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鸿又让花、耿二女前去拜见主母,二女见孙月蓉的样子,也是个直爽人,而且在她们看来,这孙姨娘的容貌比自己二人要弱出不止一筹,心中大定。暗中琢磨着,老爷既然如此看重这孙姨娘,以后来的次数必多,我们姐妹又模样比她好,说不定将来比她还要受宠些。
孙月蓉倒是十分豪爽,拉起二人,问了几句,听说她们都会功夫,心中大喜,道:“会功夫就好了,以后咱们在一起多多切磋,我便不怕闷了。”
张青砚轻咳一声道:“姐夫,咱们是不是先回府,有什么话再说。”
鸳鸯此时跑过来道:“严公子,我家小姐也想来接你的,只是身染小恙,不大方便,特意差遣小婢前来。”
严鸿与陆兰贞来往日久,与这鸳鸯却也熟了。听说陆兰贞得病,眉头一皱,急忙问道:“兰贞病了?患的什么病?可严重么?可曾找了郎中?”
见严鸿关心自家小姐,鸳鸯心中大觉欣慰,笑道:“公子还好说呢,我家小姐还不是听说你遭了海难,便受了惊吓。如今虽然调养了几个月,还没全好,其他的等你到地方见了人,自己去问就好了。”
严鸿点头道:“我定要前去。”方待要走,忽然从远处闯来一人。见此人身材生的十分高大魁梧,身高和严鸿差不多,而要壮上一圈,是个孔武有力之人,只是脚步有些踉跄。那些外围锦衣显然是认得这人,并不敢阻拦,任他冲到严鸿身前,等离的近了,严鸿只闻一阵酒气直冲鼻端。
慕家骏、慕家驹及四百户等严鸿班底,这次全来迎接自己的主官。其中慕家兄弟是认得来人的,便喝道:“刘守有,你要发酒疯到别处发去!上这来撒疯。仔细你的狗腿!”
严鸿这才知道,这人便是刘守有。听说先前他也曾打过陆兰贞的主意,如今过来,自然是寻不痛快的。仔细打量下。见刘守有生的剑眉彪目,宽肩阔背,面目板正,颌下短髯,倒是个英雄相貌。只是这会儿不知喝了多少酒,面色赤红,虎目里布满血丝,看人的眼光有些发直,舌头也不大灵便:“你……你便是严鸿?”说着话,便伸手去抓严鸿的袄领子。
孙月蓉一见大怒。提拳便要去打,不想一旁张青砚已经出手,一推刘守有的胳膊,“你拉扯我严姐夫,要做什么?”她这一手用的是暗劲。表面上看只是一推,实际玉手拂处,点的正是刘守有右臂的穴道。
刘守有本也是弓刀健儿,一手好拳棒的好汉。与张青砚正面放对,纵然不敌,也能支持若干回合。可是今天实在是酒吃的有点多,结果一下中招。被推的后退了几步,一条胳膊便提不起来。他吃了小亏,泼口骂道:“严鸿,好贼子!花言巧语勾引兰贞,如今却又要勾搭徐阁的孙女。难道天下的好女人,要被你一个人占个干净?这世上便没有这份道理!如今更要靠女人帮忙。算什么好汉?来来来,今日你我比文比武,见个高低!”
鸳鸯平日里也很少见过这等强梁,一皱眉,问身边锦衣道:“这是何人?”等问明了身份。不由撇嘴道:“原来刘守有竟是这副德行,就这样还惦记着我家小姐?真是的,嫁谁也不能嫁他啊。”
刘守有本是名门子弟,举止风度不输严鸿。可他今天喝醉了酒,便大失水准,鸳鸯怎么看他怎么别扭。这个满身酒气的家伙,凶恶无比,如同市井泼皮一样叫骂,还要什么分个上下论个高低,这是当官的人该说的么?