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瘦一点又接着说:“我叫月月,宋总吩咐我们,以后要好好的伺候您。”
言一菲站在门口点了点头,才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转头看了看一眼白色的大床。
言一菲再回过头着面前的两名佣人:“昨晚上宋总回来了吗?”
“不知道啊!好像没有吧!”
月月看上去要年轻一些,她这么一说,却瞬间被胖一点的阿玲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阿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昨晚上睡得晚,好像没听到宋总回来啊!”
没回来吗?
可是她迷迷糊糊中明明说了那么不堪的话,他真的没有回来?
多隐约还记得他抱着言一菲的感觉,而且,她还跟他说,要他放她走。
原来全都是一场梦?
这时,阿玲笑眯眯的说:“言小姐,您想吃什么?宋总说您刚刚小产,让我们一定要伺候好您,您看您想吃什么,我们这就去弄。”
言一菲低着头,微微的凝滞着眉心,想了一会儿:“我想吃点稀饭和泡菜。”
“言小姐,您刚刚小产完毕,得吃好一些,要不然以后身体不好,还可能怀不上孩子。”
孩子?
说到孩子,言一菲心中又是一愣。
曾经,她的梦想,是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然后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他负责挣钱,她负责貌美如花。
可是现在,她只希望离开这个牢笼,找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城市,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了,生两个孩子,平淡淡的过日子。
可是这样的愿望,好像都没有办法实现了。
想了一会儿,言一菲苦笑了一声,对月月和阿玲说:“你们看着弄吧!”
他们接到‘命令’后,就立刻去弄了,弄好以后,言一菲吃了不少,人是铁饭是钢,她就算要跟宋恺威和程晓梦抗衡,也要吃饱了再抗衡。
吃完饭以后,别墅外面响起了车子的声音,刚开始言一菲还以为是宋恺威回来了,但是外面响起的是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不一会儿,那个慢慢走了进来。
原来是茉莉,月月和阿玲两个人打了招呼以后,几句退下来了,茉莉走到她面前,瞟了一眼餐桌上所剩无几的菜,笑得倒是满意:“你总算想通了吧?”
言一菲不想说话,而茉莉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屋子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她慢慢的走到言一菲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的看了言一菲一会儿,平日里总是凝着一层忙碌的眼睛里也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身体好些了吧?”
“都这个点了,你怎么会来?来给宋总当说客吗?”
“宋总说今天不会来,程晓梦眼睛痛得厉害,晚上闹着要宋总陪她!宋总担心你出什么事,怕你想不开,让我过来看着你。”
顿然一下,一股酸涩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言一菲当然知道,也一直告诉自己要想得开,这个孩子就算真的生下来,也未必会幸福。
可是就算她言一菲给不了孩子富足的生活,她至少还有生活的希望和动力,可是现在的她,一无所有。
不管言一菲怎么说服自己,这个孩子终究是她的骨肉,是她心里最深的期盼。
一想到这里,言一菲心中顿然酸楚了。
茉莉看着她难过沮丧的样子,又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的说:“宋总其实也很难过,今天早上在公司开会的时候,他都失神了,还莫名其妙被言子豪钻了空子,害得宋总被董事长骂了一顿。”
言一菲紧紧的咬着牙关,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是难过,他心疼的是孩子,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言一菲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身上单薄睡衣令她微微颤抖了一下,伸手拢了拢衣服,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我上去睡了,你今晚睡哪里?”
“我睡房里的沙发吧,晚上你有什么事,我还可以给你倒个水什么的。”
“好!”
言一菲没有拒绝,自顾自的先上了楼,也不知道月月她们坐的鸡汤是不是有安神的功效,言一菲喝完以后,就总是想睡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第二天了,突然想起今天是周末。
宋恺威不上班吧?
他会来吗?
才这么想着,言一菲就听见别墅的楼下,响起车子的声音,言一菲站在落地床上,看着宋恺威正从车子上下来。
言一菲眸子闪了闪,立马跑到卧房的门口,将卧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想到他可能会拿钥匙来开。
索性拖着床头边上的柜子抵制在门背后,觉得还是不安心,又使劲的将沙发挪了过去。
果然,两分钟不到,言一菲听到了上楼的声音,而后就是他在开门的声音,他开了两下,没有打开,又似乎拿出了钥匙,因为门背后抵制的那些东西,他并未成功的打开面前的门。
过了很久,他低沉漠然的声音在晨幕中响起:“开门!”
虽然心里什么都知道,可是真正听到他的声音,心却还是狠狠的跳了一下,微微带着些疼。
言一菲对着门口坚决的说:“打死我也不开。”
外面的呼吸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已经很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开口说:“我知道,门拦不住你,可宋恺威,就算你今天进来了,也只是进了这扇门而已,你也进不来我的心。”
“你闹够了?”
外面的人咬着牙,就算没有见到他那张脸,单单凭这句话,也能想象得到他那张张英俊的脸上透着多深的寒气。
言一菲坐在床上,轻轻的笑了一下:“我好累,我没有力气和你闹!”
“……”
外面像是沉默了一会儿。
言一菲又说:“宋恺威,你明明有妻子,却还要囚禁着我不放!我真的好累!”
外面一下子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样,但是那个站在门外的人,却依然没有说话。
言一菲冷笑了一声,又对着门外的人说:“我不想做你的女人!我真的好累!”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言一菲自己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而下一刻,卧室的门发出了一声哐啷的巨响,被硬生生的踹开了。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在这样静谧的夜里这种巨响还是让言一菲惊了一下,就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带着煞气几步走了进来,逼近到言一菲的身边一把抓住言一菲的手腕,一个狠力,便被他拉到了他的面前:“你刚刚说什么?”
他问着这话的时候,脸色苍白,眼睛血红,他憔悴得让言一菲有些陌生了,可即使憔悴,却仍旧带着无比的煞气,捏着言一菲手腕的那只手一用力,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他的怒火下,会焚烧一切,这些言一菲早就知道,也早就尝过,过去言一菲会害怕,因为怕疼,怕屈辱,怕他永无止尽的索取,但这一刻言一菲却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笑得像一缕随时会漏过指尖的风,轻轻的说:“我不想做你的女人!一刻也不想,你让我走!”
他的脸色更加沉了,暗黑的煞气像是要摧毁她身上仅有的一点坚韧,他深深又讽刺的皱着眉心:“你再说一遍!”
言一菲却仍旧笑着,目不转睛又倔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淡淡的说:“你放我走!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你走的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放你走?”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说着,突然用力狠狠的一甩,被他摔得跌倒在了白色的大床上。
他脸色铁青,目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是不是走了以后,去找你的言子夜?”
言一菲冷笑一声:“我谁也不找,你放我走!”
宋恺威冷嘲热讽的苦笑几声,他什么也没有再说,站在那里看了言一菲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卧室。
他下了楼,问了月月和阿玲,言一菲吃了早餐没有,阿玲回答说没有,宋恺威也没有责备她们,亲自到厨房给言一菲弄了鸡蛋和牛奶。
但他端上来的时候,言一菲没有领情,她直接将托盘里的鸡蛋和牛奶打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