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一连三天,严鸿全都宿在兰贞处,与陆兰贞说不尽的甜蜜风光,直让兰贞觉得如在梦中。熟睡时,都要紧紧抱着丈夫,严鸿问她原因,她才说道:“相公对我太好了,我有些害怕。只怕这是个梦,自从与相公相识以来,经常做这样的梦,梦醒了相公就不见了。妾身好怕现在还是在做梦,便要把相公抱牢些,这样便是梦醒了,相公也不会不见。”
严鸿闻听,也有些心疼。说实在话,自己与陆兰贞的结合,其实政治婚姻的成分更重。可是她一片痴情,自己又怎好负她?因此安慰道:“说不定哪天就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说这些孩子话。你放心吧,相公一定不会飞走。”
到了第三天回门的时候,陆炳见了自家女儿那副眉开眼笑的模样,心情自也欢喜,看来严鸿这狗头还是知道轻重,不敢慢待自己的闺女。听说他在闺房里常玩些淫亵把戏,看来也没用在自己闺女身上。又见闺女那副依恋丈夫的模样,心里又有些失落,看来是女大不中留啊,终归是别人的人。
不过终究也是爱屋及乌,陆大都督对严鸿的看法也就更好了几分,吩咐厨下准备了补品,女儿姑爷补身子。话里话外,也点了几句,年轻人要注意节制,不可过分贪欢。羞的兰贞面红过耳,严鸿虽然面如城墙,却也有些尴尬。
又聊了几句,陆炳打发女儿到后宅去拜见那些姨娘,自己拉着严鸿来到书房之中。二人落座后。陆炳道:“鸿儿。如今你我是一家人了。说话做事就方便了许多。有些话我也不瞒你,这锦衣卫虽是天子亲军,可于是我陆某人经营多年的江山,我说这把交椅是你的,旁人就休想夺的走。不过你也要争气一些,多与卫里一些人往来,把人、财、权全都掌握住,就是有人想顶你的位置。他也顶不动。”
严鸿道:“一切全指望岳父老人家的栽培,孩儿才疏学浅,以后还望老多多指点。”
陆炳道:“我的宝贝丫头都归了你,老夫不指点你,又能指点谁?你来看。”说话间,只见他从袖子里,抽出一花名册,递给严鸿。“锦衣卫堂官众多,各级主官无数,可是真正能称的上我心腹的。全在这花名册上。这上面的人,有人身居卫内要职。有人则是位卑权重,还有的人不显山不露水,却掌握着一支精兵,或是办事分外得力。你务必与这些人打好关系,他们是整个锦衣卫的基石,只要你把他们掌握住,就可以稳如泰山。任风吹雨打,也可岿然不动。”
严鸿忙谢道:“多谢岳父厚赐。不过老人家春秋鼎盛,小婿大可慢慢跟学。”
陆炳摇头道:“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万一老夫有一天遭了意外,你却又掌握不住锦衣,难道咱爷们的地盘,送给别人么?你的时间并不富裕,给我好好的学,认真的记。不懂就问,想说什么就说。不必怕犯错,只怕锦衣卫里的人不记得你。明白了么?”
严鸿道:“多谢岳父厚爱,小婿记下了。”
陆炳道:“五日之后,是咱卫里议事的时候。你以往不是早走,就是不在,再不然就是打盹瞌睡,连耳朵都不带。这回你给我带着耳朵也带着嘴去,想说什么就说。我要的是你一鸣惊人,至于这个鸣,鸣的是不是地方,都好办。你又不是刘守有,不至于说出那不着边际的话,丢老夫的脸。”
严鸿道:“岳父放心,小婿定然不辱使命。”
陆炳笑道:“那就好。你那两个内兄,全都是不成器的东西,日后怕是连家业都守不住。我也是当爹的人,不能不管他们,以后他们的日子,你可要多照顾几分。”
严鸿道:“这事自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两位内兄既然是自家亲戚,岂能不照顾的。”
陆炳又道:“眼看着十月里武举人乡试要开了。你既然准备执掌锦衣卫,好歹是要有个武士功名的。你是去应试呢,还是捐个武监生?要捐监生,自然爽快些,武举人却更对路。不过左右大明朝重文轻武,都不是什么大事。这乡试校场上的事,还有监生肄业的事,老夫都能替你办得了。左右糊涂过去,不是什么难事。”
严鸿素来最怕考试,心想武乡试须得当众跑马拉弓,那多麻烦。忙不迭道:“还是捐吧,捐吧。肄业之事,有劳岳父大人了。”
陆炳冷哼一声:“江山易改,性难移。老夫知道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