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砚一剑杀死霍振北,并不停手,口中娇叱道:“贼子,你敢下此毒手!”左手指着刘安,右手宝剑闪烁,已径直圈转。 忠义盟的王强原先也背向张青砚,方才见霍振北丧命,心中大惊,被张青砚这一喝,还以为是刘安下的杀手,不自觉也瞪向刘安。谁知眼前青光一闪,张青砚的宝剑刎颈而过。王强只觉咽喉一痛,三管齐断,鲜血狂喷,当即仰天而倒,连叫都来不及叫出声,只是手足抽搐。张青砚丝毫不停,宝剑斩断王强脖颈,又径直指向郑风心窝。郑风武艺本是寻常,方才与严府家丁和锦衣卫搏斗时已然受伤,此刻哪里来得及躲避,眼睁睁望着张青砚一剑透心而过,惨叫倒地。
张青砚须臾之间连杀三人,刘安与沈炼皆看得呆了。刘安待回过神来,急忙转身便逃。张青砚将身一纵,足不点地,紧追上去。她轻功远胜刘安,只片刻到了身后,手起一剑,将刘安刺死。接着拔剑回身,朝沈炼走来。
沈炼不防祸起萧墙,眼前这位忠义盟的骨干,竟然突然对同盟中下了杀手。眼看张青砚面若寒霜,缓缓走来,自知无幸。眼看死到临头,沈炼长笑数声道:“不想忠义盟中,竟然有这等鲜廉寡耻的贱人。你如此无信无义,戮害同门,我看多半是奸贼严嵩收买。可你今日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就算得享富贵,只怕天理昭然……”不等说完,张青砚劈面一剑刺来,已直透沈炼咽喉。可怜一位清名满世的青霞先生,就此稀里糊涂死于剑下。
张青砚杀死沈炼,咬紧牙关,复将面纱蒙好。将刺在霍振北身上的短剑拔出来,与长剑上的血迹,一起在沈炼衣襟上擦干。然后拾起刘安的单刀,在王强、霍振北、郑风和沈炼的伤口上连戳带砍了几下。又用霍振北的剑刺进了刘安的身躯。看着一地尸首。张青砚悠悠道:“沈先生,对不起。若不这样对你。怕你害了严小相公。女子出嫁从夫,我也顾不得同道了。”盈盈拜了一拜,眼泪却几乎夺眶而出,忙蹑足而走。
此时沈家庄中。梁如飞使出浑身本领,紧紧追袭那名青衣蒙面人。他轻功在对方之上,灰衣人又带着沈炼那一袋子东西,因此竭力摆脱,却都甩不开。眼看要到庄子边上,却被梁如飞赶在前面,叫声:“相好的慢走!”截住去路。
那灰衣老者冷笑一声。将包裹扔在地上:“哪来的飞贼,这般厉害。”右手持剑,左手运掌,便待动手。
梁如飞道:“老先生指点了。”左手忽然连动。几枚钱镖劈面打去。那老者早有防备,身形一侧,闪过钱镖,右手剑舞成一片光盾,早已矮身欺近,左手掌往梁如飞小腹按来。梁如飞见他眉宇间又是紫气一闪,知他掌力厉害,忙将身一纵,拔地一丈,避过这一掌。借这一纵之势,手中宝刀当口劈下。那老者闷哼一声,长剑横削而过。刀剑相交,当的一声,梁如飞五指一紧,只得也握紧刀柄,借势落地,飞身却往老者左首抢去。那老者微微转身,挺剑直刺,梁如飞避过一剑,脚不停步,只往老者身后抢,刀光幻化成三道,分砍老者左右双肩和正心窝。
两人顷刻间已经斗了二十余合,那老者手中用剑,剑法却是刚猛奋勇,直进横扫。反倒是梁如飞的单刀,走轻灵游战的路子。彼此之间,依然是不相上下。此时却见又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奔来,个子比常人矮小一圈,一言不发,提刀也向灰衣老者夹攻。梁如飞认得此人是奚童,大喜,忙叫:“老六,快来帮俺,这个点子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