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祖逖有意yu北上
今天过生日了,又老了一岁,唉,岁月真tm是把最无情的刀啊,刀刀不见血,却刀刀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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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建兴四年二月,冀州清河国聊城
这座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城市,已经被石勒占据数年,而今夜大晋左将军,豫州刺史祖逖麾下大将韩潜,一马当先冲进了聊城城men。
半个时辰前,韩潜亲自带领死士攀上城头,利用守军的松懈打开了城men,然后率领手下冲进了城池。
对于这样一个只有两千人驻守的小城,尤其是左近大批人马都龟缩在城内不出的情况下,以韩潜的能力,一战而下却不是问题。
甚至可以说并不费血刃就控制了城防,而剩下的事情就是在城内尽情冲杀。
其时,城里的匈奴汉国士兵根本都还在睡梦里,等他们惊醒的时候,韩潜已经和豫州的骑军杀到了他们身前,甚至有些人在闪亮的环刀劈砍在头顶的时候,仍然处在懵懂状态中。
这些豫州军的士兵虽不像狂澜军那般富有纪律,甚至在组织队列上都显得有些无序,毕竟他们才成军一年,而且不曾像狂澜军那样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
可是这些士兵相比狂澜军士兵,却更多几分骁勇凶悍,杀起敌人来更是毫不手软。
因为这豫州、兖州等中原之地,乃是当年五胡祸uan最重的地区之一,遭受了无数兵灾,不说是赤地千里,也可以说是十室九空。
当地百姓要么被迫为奴,要么就逃离了家园。
而这些投靠祖逖为兵的健儿,也多是失去了家园和队伍流民与逃军,祖逖把他们整合在一起,对朝廷上,在官方称作豫州军,但却和狂澜军一般,官方是幽州军,在中原百姓和众人心目当中却有一个更响亮的称号——破虏军。
破虏军正是王烈写信建议祖逖所起。
用王烈的原话就是:“公行之事乃天下大义,当有xiong怀天下之名号,烈希望大人能驱除鞑虏,光复我汉家江山,是为破虏,望公三思。”
祖逖读到这封信时,心中却升起一股豪情,顿觉王烈是这个世上除了刘琨外最了解他的人,心下更是对王烈产生一股难言的亲近,只因为王烈正说在了他心坎之上。
破虏,不但是祖逖平生之志,更是他手下这些饱受胡虏欺压的汉人的一个共同的心愿。
而今,在破虏军旗手高举的破虏两个大字的旗帜下,一群心怀仇恨的汉家儿郎冲进了这座本是属于汉家的城池。
“杀敌——”
喊杀声响彻在街道里、院落里,甚至屋子中。
按照韩潜的吩咐,城内所有的胡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反抗者就地格杀。
而此刻,城内的敌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守,四处奔逃间遇到大队的破虏军只能选择投降或者逃窜。
正行进间,一员匈奴汉国的将领带着几十人拍马而来,一见韩潜他们,也是毫无战意想调头,但来路已经拥挤满是逃兵,只好硬着头皮杀向韩潜,好能夺取一条生路。
韩潜长枪一摆,拦住对方,不待对方通名报姓,一催坐骑冲上去,那匈奴将领刚要说话,就已经见寒光闪烁的枪锋来到眼前。
这匈奴将领心下暗恨,但手中的弯刀却是不慢,已经提在身前,下意识的向外一拦,却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对方长枪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他的手臂和弯刀,瞬间越过数步的距离,直接扎进了他的身体。
接着,对面那个相貌英俊的青年一声暴喝,双膀用力,竟然将他一百多斤的身体用长枪高高挑起。
你匈奴汉国的将领一时间还没有死透,不断出哀号声。
韩潜不为所动,却对着四周uan成一团的匈奴汉国士兵道:“尔等投降,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下意识里,韩潜似乎在模仿着传闻中王烈奔袭敌军时,那副修罗般的模样,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没领悟而已。
但韩潜这种有意无意树立起来的悍勇无敌的形象对敌人军心的打击的确是巨大的,加之破虏军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所以这些士兵很快就放弃了抵抗,跪倒在地。
“颂云威武,此战可为功”祖逖不知何时纵马赶来,而韩潜此刻还高举着那匈奴汉国的将领,这个倒霉鬼已经彻底死透。
祖逖一见韩潜这副模样,却是称赞道。
韩潜脸se一红,将那匈奴将领的尸体扔下,却拱手道:“全凭大人信任,潜才有机会立下此功,大人切莫再折杀小子了。”
的确,韩潜对祖逖的尊敬是自内心的,因为祖逖可以说是他的领路人题一般。
他虽是祖逖渡江时带着嫡系,但出身一般,韩氏一族也不过是下品三流士族,而且随祖逖渡江时才刚二十有一,这种资历若在江左,就算他再有能力,若不肯屈身服shi什么大人物,在十几年内也许都不会有被提拔的机会。
那有王佐之才的陶侃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但自从跟随了陶侃,祖逖爱他能文能武,忠心耿耿,而且家世清白,却是悉心传授、教导,把自己一身所学毫不保留的jiao给了他。
尤其是刘琨收王烈为弟子,王烈又慢慢名扬天下后,祖逖更似被刺ji到一般,倾力教育韩潜,甚至有把韩潜当成衣钵传人的意思。
如今,韩潜不过二十有三,却已经成为了四品将军,手中掌控了破虏军上万人马,却全是祖逖信任、提拔的原因。也因此,韩潜对祖逖满是感ji之情,虽未正式拜师,却一直谨遵弟子之礼。
祖逖见他这副羞涩的模样,反而笑了笑:“颂云,你勇武过人,又冷静谨慎,所以才有今日的成就,我只是人尽其才罢了;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注意,凡事有礼可以,但不必太谨小慎微,甚至放不开手脚,今日战场上你就做的很好,现实里我也希望你能多一些锐气,我年纪已老,身上的拘束太多,所以我希望你能放开手脚,将来这北地也必然有你韩颂云一个名号。”
韩潜闻言,更加感ji,却道:“潜一定尽力,不负大人所望大人,攻破聊城后,我们可是要直抵襄国城?”
祖逖摇摇头道:“襄国城有王阳和张敬率两万兵马驻扎,我军强攻智取都难以攻克,去了是白白ang费时间而已”
韩潜忙恭敬求教道:“明公的意思是?”
祖逖一指北方,慨然道:“直抵高阳,王明扬所建的瀚海新城,若王明扬胜,石勒必然追击而去,我军明可断石勒粮道,暗可截石勒退路;若王明扬有失,正可接应护送与他;既然王明扬敢千里奔袭,我祖逖也一样能做到”
韩潜闻言,也兴奋道:“如此,我们也可参与击败石勒的战斗,让天下见识到我们破虏军的实力”
祖逖点点头:“展现实力这种事情不必着急,但这种创造历史的事情岂能少了我祖逖,颂云,你随我努力征战,我希望能亲眼到中原彻底光复的一日。”
韩潜点点头:“潜愿誓死追随大人。”
祖逖忽然想来什么,问道:“对了,颂云,上次你说有个兄长失散在幽州,可曾找到?”
韩潜闻言,黯然道:“曾数次派人前往幽州寻找,但那户收留家兄的士族已经不在原地据说全家都为胡虏所害,所以一直不曾寻得,说起来是我们韩氏对不起我那苦命的兄长”
祖逖点点头,安慰道:“你不必着急,这次去幽州,我自和王明扬说,让他动手下为你找人,听说他手下有一支狂澜禁卫的执法队,专司执法、情报,却是十分厉害,有他们帮助,当可寻到你兄长下落。”
韩潜忙拱手道:“多谢大人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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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