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慈师太听到“锦衣卫”三字,眉头微微一皱道:“严小相公,贫尼听到传言,说如今各州府锦衣卫,都在搜寻小徒,这莫非是小相公下的命令?”
严鸿惊道:“有这命令么?严某却不知道。紫苏她就算不论与我的关系,那也是为国朝立下大功劳,手刃白莲教匪、佛夷数百的巾帼英雄,哪个这么大胆子,却要搜捕她?待我回去查问。”
净慈师太看严鸿这般说,也不好讲什么。这或许是严鸿故作不知,或许是严鸿部下为了讨好严鸿所为,“搜捕”倒也未必是恶意。她知道:“如此,小相公去问问吧。锦衣卫搜捕我徒儿,倒也未必要害她,只是这打斗之中,死伤了谁都是不好的。还有,严小相公,我听闻紫苏她已然怀有身孕,此事你却要如何处置?”
严鸿先前已听张青砚说过,夏紫苏有孕在身。但当时张青砚语焉不详,又有意无意在引导严鸿乱想。此刻听净慈师太也这般说,他就算有天大怀疑,也不敢问“孩子是不是我的”,当即故作惊讶道:“此事我却不清楚。这个师太只管放心,紫苏委身于我,便是我的人,不管有孕无孕,我都不会亏待她。若是紫苏怀了我的骨肉,这孩子自然是要带入严府抚养的,更不会叫她娘儿俩受委屈。”
净慈师太轻轻点一点头,又长叹一声。严鸿道:“师太您既然来此,严某正好把我的想法说了。紫清双侠名满江湖,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女儿,常人便是得一人为妻,也自足珍贵。严某因缘巧合,竟然能得两位女侠委身,可惜自家已有妻室,也是情非得已。但我爱她二人,实出真心,因此这里斗胆向师太求情,请求师太准许我纳她二人为妾。我娶她们时,穿红嫁衣,走正门,过门之后,绝不欺负她们。师尊如母,还请师太做主。”说罢起来,毕恭毕敬,行了一礼。
张青砚在边上听严鸿不断说夏紫苏,心中醋坛子打翻,表面上却装得乖乖的模样。现在严鸿正式求亲,赶紧也起身,跪下道:“师傅,弟子这心,已给了严小相公,求师傅慈悲。”
净慈师太见张青砚这般说,微微一笑道:“青砚,你不但这心给了严小相公,怕是这身子也已给了他。你既有此意,严小相公也是少年英雄,我莫非还能强你们不成?只是,你嫁入严府之后,既要孝顺长辈,遵从正室夫人,却也不可忘本。倘若有违江湖道义,忠义之法,辱我门风,那为师不管严小相公做到当朝一品,你封了诰命夫人,也定不饶你。”
张青砚道:“是,徒儿记住了。”严鸿心中暗笑,张青砚既然嫁与了我,便是我严家的人,便是伤了你的门风,我岂能眼看她被你收拾?只是这话此刻自然不必说破。他口中只笑道:“师太放心,严某文武无能,哪里做得到当朝一品?不过,这江湖道义,却也要讲的。严某过去贪杯好色,颇有些丑事,唯独这忠义二字,却不曾有违。师太,眼见得我要与青砚行那纳妾之礼,便请您老人家做青砚的长辈送亲,如何?待行礼之后,咱们再细细寻紫苏。或许她听得我这里成亲,便会自己赶来。”
净慈师太点一点头:“贫尼是出家人,坐不得酒席。不过,送亲倒是可勉强从之。”严鸿大喜:“多谢师太。回头我便安排,请师太和诸位师姐师妹去客栈住下。在北京有甚用度,包在严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