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主子的许可,今日谁都不准擅入大堂,这条道一会儿不能走了。”侍卫解释道。
“主子回来了?出什么大事了?”凤歌好声好气问道。
“问这么多做什么?回你的院子去!”这侍卫可一点都不好商量,虽然凤歌是陆家的第一个女宾,却仍旧没有多少人把她放在眼里。
“陆公子!陆公子!”凤歌大喊了起来,一下子惊动了屋内的人。
“放她进来!”黑管家开了口,陆子航仍旧忙着交待事情,看都没看凤歌一眼。
黑管家却是教训了起来,道:“凤姑娘,虽然你是入幕之宾,陆家的规矩还是得守的。”
“是,是凤歌唐突了,只是突然得知陆公子回来了,开心过头了。”凤歌恭敬答道,本想当个下人的,陆子航却还是捧她为入幕贵宾了。
黑管家训斥了一番,句句认真,句句不留情面,凤歌都是默默点头。
好一会儿,陆子航才忙完,得闲走了过来,仍旧是同凤歌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温文尔雅地笑着道:“凤姑娘,在下连日来忙碌,还不曾好好招待你,今日一回府又遇宫里有大人要来,实在无暇招待,改日可好?”
“陆公子怎么还是这么客气!”凤歌无奈,又道:“这几日婢女们都带我到处熟悉了,不劳陆公子费心,日后有什么差事,公子尽管吩咐。”
“过几日还真有一批货物要过万重大山送往百纳,行程安排会比较赶,凤姑娘这几日可好生休息。”陆子航说道。
“终于有差事了,闷在府里怪慌的。”凤歌笑了,迟疑了须臾,还是问出了口,道:“看这光景,今日是宫里的大官要来吧。”
“嗯,正是来验收我们这次运回来这批货物的,是宫里的独孤大人。”陆子航也并不隐瞒。
“听说这独孤大人同皇上年纪相仿,宫里好多事都是交给他负责的。”凤歌说到。
“正是,这好比皇上亲临,不可不慎重,一会,还真要劳烦凤姑娘回避回避。”陆子航说道。
“那是自然,我就不多耽搁公子了。”凤歌笑着说道,这正是大好时机,想必府上所有的注意力都会在这事情上吧!后院一片松树林她可还没有认认真真察看过有没有密道!
凤歌离开后,寻了几个婢女,自然是一入穆府便收买好的,她最拿手的其实不是对付男人,而是对付女人。
“陆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凤歌冷冷问道,完全没了方才的善颜,淡淡是那一双犀眸便让整个人透出了冷艳气息。
“不清楚,主人向来都是这样的,行踪不定,身旁的侍卫也更换不定,或许管家会知道吧。”婢女如实答道。
“昨儿夜里可有来什么客人?”凤歌又问道。
“没有,奴婢也是今早才见这么大动静的。”婢女答道。
凤歌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淡淡交待,道:“今日府上有大事,我出门去溜达溜达,若是有人寻我,知道怎么说吗?”
“知道,凤姑娘放心。”婢女点头。
凤歌冷冷一笑,身影一闪便往后院而去了。
这是一片寒松林,若是在隆冬时节,便可在这里看到雾凇美景,三年前陆子航曾独自一人在渡过了整个冬天,当年的小木屋至今都还留着。
凤歌落在寒松林,整个人便警觉了,这才发生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她!
是谁!?
顿了顿,还是堆起了和善的笑容来,缓缓转身,刚要开了口,人便先愣了。
这人,一身利索白衣,腰带袖口皆紧束,手持一把银白长剑,墨发高束,眸凉如水。
明明就站在眼前,却似乎下一刻便会消失,那么近、那么远。
凤歌就是这种感觉,了解他很多面,却从来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独独见他的笑,才会安心,才真正觉得他在身旁。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银白面具戴久了,还是那玄色蒙面戴太久了,这么一副真相貌,反倒没有多少人能认得出他便是穆子寒。
“好久不见了。”凤歌开了口。
“来这里做什么?”穆子寒淡淡问道。
“替你寻人。”凤歌答道,已经开始懂得在他面前说谎了。
“不必,回去吧。”穆子寒说道。
“我算是在陆家稳了,你若真想差出事情真相,我留着总能帮到的。”凤歌认真说道。
穆子寒这才正眼看她,道:“凤歌,这可不像你的性子。再插手我夫妻二人之事,休怪我不客气。”
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十年的江湖和商场闯荡,造就了今日可以泰山崩于眼前都不动神色饮茶的他,造就了心中千百般透彻、一出手绝对狠绝谁都不留情面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