉我的,我很生气最后杀了她,”冷君池吻着禾汀的眉心,轻声道,“禾汀,你觉得……”
“嘘!”禾汀没有等冷君池说完,她却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先说一点,冷君池,卓敏是任素素的姨妈,别说我没提醒你,我也曾经上了任素素的当,若不是经毛雪华的提醒,我还以为任素素是凌祁的表妹呢。”
撒谎是她们家的遗传。
冷君池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禾汀分析。
“你呀,一听到是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所以才变得不冷静的,你静下心来想想,你母爱那么爱你父亲,怎么可能出轨?”禾汀解释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用卓敏吗,因为她是我母亲大学同学,是很好的朋友。”冷君池语气沉冷,“我也相信我的母亲,所以我杀了她,若是假的就让谣言止于此,是真的,也从那一刻烟消云散。”
禾汀淡淡一笑,她亲吻着冷君池,“你做得对。”
禾汀这辈子最最讨厌的就是宴会,各种各样的宴会。
然而,她今天要参加乔书蕾的二十岁的成人生日宴,过两日还有自己组织的慈善晚宴。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穿着黑色礼服的自己,有些苦恼。
裙子太长,她必须要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才行,可是自己又孕在身,实在不想委屈自己。
她脱下礼服,随手拿起一件冷君池的白色衬衫套在身上,光着脚来到衣帽间,给自己选着衣服。
她翻了好久,终于找了一件浅蓝色的泡泡袖的衬衣和一件黑色的香奈儿短裙,她在镜子里比划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这样自己只需要穿一双粗跟的小皮鞋就好了。
她正要脱掉衬衣换衣服,却发现冷君池已经换好了黑色西装,斜倚着门框,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他目光灼热的看着禾汀,她穿着自己的衬衣,有些宽大,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诱因若现,很是诱人。
他发现禾汀怀孕后变得更加妩媚动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冷魅而清纯。
“看什么?”禾汀瞪着他,这个男人走路也太轻了,也怪自己以为在家里就放松了警惕。
冷君池笑容邪魅,“当然看我该看了。”
禾汀拿起放在衣物柜上的一顶礼帽扔了过去,冷君池一把接住挡住自己的脸颊,他嘿嘿一笑,有些得意。
禾汀咬咬牙,她眸波一转,用手抚着自己的扁平的肚子说道,“宝贝,你爸爸就会欺负孕妇,等你出生以后,妈妈只爱你一个人。”
“别胡说。”冷君池来到禾汀的身后,从后面抱住她,他宽厚的手掌覆盖在禾汀的手上,“我哪里跟欺负你,而且我要是欺负你也不会是在这里,而是在外面。”
说着,他的眼睛暧昧不明的看向卧室里的那张大床,笑声低低,却温柔好听。
禾汀冷眸一凛,“冷君池,你精虫上脑,脑子不正常!”
“没办法,禁欲太久就会这样。”冷君池非常直白露骨的说道。
她脸颊一红,该死的,自己居然被他调戏了。
她推着冷君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我帮你。”冷君池握住禾汀纤细的手腕,拉着她坐到衣帽间的软蹬上坐下,他声线暧昧温柔,“我会很轻的。”
禾汀冷哼,“我会杀了你的,滚出去,我自己换!”
冷君池见禾汀动怒,这才妥协,“好吧好吧,禾汀,你真是没有夫妻情趣,老公给老婆换衣服,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禾汀冷眸横着他,目送着他离开了衣帽间。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真的好疼好热。
——
换好衣服以后,禾汀这才慢慢悠悠的从衣帽间走出来,冷君池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里玩儿手机。
禾汀蹙眉,“你怎么也沉迷这种东西了?”
她瞥了一眼,是朋友圈。
冷君池笑容满面,“随便刷刷。”
禾汀坐到冷君池的身边,感觉他弄得神神秘秘的,她冷眸一凉,“敢出轨你就死定了!”
冷君池连连摇头,“我哪里敢啊。”
说着,他将手机收回,禾汀冷哼转身走出房间,冷君池立刻拿出手机在微信群里说道,“差点被禾汀发现,你们也都把嘴巴闭严,不然来年的投资计划统统取消!”
微信群里一片鬼哭狼嚎,太没天理了。
然而,冷君池将手机收回西装口袋里,视而不见。
冷君池驱车载着禾汀前往乔家,乔家在B城也是大户,而且掌控着港口物流,因此乔书蕾二十岁的成人生日宴自然是热闹。
而她十七岁出道,在演艺界大放异彩,是年纪最小的金凤凰奖的影后,自然是备受关注。
禾汀稳稳地坐在副驾驶的位子,手里拿着手机查着关于乔书蕾的消息,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或者说太过清白了。
甚至都没有回去怀疑她这些荣耀的真假。
禾汀微微一哼,这时,手里一震,她的好友圈的微信群却弹出了一个消息,是米小涵的。
“禾汀大新闻,你老公出轨了。”
禾汀蹙眉,她在群里问道,“怎么了?”
“姐姐,你别听小涵乱讲,一看就知道是记者乱写的。”回复她的是容儿。
禾汀蹙眉,这些人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老公和一个小助理勾搭上了,刚刚炸出来的消息,还有冷总和那个女人的照片呢,不过你老公的品味有所下降,那个女人有点丑。”米小涵很是直白的说道。
接着,两张图片从微信群里跳出来,禾汀点开照片看了看,哭笑不得。
那个女人不就是自己吗?
至于这种谣言是谁编造的显而易见,除了乔书蕾她真的想不出别人了。
禾汀非常平静的在群里回复道,“我还有她的正脸,你们要不要看?”
这下子群里的容儿,米小涵还有方彤都来了兴趣,异口同声的说要。
禾汀阴测测的一笑,她从手机相册里选了一张那天易容后的照片发了过去,然后得意洋洋等着她们的反应。
片刻的沉默后,米小涵第一个反应过来,“靠,又被你算计了,这是你,不然你怎么会有这种照片!”
禾汀笑容得意,人也圆满了。
冷君池见禾汀眉目含笑,心情非常的美丽,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禾汀侧首凝视着冷君池俊美的侧颜,不悦道,“绯闻的事情你知道了?”
冷君池颔首,“无聊的把戏,不用在意。”
禾汀目光一沉,“乔书蕾都向我挑衅了,我可能不在意吗?”
冷君池笑得高深莫测,“难道我劝你了,你会听吗?”
“不会。”禾汀微微打着哈欠,“看看,连你儿子都觉得无聊呢。”
冷君池宠溺的揉着禾汀的脑袋,“是是,那你今天晚上可劲的折腾,别累着就行。”
禾汀傲娇一哼,这是自然。
一个小小的乔书蕾,她自然不会放在眼中的,她不是标榜自己清清白白无黑点吗,那她就成全她了。
舆论这种东西,关键还是在于引导。
冷君池继续开车,禾汀却再次拿出手机在群里问道,“让你们套话套的如何了?”
正在叽叽喳喳说着禾汀阴险的三人停了下来,其中方彤说道,“禾医生,冷总和步医生是死对头,我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来,估计是没有和他说。”
禾汀不语。
“好像是意外惊喜,姐姐,不如你就静候佳音好了。”容儿说道。
禾汀暗暗蹙眉,“就怕惊喜变惊吓,把你们的嘴巴闭严了,别让他们知道,不然你们死定了!”
手机那边的三人默了,怎么禾汀和冷君池一个德行,亏得她们这么积极的帮他们。
这是左右为难,不讨好啊。
放下手机,三人都去告状了,这对夫妻太蛮不讲理了。
一个威胁着不投资,一个威胁着不要命,她们真是没活路了。
不知不觉,冷君池载着禾汀来到乔家。
冷君池将车缓缓停住,他一边接着安全带一边解释道,“忘了告诉你,乔书蕾是步俊瑜奶奶的外甥孙女。”
“呵,”禾汀挑眉,“冤家路窄。”
冷君池笑着他解下禾汀的安全带,“怕什么。”
禾汀瞥了他一眼,他那只眼睛看见自己怕了。
不过自己无意于在发庭广众之下表现自己,乔书蕾又是明星,今天到场的媒体记者应该不在少数,她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二人走进乔家,迎面就遇见了步俊瑜。
步俊瑜直接忽略冷君池,却笑着同禾汀打招呼,“欢迎,”他凝视着禾汀,目光带着欣赏,“感觉你怀孕后女人味更浓了。”
冷君池不满的冷哼,“在我面前调戏我女人,步俊瑜你也好意思。”
“哟,冷大总裁你也来了。”步俊瑜故意扯高了嗓门,话音未落,好多记者就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问着问题。
冷君池等着全身而退的步俊瑜,他故意的。
禾汀也想要偷跑,却被冷君池一把拉入怀里,“陪我,能引来这些记者也和你有关系。”
禾汀摊手表示无辜,和她有什么关系。
“请问,冷先生你对这次的绯闻有什么看法?”
“冷夫人,你知道冷先生和他身边助理的事情吗?”
“你们的感情是不是已经破裂,今天一起出席,其实只是为了面子?”
“听说之前你已经做了流产手术,为什么孩子还在?”
“这次的绯闻是不是和孩子有关系?”
“……”
禾汀微微蹙眉,嘀咕道,“问题很尖锐,好像都没有抓住重点。”
冷君池护着怀里的禾汀,“你觉得重点是什么?”
“他们似乎并不在乎我的看法,而是在乎我的反应。”禾汀表示无奈,她望着像是潮水一般涌来的记者,她冷眸在人海中一寻,果然瞧见了秦牧然。
秦牧然和步俊瑜的关系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不来呢。
禾汀淡淡一笑,“不好意思,这次我和秦牧然主编约定了独家访谈,所以不方便透露什么。”
大家一下子都愣了,什么,独家访谈?!
上次爆出禾汀的绯闻和去医院流产的都是秦牧然所在的杂志社,怎么禾汀还愿意给秦牧然独家访谈。
秦牧然也是愣了,她微微蹙眉,阴险的女人居然拉她下水。
秦牧然没有办法,硬着头皮说道,“是,冷夫人已经答应做我家的独家专访了,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回去也买一份我们的杂志好了,帮我们弄弄销量。”
众人一同呼啦就散开了,什么嘛,真是太没意思了。
冷君池瞥见不远处的展尧等人,他对禾汀说道,“我去应付一下,你找个地方休息,吃吃东西,我很快就回来了。”
禾汀颔首。
冷君池离去后,秦牧然打量着禾汀,“居然一点都没有胖。”
“才两个月对一点,还不是胖的时候。”禾汀迈着步子朝着餐饮区走去,她要了一杯酸奶布丁,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吃着。
秦牧然举着酒杯站在她的身边,沉默半晌,才道,“我想有件事情和你说。”
“说什么,是关于凌祁的吗?”禾汀没有抬头而是专心制止的吃着布丁,不知道为什么,她以前不喜欢吃,可是今天格外的喜欢。
秦牧然蹙眉,“你知道了?”
禾汀颔首,“我只是听人提起过我爸爸出轨的对象有一个姓秦的女人,她就是凌祁的妈妈,在B城姓秦的不是很多,随便联想一下就猜到了。”
“秦飞,凌祁的妈妈叫秦飞,我和凌祁是表姐弟。”秦牧然解释着,“她母亲年轻时是大学教授,结果未婚先孕,那个年代你是知道的,被学校开除了,我们秦家在W城也是名门望族,家里人嫌弃她丢人,就将她赶出去逐出家谱了。”
禾汀微微颔首,“为什么凌祁姓凌?”
“生活所迫,嫁给别人了。”秦牧然抿着一口红酒,“不过那男人对她不好,就离婚了,不过他们也不在意姓氏,就没有该。”
禾汀淡淡一笑,“为什么主动和我说这些?”
“凌祁一直放不下对禾家的仇恨,我不想他误入歧途。”秦牧然咬着红唇,她对这个表弟可以说非常的在意。
禾汀冷眸斜视,“是因为你找不到能够阻止他的人吧?”
秦牧然颔首,“能不能答应我,劝他收手,毕竟禾家除了你他谁都恨。”
“可是我也恨他啊。”禾汀嗤笑,“秦牧然,你傻了吗,他妈妈是我爸爸的出轨对象啊,我妈妈死的时候我爸爸可是陪着他们母子啊。”
秦牧然悲凉一笑,“你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暗中作梗将凌祁圈入了自己的公司,她不是什么好人,我调查过她。”
“秦牧然我奉劝你一句吧,你在找死。”禾家这些人,除非你是非常厉害而且心狠手辣,不然是玩不而过他们的。
禾汀提醒秦牧然也算是一种仁慈了。
秦牧然却摇摇头,“禾汀,你不懂,凌祁不能有事,他是秦家唯一的血脉。”
“你也别忘了,他也是禾家的人,禾家傲是不会看着他有事的。”禾汀语气淡淡,而且王秀琴小产这说明他已经在行动了。
秦牧然因为禾汀是见死不救,她有些悲愤,“他是你的弟弟,你们有血缘关系,你真的忍心吗?!”
禾汀冷呵呵的一笑,她放下手里精致的小碟子,“当然啊,我和他有血缘却无感情啊。”
“冷酷无情!”秦牧然怒道,“你这种人不配得到喜欢,早晚有一天冷君池会醒悟,他会发现你的丑陋的。”
噗嗤!
禾汀笑得嫣然,她冷眸闪闪带着促狭之意,“秦牧然,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说,不要混为一谈,你怎么能拿着凌祁的事情发泄私人感情。”
“我没有!”秦牧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禾汀是美,而且美得不可方物,可是她冷,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男人为她的容貌而疯狂,女人却因为她的手段而害怕。
不然,出现在冷君池身边的那些女人,又怎么会一一消失,又或者身受重伤从此不知所踪呢。
禾汀尖尖的下巴微扬,她望着不远处正在和一群精英谈笑风生的冷君池说道,“冷君池那个大活人就在那里,你喜欢就去追求啊,没人拦着你。”
秦牧然暗暗咬牙,“你会这么大方?”
禾汀瞥见一抹粉色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显然也是奔着自己来的。
她目光一暗,语气带着冷意,“你们这些人真的很奇怪,虽然你们有追求冷君池的权利,可是他是有妇之夫,作为他的妻子,我也有维护我婚姻的权利,你们干嘛当了婊子还想让别人给你们立贞节牌坊呢?”
秦牧然听出了禾汀话里的讽刺,心底有些不悦,她面颊滚烫像是被人泼了一盆热水。
“你是冷夫人?”穿着粉色长裙的乔书蕾来到禾汀的面前,笑容满面,不同于她面对别人时候的清冷和讥讽,她对禾汀非常恭敬。
禾汀微微颔首,“是我,有事吗?”
“冷夫人,我上次去冷哥哥的办公室撞见他和一个小助理在亲热,你可要管管了。”乔书蕾煞有介事的说道,“这年头就算长得丑的也是都不安分。都想惦记着有钱有权的男人呢。”
禾汀一笑,“你呢?”
乔书蕾暗恋冷君池一直都是暗戳戳的,即便她那么蛮横的出入冷君池的办公室也是聊定了没人敢出去嚼舌根。
随意她一直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在外人的眼中一直都是知书达理的样子。
她听到禾汀反问自己,心里一震,她可没有忘记冯若曦是怎么声名狼藉的,可不就是惹了禾汀。
但是人就是很奇怪,明知道面前是一座大山,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要攀爬,就是为了看一看山那边的景色,哪怕粉身碎骨也值得。
谁让冷君池那么优秀,他不可一世,放荡不羁,沉稳内敛,狂野霸气,无论那一面都足以让女人沦陷。
特别是他在看着禾汀那宠溺而灼热的表情的时候,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
她们恨不得成为冷君池眼中独一无二的女主角,却发现根本比不过禾汀。
“冷夫人,真是说笑了,我一直当冷哥哥是哥哥的。”乔书蕾尴尬的笑着,手脚却在禾汀一个冰冷的眼神下,全部变凉。
秦牧然沉默不语,她细细端量着禾汀和乔书蕾,禾汀一直都是仰坐在那里,坐姿舒服而傲慢,倒是乔书蕾,看似大家闺秀坐姿端庄,其实却无意的带几分向前倾倒的讨好。
秦牧然忽然意识到什么叫做差距,这就是。
她们永远也练就不成禾汀的冷酷与疏离,还没有上战场,她们却已经败下阵来。
秦牧然非常安静的退了下去,她已经打消了可笑的念头,果然比起得到冷君池,还是远远的欣赏比较好。
而另一边,乔书蕾却像是被人戏弄的小丑,还在向禾汀倾诉着不满,“那个女人非常可恶,她给我泡的咖啡非常的苦,根本就是故意的。”
禾汀却笑而不语,乔书蕾的见禾汀不说话,以为是听进去了,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控诉着。
直接将那天的禾汀变得一无是处,禾汀也不恼,在她说完以后这才浅浅一笑,“你也知道我有孕在身,乔小姐若是不忙,不如就替我经常去公司看看吧。”
乔书蕾的眼睛闪动着光芒,她也感觉自己表现的太过分,立刻谦虚起来,“冷夫人说笑了,我无名无分的,有什么资格去查岗啊。”
禾汀心底冷哼,她想要什么名分呢?
“没关系,你是我的干妹妹,自然有资格。”禾汀故意的说道,她如果赶来,她就在公司里整死她!
乔书蕾果然单蠢,她喜出望外,“姐姐,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冷哥哥的,不然任何人把他抢走。”
禾汀浅笑不语,她凝望着乔书蕾,默默一叹,步俊瑜的奶奶非常的精明,虽然在感情上犯了些糊涂,可是却没有这么蠢啊。
此时,步俊瑜来到她们的身边,他对乔书蕾说道,“大家再找你,让你去准备呢。”
乔书蕾恍然,匆匆和禾汀告别转身离去。
步俊瑜看着禾汀,淡淡一笑,“我奶奶在二楼,她想见你。”
禾汀揉着自己的额头,“该不会又让我收手吧?”
步俊瑜摇摇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禾汀缓缓点头,她起身来到冷君池的身边,她非常自然的挽住冷君池的手臂,轻声道,“步老夫人见我,你陪我吧。”
冷君池点点头,“好。”
步俊瑜望着一同上楼的禾汀和冷君池,果然是金童玉女,非常的耀眼啊。
二楼的一间小小会客室里,步老夫人见到他们非常的高兴,她从将茶几上的一个盒子推给禾汀,说道,“给你的”
禾汀倒是没有想到她会送东西给自己,她将盒子打开一瞧,里面居然是一排排,排列整齐的药丸。
步老夫人看出了禾汀眼底的防备,淡淡一笑解释道,“这是步家祖传的秘方的安胎丸,我知道你前段时间胎向不问,这是给你的,没有毒,你可以放心。”
禾汀用手轻轻的摸了摸那些药丸,毒,她不怕,而且步老夫人也不敢给自己下毒。
“步老夫人又想求我什么呢?”禾汀深深的东西,无功不受禄。
刚才步老夫人的一个眼神已经暗示自己,这些药可以调整她的子宫问题,她虽然是西医,可是想要保住孩子,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调整了。
“我并不是求你帮我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感谢你。”步老夫人很是真诚,若没有禾汀,她只怕一辈子都不知道步飞白的消息。
虽然等来的是他的死讯,可是自己也终于可以瞑目了。
她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去追寻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唯一希望的就是可以平静的离世。
步家的那些是非,她不想影响到步俊瑜的将来,她也无法劝阻禾汀收手。
所以,她不会再干涉任何的事情,只是选择安宁。
禾汀从步老夫人的眼底瞧出了一丝释怀和轻松,她知道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心愿已了,怕是真的不想再去纠结那些那些事情了。
禾汀也不会强迫她如何,她将药丸收起,“多谢,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毕竟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
步老夫人微笑着点点头,这也正是她所想的。
禾汀和冷君池离开会客厅,他们回到楼下,大厅里乔书蕾的成人生日宴还在继续,可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兴趣了。
“走吧。”禾汀抚着手里的盒子,语气凉凉。
冷君池也知道禾汀是倦了,带着禾汀就走了。
乔书蕾在发言以后,四下寻找过冷君池,问过家里的佣人才知道,原来他早就走了。
——
深夜,冷君池与禾汀正在熟睡,却接到了步家人打来的电话,步老夫人刚刚在医院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禾汀凉凉一叹,“原来她早就不想活了。”
冷君池挂上电话,“也许,她是真的放下了。”
禾汀冷哼,“对于她来说确实是,可是我师父的仇,我是不会放弃的,至少我要还他一个公道。”
她紧紧地抓住被子,用力的扯着。
天亮以后,冷君池带着禾汀又奔赴步家,今日来步家的人与昨天出现在乔家的人相差无意。
步俊瑜穿着孝服,跪在灵位前,一一应承着前来吊唁的人。
休息的时候,步俊瑜来见了禾汀和步俊瑜,他告诉他们,自己的爷爷步文新的情况也非常的不好。
“我能见见他吗?”禾汀不想自己师父背负这一辈子的骂名,她想要在步文新去世前查明真相。
步俊瑜微微颔首,他知道自己是拦不住禾汀的,而且,也许自己出现,情况会好一些。
步俊瑜带着禾汀和冷君池穿过步家庄前院的抄手游廊,一直来到后院。
后院非常的安静,听不见前面的吵吵嚷嚷。
来到屋子里,空气飘散着浓浓的药草味,还有一股非常浓稠的血腥味,果然,步文新命不久矣。
屋子里,步文新躺在病榻前,有一个专门的护工看护。
步俊瑜打发了护工出去,自己来到步文新的身边,低声道,“爷爷,你还记得禾汀吗,她来了,她想要见你。”
步文新一直以为禾汀和冷君池离婚了,他以为步俊瑜会和禾汀在一起,心里倒是把禾汀当成了孙媳妇。
他的声音一些沙哑,“哦,是那个姑娘啊,让她进来吧。”
禾汀迈步来到步文新的身边,她语气淡淡,“步老好久不见。”
步文新越发的苍老,给人一种快要不行的感觉,他望着禾汀,“姑娘,你是俊瑜的女朋友吧,唉,我是没法看见你们结婚的样子了。”
这期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冷君池微微蹙眉,这是唱的哪一出。
禾汀薄凉一笑,“我是步飞白的徒弟,你还记得他吗?”
听到步飞白三个字,步文新的瞳孔睁得大大的,他不可置信得看着步俊瑜,步俊瑜微微颔首,“爷爷,他是步飞白的徒弟,而且,奶奶在临死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什么?!”步文新声音都跟着颤抖,他一个口痰掐住了喉咙,咳了半晌才呼吸顺畅,“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其实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可是禾汀想要知道你们是怎么把她师父弄进去的。”步俊瑜问道。
“我是不会说的!”步文新声嘶力竭的吼着,“你们居然敢隐瞒我,呵呵,我说她怎么突然就走了,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她一定很恨我,因为是我害得她中了病毒,是我啊。”
禾汀蹙眉,“那种毒非常难解,我师父为了解药也差点丧命,你怎么忍心!”
步文新双眸暴睁,他狰狞的看着禾汀,冷冷发笑,“呵呵,你想要知道真相,吗,可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个秘密现在就我一个人知道,没人知道了,可是我会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咳咳……哈哈哈哈……”
禾汀知道就怕步文新会这样。
噗地一声,步文新忽然呕出一口鲜血,步俊瑜慌忙的叫来护工一起帮忙,他给步文新服了药,又注射了镇定剂,这样可以缓和他的呼吸。
一切忙完,他这才长舒一口气。
“为什么不送医院?”禾汀不解,家里的设施并不好,步俊瑜是疯了不成,居然不在乎步文新的死活。
步俊瑜摇摇头,“爷爷不肯去,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行了,说死也要死在家里,就像我奶奶一样,说要守护着步家,我们出去谈吧。”
禾汀颔首,她和冷君池还有步俊瑜坐在廊下,吹着午后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